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今年你再考不上黎溪学宫,你就给我搁哪来的滚哪去。”口叼旱烟杆子的老头执拗着黝黑的脸颊。
不远处一个灰头灰脸的少年从一堆青稞酒糟里爬起来。
正是元冬。
“嘚嘚嘚,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自己被人家赶出来,非要我去给你找面子,人家四年了,看不上就是看不上,这次再不行,我可就不考了。”元冬撩起湿漉漉的长发,晶莹的汗滴在空中折射出绚丽的色彩。
“考不上就滚犊子,什么玩意。”老汉气的干咳几声,咬着杆子拐进屋子。
元冬闻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叹息。
不是元冬不想考,也不是元冬不努力,考取功名实在是元冬摸不到头脑,书翻烂了,不会还是不会,两眼一抹黑。
“娘的,老子是来修仙的,狗日的两老混球,把我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整整四年。”元冬抱起地上灰扑扑的土狗。
仔细一看,这土狗不就是黑炭嘛。
“黑子,你说你原来不是牛逼嘛,你倒是出来装逼啊。”元冬不止一次希望这神兽突然变大,驮着自己跨过黎溪学宫。
元冬凝视着百里外那八百里秦川上着落的巨大宫殿,那是秦皇殿。
大秦境内,神明禁行。
秦皇宫,三宫之首,元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觉醒来就被捡回这里来了。
秦皇宫管辖范围的规矩让元冬有点迷,以八百里秦川为界,黎溪学宫以北仙人满地跑,黎溪学宫以西为人界,只负责赏尽人间烟火,俨然一副世外养老院布局。
没错,西秦就元冬一个年轻人,其他都是六旬以上的老人。
“明天就是今年第五次招生了,你再靠不住,老头子我敲死你。”
“嘚,秦老,我努力,尽量。”元冬急忙躲闪老头手中的烟杆。
可无论元冬每次怎么躲,最终还是脑瓜子上起个大包,元冬一直佩服秦老头,一手烟杆耍成枪杆。
一夜无话。
“走,黑子,咱们再战四书,我这次背的通透,我就不信了。”元冬一把抓起小土狗,不管黑子愿不愿意,骑上老秦头最爱的红鬃烈马奔赴八百里秦川。
马蹄扬起尘烟,迷了刺眼的阳光,秦老自屋子走出,微眯着眼睛,叼着烟杆跃上长空。
“哟!元少来了。”一个红脸汉子对着疾驰来的元冬客气的问好。八壹中文網
汉子声音很大,四周忙碌的人齐刷刷停下脚步打量了几眼这个宫考钉子户,又齐刷刷开始各自忙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元冬一脸自信,昂首阔步,丝毫不慌,心里不断重复,怕个屁,老脸又不能当饭吃,我这么英俊潇洒。
“威导,你还搁这里混呢,我听说年后大秦宫要出征极恶之地,征召的人不少呢,都是你们这种青壮仙人。”元冬笑的很开心。
“那是,要不是你,我还真就去了,说不定混个将军当当。”威导神色自若。
“嘚,你厉害,今年是不是还考四书。”元冬自顾自走上广场,广场中央树立着四块巨大的石碑,那是年年不变的题。
“不,今年考五经。”威导扔给元冬一个小册子。
“还有两个时辰,不急。”威导平静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戏谑,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靠,麻蛋。”元冬接过册子,环顾四周,朝一个阴沟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