“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可逆的。”

魔戒忽然开口，像是来了几分兴致：“我的建造者，有些并没有死亡，而是躲在了一个五维空间的四维投影中，这个五维空间，就是他们将四维微观中的维度释放出来得到的。

但是，释放出来的那片空间是平坦的，没有曲率，所以他们无法进入真正的五维空间，只能在它的四维投影中生存。

如果强行增加它的曲率，那就需要更加恐怖的能量，一般而言，没有文明愿意这么做，没有必要。”

褚岩用了几分钟才勉强理解了这番话，不解道：“既然你们拥有将微观维度释放到宏观的技术，那……海为什么还会干涸呢？”

“因为我们只能释放四维空间的微观维度，对于三维空间，我们无法进入，也无法操控…”

魔戒说道：“或许这样说比较难理解，那我就用你们这些三维生物举例，你们也能掌握到将微观维度释放到宏观的技术，但是，你们只能控制到三维空间里的微观粒子，对于三维宇宙里一些已经被降到二维的空间中的微观粒子，你们怎么去操控呢？”

“将自己改造成二维生物进入二维空间吗？但那时你又会面临同一个问题，怎么去操控那些被降至一维的空间中的微观粒子呢？”

“就算抛开这一点不谈……释放微观维度是需要能量的，如果你们想将整个三维宇宙都恢复到四维，那就需要操控整个宇宙中所有微观粒子，把其中的微观四维都释放出来。”

“想做到这一点，哪怕耗尽整个宇宙的能量，也只是杯水车薪。”

“就算，拥有足够的能量，你想做到这一点，还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整个三维宇宙的所有文明，要团结一致的来做这件事。”

“比起前面那些条件，这一点才是最不可能的。”

“所以，想彻底将宇宙恢复到高维度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个文明想要躲过空间维度的跌落，只有两种选择：一，将自身改造成低维生物进入维度降低后的宇宙生存；二，从微观释放出一片高维空间，躲进它的低维投影中生存。”

“一般来说，有能力的文明，会同时进行这两种方案，制造我的文明就是这样，他们称第一种方案为‘降维计划’，称第二种方案为‘小宇宙计划’。”

楚明眯起双眼，魔戒解释的太详细了，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他怀疑对方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查看了自己的记忆。

在一百多年前，楚明彻底取得系统的认可后，系统就向他暗示过它实验的最终目的，那就是让人类文明真正的永远延续下去。

什么才算真正的永远延续？

让自身降维，进入降维后的宇宙生存？

但那最终还是死亡。

躲进小宇宙？

当宇宙真正降至零维的时候，那些小宇宙大概率也会随之迎来毁灭。

毕竟小宇宙的本质，就是来自于大宇宙的维度空间，当大宇宙彻底毁灭时，小宇宙真的还能独自存活吗？

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拯救这个宇宙。

如何拯救？

这个宇宙面临着什么？

超级文明毫无节制的使用着降维武器，使得整个宇宙的维度不断跌落，最终跌落至零维，一切都将毁灭。

想要拯救这个宇宙，似乎只有两种方法，一是阻止整个宇宙的维度跌落，二是将已经跌落的维度恢复至高维。

第二种方法，按刚才魔戒所说，是行不通的。

而第一种方法，同样行不通。

阻止维度跌落的技术是有的，维持小宇宙的稳定就需要这种技术。

但是，和将微观维度释放到宏观的技术一样，需要巨大的能量，否则，那些制造小宇宙躲进去的人，制造的就不会是小宇宙了，而是一个“大宇宙”。

两种方法都行不通。

楚明从一开始就清楚。

当年他面壁系统时，意识沉浸在微观世界三千多万年，对微观世界的理解之深，已经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在他拥有合道期修为的那一刻，几乎瞬间就领悟到了将微观维度释放到宏观的能力，也领悟到了阻止维度坍缩的能量。

但同时也清晰的察觉到，那需要多么恐怖的能量。

从最开始，他就知道这两种方法都不可能实现。

而系统显然也知道。

它想实验的方案也不是这两种方法。

但当时系统没有明说，它想看看楚明能不能自己摸索出这种方案。

楚明也猜到了它的想法，所以他当时将地球的事务都交给了罗辑四人后，便对外宣布了闭关修炼。

那时的他已经是合道期的修为，在没有灵气的银河系，想依靠信仰之力修炼显然是痴心妄想。

他闭关的真实目的，是尝试摸索出系统那个拯救宇宙的方案。

外界过去了五年，楚明的意识又在微观世界中沉浸了数百万年。

而那一次的他，已经能完美掌控微观的十一个维度了。

最终，楚明得出了那个方案。

一个看似绝无可能实现的方案。

能让人类文明做到真正永远延续下去，但仍然无法拯救宇宙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