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一族出事那段时间,刚好是吴冠文的事业上升期。 他与陈氏是一样的态度,并不愿意出手救于氏。 他恨屋及乌,巴不得于氏早日没落,于邵民锒铛入狱得到应有的报应,又怎么可能出手去救。 所以于氏一族出事那段时间,他明明有能力去救,却袖手旁观。 于晨光出车祸那天,他刚好参加一个封闭式培训,并没有留意到信息。 等他培训完出来,才知道于晨光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此时于泽然等人的奸计已经得逞了。 吴冠文秘密联系上于晨光,与他两下一合计,干脆让他装出颓废糜烂的样子迷惑对方,以赢得喘息的时间。 毕竟那段时间正是他竞选的关键期,他不便直接与田承军背后的大佬邓奇骏对上。 虽然吴冠文并不惧他,但能减少点阻力总是好的,总好过被人背后使黑招。 只要他成功坐上那个位置,届时两个邓奇骏一起上他也照打不误。 于晨光出国那段时间,吴冠文正好如愿以偿当选了,他坐稳那个位置后,立马腾出手来收拾邓奇骏。 那段时间刚好是田承军一伙人蹦跶得最欢的时候,吴冠文看出田承军有踹掉邓奇骏取而代之的野心,便非常善意地顺手推舟助了他一把,给他借力拉下了邓奇骏。 上帝欲灭一个人必先使其疯狂,他并不惧让田承军爬得更高,唯有从更高的地方摔下来,他才会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 吴冠文决定要把这个人留给于晨光来对付,他只需要在旁边默默看着他蹦跶就好了,必要时给他再添把火。 人唯有在最得意忘形之下,才会容易犯错,届时就是于晨光收割果实的季节了。 复仇,当然是手刃仇人才最为痛快! 他虽然不介意田承军等人灭掉于氏一族,但却不能容忍他们欺负于晨光。 那是他答应陈佩思要照顾一辈子的人,于晨光少一根毫毛,他都无法下去面对陈佩思。 没能保护好于晨光让他出了那么重的车祸,吴冠文已经自责不已了,恨不得不管不顾冲出去灭了田承军一伙人,以泄他心头之恨。 只是到底还是被于晨光劝阻住了。 于晨光虽然也恨,但却清楚地知道,现在还不是与田承军正面对上的时候。 当时正值吴冠文晋升的关键时期,虽然他本人并不看重这些,但于晨光却不能理所当然地让他做出那样的牺牲。 毕竟吴冠文要是成功坐上那个位置,不仅是他连吴氏一族都会跃上一个台阶。 一人得志,鸡犬升天。 对一个家族来说,上升一个台阶,意味着他们将有希望成为上京城最有实力的氏族,届时他们吴氏将不再是上京城的新贵,一切都将重新洗牌,到时他们的地位将不可同日而语。 如此重要的一役,于情于理,于晨光都不能任由吴冠文冲动行事。 与其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与邓奇骏正面对上,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还不如徐徐图之。 等吴冠文成功坐上那个位置,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这群无耻之徒! 吴冠文被于晨光说服后,无奈地同意了他的办法,这才有了于晨光后来的忍辱负重以及仓皇逃离。 这一切都不过只是做戏给他们看而已,这个计划于晨光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陈志杰都没有说。 最好的演技是本色演出,唯有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方能真情流露,以假乱真,彻底瞒天过海。 于晨光嘴角冷冷一勾,如今这场好戏上演到这里,也该渐渐收尾了,是时候要出来收割果实了。 吃了我的,都给我一一吐出来! 于泽然趴在方华身上,懊恼地喘着粗气。 刚才不知怎么了,他忽然就打了个颤。 这段日子也不知怎的,他总有些力不从心。 只是他控制不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陷了,他已经迷上了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这种感觉比与女人翻云覆雨更叫他来得痛快,就像那天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于晨光面前,看着他在酒吧里醉生梦死一样,痛快得淋漓尽致。 他用尽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他,羞辱他,看着他落魄潦倒得跟条狗一样,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意志,那一刻他心里像大热天灌了瓶冰可乐般淋漓畅快。 只是可惜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品尝胜利的果实,于晨光就从他眼皮底下彻底消失了,从此彻底逃离了他们的掌控。 于晨光离开后,于泽然才发现于氏倾覆后,其实他过得并没有想象中好。 他失去了家族的庇护,成了一条人人可欺的丧家之犬。 幸亏田承军念在他当年及时交出账本,大大缩短了他打败于氏的征程,给他记了一功,在关键时刻给了他庇护,这才让他在上京城有了立足之地。 只是于泽然知道,自己的作用也不过如此。 要不是田承军害怕过河拆桥会彻底寒了底下人的心,恐怕他不过是一颗再无作用的废棋。 但于泽然不后悔,只要能打败于晨光,即便让他变得一无所有,他也甘之如饴。 于氏的倾覆于他而言,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身份,但对于晨光来说是,却是彻底失去了庇护他的大树。 大树一倾,他这只靠着大树的余荫活着的蝼蚁,早晚会被烈日暴晒而死。 如今他即便逃出了国外,也不过是蝼蚁偷生罢了,又能好得了哪里去? 想到这里,于泽然懊恼的脸上又闪过一丝得意。 躺在他身下的方华,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讽刺。 真是个无用的废物,天天与这个男人虚与委蛇,她真是受够了。 但想到不久后她就能见到于晨光了,她黯淡的眼眸又迸发一丝光彩。 仿佛在黑暗的深渊看到了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