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命!”众人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肖平和元吉二人。
元吉死死盯着肖平:“虽然你我派系不同、政见不合,但此时外敌来袭,我希望你我能同仇敌忾以大局为重。”
肖平一脸惶恐道:“莫不是将军对在下有什么误解,末将虽是光禄大夫的儿子,但末将更是大玄的军人,这种结党营私的帽子属下可不敢接。”肖平说罢看向行军参事,“此事按理说你也该记录下来,如果将军认为没必要写上去你再删掉。”说罢扬长而去。
行军参事惶恐至极,看看离去的肖平又看向怒火中烧的元吉,心道:你们神仙打架何必难为我一个书记官。
元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这下行军参事更慌了,这些对话到底写还是不写?
关外草原,黑厥亲王坦不桑在谷口十里外扎营,十万大军扎营十里外,这是将营寨就摆在入口处,准备死死扼住关山咽喉,绝不让大玄有任何反扑的机会。
“王爷进军吗?”图尔果问道。
坦不桑看着幽深的山谷冰冷道:‘再等等,等大玄在谷口布置好。’
“王爷是准备将他们引出来打?”图尔果问道。
坦不桑淡然道:“玄人善于守城,我十万大军虽不将这小小的边城放在眼里,但为何要做无谓的牺牲?大玄很大,我们的路很长!谷口易守难攻,他们应该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属下明白了!”图尔果退去。
“报!峡谷出口发现大批玄军正在布防。”不多时一名斥候前来禀报。
“来了多少人,领军的将领是谁?”坦不桑渐渐露出笑意。
“不到两千,来者并无将旗应该是无名之辈,。”
坦不桑哈哈大笑起来:“通知图尔果,该他出场了!”
“遵命!”传令兵摇动令旗。
图尔果看到令旗后兴奋地跃上战马,放下头盔上的面罩,扬起手中弯刀:“随我杀光玄狗!”
“杀——”一千重装骑兵如同一条黑色的毒蛇冲进峡谷。轰鸣声在山间回荡,震的两侧不时有山石滚落。
峡谷另一端,手握长矛的士兵们听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感受着脚下大地的颤抖,吓得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元霸骑在马背上大喝一声:“立盾!”
“轰——”一面面沉重的塔盾重重杵在地上。
“立矛!”
“哗——”一杆杆长矛透过塔盾的空隙斜刺出去,另一端插入地面,身子半蹲死死压住长矛。
“弓箭手准备——”元霸有条不紊的下达一道道命令。
“轰轰轰——”马蹄声越来越近,如夺命的丧钟敲打在心头,战兵们面色更白,握住兵器的手都在颤抖,骨节变得发白。
“轰轰轰——”敌人终于在谷口露出了狰狞,如一条毒虫的触角伸出,铁骑四匹一排,中间连着铁索横冲直闯而来。
“铁浮屠!是铁浮屠!快跑啊!”战兵们看到那黑色的甲胄,如同见到地狱的魔鬼一般哪里还有斗志?这可是令草原闻风丧胆的铁浮屠。
看到铁浮屠就不能不想起那个杀人如麻的坦不桑,他的名字早已响彻关山内外,他所到之处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浮尸遍野,他一生从无败绩,他是草原的神话。是魔王亲征,这一战还怎么打?留下来就是等死。
元霸看到军心不稳有人要逃,纵马上前一刀劈落然后大喝一声:“谁敢当逃兵祸及家人!”
此言一出,那些战兵顿时不敢再后退,逃也是死、战也是死,何必再连累家人?他们一脸决绝守住阵脚。
就是这片刻的骚动,铁浮屠已经冲到近前,弓箭手已经失去仰射的机会。
“攒射一轮,然后自由射击!”元霸大喝一声。
“叮叮当当——”三百支羽箭飞出落在黑色的铁甲上擦出点点火花,却没有射穿一人。
“轰——”最前面的四匹战马撞击在塔盾上,盾牌手顿时被撞飞一片,接着是长矛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四匹披着厚重铁甲的战马疾驰而来,将盾阵再次撕裂出一道口子,紧随其后的是第三队、第四队、第五队,他们如同一柄镰刀,割麦子般在阵列中扫过,然后分割、碾压。
一千铁浮屠尽数冲出谷口却无一骑落马,再看大玄战兵这边的战阵早已支离破碎。
城墙上元吉看到此幕脸色阴沉,十指狠狠抓入墙砖。
肖平在城墙另一端,他的眼中只有元霸一人,仿佛那倒下的士兵就是一片麦子毫不心疼。
战场中元霸怒吼一声带着五百轻骑杀了过去,他手持长槊一马当先。
“当——”一名铁浮屠被长槊击飞落马,但那沉重的长槊竟然没有洞穿对方的铠甲,而对方四马相连,那沉重的铁索向他横扫而来。
元霸大惊,挥槊横扫打在马腿上,那匹战马哀鸣一声摔倒在地,瞬间将剩余三匹战马也坠倒。
元霸纵马越过杀向第二队铁浮屠,知道对方铁甲厚重,这次他没有再攻击对方骑兵,擦着外侧战马与对方交错而过之际,一槊横扫再次斩断马腿,又是一队铁浮屠倒地,这是铁浮屠的弱点,战马和骑兵都有厚重的铠甲保护,唯独小半截马腿没有防护。
坠落马背的铁浮屠一身铁甲起身艰难,自然成了枪兵的靶子,三五人围着一人猛戳,枪尖终于穿过铠甲的缝隙将这重装骑兵杀死。
然,不等他们欢呼,一柄柄弯刀就扫过他们的脖颈,一颗颗大好头颅飞向半空,热血洒满这片肥美的草原。
元霸连杀五队继续纵马疾冲,当真有万夫之勇。
这边的杀戮引起图尔果的注意,他一刀斩断铁链,纵马向元霸杀来。
元霸手中长槊如毒蛇吐信直击对方面门,图尔果一个铁板桥躲过槊锋,抓住槊柄身形一纵向元霸劈去。
元霸抖出一个槊花封住其来势。
对方凭借自己铠甲厚实不躲不闪不防御,手中弯刀狠狠劈下。
元霸眼疾手快急忙横槊格挡。
“当——”一声巨响,那沉重的槊杆被一批为二,胯下战马不堪重负四蹄一软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