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晨光和林熹微冰释前嫌后,较之从前更加的如胶似漆。 他们一路十指紧扣,黏糊得一刻也舍不得放开彼此。 临近傍晚时,一行人游完长城,驱车返回了市区。 路上,许平生十分沉默。 他坐在副驾驶位上,一直看着前面的风景,没有插上一句话。 坐在他斜后方的姜子林,几次忍不住看向他,又强忍着别过头去。 说好了要放手的,怎么能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的防线呢? 这次抵挡不住思念,暗示林熹微带上他一起来B市,已经违背了自己当初的誓言。 如今若是再不狠下心来收起不该有的念头,那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强忍着不联系他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 再说了,即便他再怎么难过,也不需要自己的安慰,你又何苦作践自己呢! 姜子林想罢终于狠心扼断了自己萌生的不舍,转过头和吴诗雨细声聊天,不再关注许平生的一举一动。 一行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回到了市区,于晨光熟门熟路,带大伙儿找了间人不多但十分美味的私房菜馆。 吃罢晚饭后,于晨光不舍得就这么和林熹微分开,硬是拉着她辞别了众人,两人单独去看了场电影。 从电影院走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即便再不舍也得送林熹微回宾馆。 于晨光实在不愿意离她太远,干脆在她所住的宾馆也订了一个房间,恰好就在林熹微房间的隔壁。 那个晚上,两人隔着一道墙壁的距离,依依不舍地聊着电话。 两人谁都不舍得放下手机,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缺失的感情都一一弥补回来似的。 他们恨不得将对方每天干了些什么都问个一清二楚,好像这样他们就参与了彼此的生活,弥补了那段日子以来缺失的空白。 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于晨光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机。 而此时的林熹微,已经扛不住困意,埋头熟睡了过去。 于晨光给手机插上电,也爬上床美美地陷入了睡梦。 那晚是他们自分离以来,睡得最香的一个晚上。 而隔壁的许平生,却罕见地失眠了。 他心绪烦闷,睡不着之下,干脆起身走出了宾馆。 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路上看见一家人声鼎沸的的小酒吧,许平生索性走了进去,在吧台点了杯烈酒,旁若无人地喝起了闷酒。 期间有好几个身材火辣的女郎靠近来撩拨他,都被许平生不耐烦地推开了去。 美女们见他真心不是来猎艳的,都遗憾地摇头走开了。 长得这么帅,却心事重重地来买醉,显然是受了情伤啊! 这种用情至深的人,她们这些只想来场艳遇的人可惹不起。 没人来打搅之后,许平生身边总算清净下来。他一杯又一杯默默地喝着闷酒,一个小时过去,他面前已经摆满了空酒杯。 此时已是深夜,小酒吧里的酒色男女早已成双成对地离去,渐渐地,整个酒吧变得空荡荡起来,只剩下醉得不省人事的许平生,埋在吧台上蒙头大睡。 酒保用力地摇着许平生的手臂,“先生,先生,起来了!我们酒吧要打烊了!”
许平生醉成一滩烂泥,压根儿就没有丝毫回应。 酒保头疼地看向一旁的侍应生,“怎么办?”
侍应生皱了皱眉,“你摸摸他口袋看他有没有带手机,打电话给他朋友让他朋友来接吧!总不能让他在咱们这里过夜啊!要是发生什么事儿咱们可负责不起啊!”
酒保闻言确实如此,他无奈只能伸手往许平生裤兜里摸去,所幸总算在里头摸到了许平生的手机,酒保一脸惊喜,“有了!”
他掏出手机,拿起许平生的大拇指摁在指纹键上开了机。 他翻开聊天记录,拨通了最近那条通话记录的联系人,正好是姜子林的电话。 此时姜子林也翻来覆去未曾睡着,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个人,不知道他如今心情好点没。 姜子林正烦恼着,手机铃声蓦地响起,她纳闷地拿起一看,来电人竟然是许平生。 姜子林心中一紧,他大半夜打电话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吧? 她连忙接通电话,紧张地问,“喂,平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太好了!你认识这个先生啊?那你赶快过来接他回去吧!他在咱们酒吧喝醉了。”
酒保生怕对方不来,连忙撂下狠话,“要是没人来接他走,我可是要把他丢在路边了啊!”
姜子林心中一惊,连忙说道:”你发个定位给我,我马上来!”
她匆忙起身套上外套和鞋子,拿起背包十万火急地下了楼,朝学校大门奔去。 幸亏此时室友们都已经放假回家了,不然她大半夜地冲出去,肯定把她们吓得不轻。 姜子林在路上拦了辆车,不停地催促司机快些开。 见姜子林急得脸色都白了,司机无奈只好抄了近路,不到十分钟车程就赶到了许平生所在的酒吧。 姜子林扔下一百块大洋给司机,连零钱也没要,“司机阿哥,麻烦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出来了!”
她说罢急匆匆地下了车,跑去酒吧推开大门冲了进去。 酒保和侍应生正等得不耐烦,听到门口的动静,瞬间眼睛一亮,眼巴巴地瞅着对方,“你可终于来了,再不来咱们真的要将他往路边扔了。”
姜子林急忙向他们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摇了摇许平生的手臂,“平生,醒一醒!”
酒保无奈地摊了摊手,“没用,我们已经喊了他几百遍了,压根儿醉得不省人事。”
姜子林心里一阵着急,“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酒保竖起一根手指,满脸佩服地说:“起码十杯烈酒!”
姜子林无奈地瞪了许平生一眼,又转头看向酒保,“他付过酒钱了吗?”
酒保耸了耸肩,“我正等着你来埋单呢!不然早把他拖出去了。”
姜子林抱歉地笑了笑,她替许平生付过酒钱,架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肩头,艰难地扶着他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