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平静静又过去了三年多。 林熹微忙碌的大学生活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最后一个学期。 这三年来尽管她和于晨光仍然还是聚少离多,但感情十分稳定。 三年前陆建亮眼看着京城局势不稳,早早就将陆可馨送出了国外。 肖佩仪也放弃了Z大的学业,追随着秦羽风的脚步走出了国门。 没有了那些搅屎棍搅局,林熹微的生活忽然间变得安宁又平静起来。 在Z大这个百年学府里,她度过了平稳又充实的三年,这三年她经常泡在图书馆里废寝忘食地读书,Z大图书馆文学类的书籍已经被她翻了个遍。 除了念书,闲暇时间她也会去附近的孤儿院教小孩子们弹琴唱歌。 偶尔会应余晓声的邀约,去参加一些音乐类的活动,有时候推却不了也会硬着头皮去给余晓声临时组建的交响乐团伴下奏充当一下临时钢琴师。 有时候兴致来了,会花上十天半个月做个手工簪子,她每做一个簪子还未完工就被收到风声的余晓声提前预定了去。 随之而来的是,她卡里的余额越来越多,每拿走一根簪子余晓声都会往她卡里打进几千上万块。 林熹微拒绝过几次,只是余晓声坚持要给,她没有办法只能随她去了。不知不觉三年下来她卡里的余额已经累积了将近一百多万,俨然成了一个隐形的小富婆。 而随着时间的推进,G市上流社会里渐渐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无双流派,无双流派的领头人正是余晓声。 无双流派每个人都酷爱古风,每个人头上都别着一根古色古香的木簪子,木簪子不为人知的隐秘处,刻着两个小小的古文字:无双。 这些簪子正是出自林熹微之手,她应余晓声的要求在每根簪子上都刻下了无双的标记。 余晓声认为唯有无双,方能配得上给这些簪子冠名。 林熹微并不知道她已经不知不觉间引领了一个时代的潮流,她成了那个流派里人人都想结识却又无从见起的神秘人物。 余晓声知道林熹微喜好安宁,况且她如今还在上学,她并不想给她的生活带来不必要的困扰,便没有公开她的身份。 她只是暗地里默默为无双造势,让无双之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遍大江南北。 很多人想花重金从余晓声手里换来一支无双却苦不可得,因为那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东西,余晓声一开始的设定便是只给有缘人。 久而久之,便只有那些余晓声看得顺眼的贵妇人才侥幸得了一支无双,而能入得了余晓声眼睛的人又岂是平庸之辈啊! 如今黄永平已从Z市升迁到G市来,余晓声平日里结识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能从她手上得到无双的那可都是全国各地各行各业都有一定名望的人物,这便间接奠定了无双的地位。 因为簪子是林熹微灵感来时即兴制作的,不可能有雷同,因此每支无双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此一来也令得无双愈发深得那些贵妇人的喜爱。 毕竟到了她们那个位置,谁都不喜欢拾人牙慧,谁都希望只做唯一,而无双恰恰满足了她们的心理需求,不得不说余晓声极好地把握了这些上流人物的心理。 余晓声从不给林熹微加压,从不要求她什么时候必须做好簪子,她给予了她最大的自由。 她是搞艺术的人,深知唯有心灵所致的东西才是最有灵性的,要是为做而做,刻板无趣,无双就会失去它本有的价值,那是她最不乐意见到的。 她不希望这个充满灵动的小姑娘最终会沦落为阿堵物的奴隶,那样子将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 她当初之所以替林熹微创下无双这个品牌,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理应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她的魅力。 她觉得林熹微要是有朝一日要嫁进于氏的门,这个无双创始人的身份会给她日后生活带来莫大的便利,就当做是她给这个小姑娘提前准备的新婚礼物吧! 她实在是太喜欢她了,希望她今后的人生能走得顺顺遂遂的。 林熹微并不知道余晓声背后替她默默铺了一条康庄大道,她又哪里料得到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长辈,竟然会对她如此厚爱呢! 她只是单纯地以为余晓声跟她一样,是个古簪子爱好者,难得遇到一个知音人,她十分乐意与她一起分享自己的设计成果。 大学期间,林熹微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学业上,并没有参加那些五花八门的社团活动,甚至连辩论社也悄悄退了出来。 她实在不喜欢凑热闹,尽管吴志凌三番四次邀请她参加学生会,甚至将学生会副主席的位置都为她安排好了,只需要她点头,她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学生副头目。 只是林熹微到底还是推却了吴志凌的好意,并没有答应。 她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的兴趣不在那里,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不感兴趣的事情上。 吴志凌见她坚持,也只好遗憾作罢了。 尽管没有参加社团,但林熹微的大学生活仍然是坐姿多彩的,她将自己的兴趣爱好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前面十几年想要做却又苦于没有时间去做的事情,在大学几年都一一尝试遍了。 她觉得十分满足,她看遍了所有她想看的书,为喜欢的人弹琴作簪,偶尔写写诗唱唱歌,日子活得十分惬意。 只是时间过得太快,转眼间就步入了大四,她的悠闲日子也即将走到尽头。 大四了,意味着她即将毕业走向社会,避无可避的,她要参加工作,自己扛起自己人生的责任。 毕业后她就是社会人了,再也不能理所当然地继续依靠父母。 只是她有些茫然无措,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对未来职业有了规划,清楚明白知道自己未来要走的路,而反观自己,对未来的认知还是一片模糊。 头一次,林熹微对未来的路感到恐惧和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