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孙泽没想到,区区三年时间,当初那个任他揉捏的小屁孩儿,变成了“铁石心肠”。
这一下,不光是孙泽,周围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觉得王建国有些过分了。
闫埠贵走到王建国身后,低语了几句。
王建国摇了摇头。
“我没想着逼你们,可是,你们得把属于我的房子腾出来,以后,我要住这儿。”
“不行!”
王建国一说完,躺在地上的朱怡芝,竟然一跳爬了起来。
敢情,刚才不过是缓兵之计。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要房子?”
“他是英雄遗孤,房子本来就有他一间!”
闫埠贵红着脸,梗着脖子,回怼。
一把年纪,居然被这种小把戏唬住,他着实有些恼怒。
“你放屁!房子是厂里给我的!我爱让谁住就让谁住,这小杂种想要房?做梦!”
朱怡芝再也装不下去了,索性,耍起了无赖。
“给你的?”
王建国轻蔑一笑。
“三爷爷,劳您陪我去趟厂办,我还没报到呢,顺便说明一下房子的情况,成吗?”
“正有此意!”
闫埠贵拉着王建国就往外走。
这下,孙泽跟朱怡芝都慌了。
“站住,不许去,不许……”
两人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围观的人都不禁咋舌。
这里面,还真有问题!
王建国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停下脚步。
他也不是真想现在就去厂办报到。
老书记帮他申请了一个知青标兵的荣誉,证书虽然在他身上,可是文件估计得明后天才能到厂办。
主要是因为原主之前没想着要回来,老书记也就没急着上报。
直到王建国快出发了,老书记才想起这茬。
现在这个时候,有没有荣誉证书,可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一个荣誉称号,可能就会改变一个知青的人生轨迹。
所以,临行前,老书记还特地嘱咐王建国,回家了以后,迟一天再去报到。
之所以继续往外走,就是想逼着这对夫妻,露出更多破绽。
不过,事情没能如王建国所愿。
因为,有人把他俩拦住了。
闫埠贵拉着王建国走到中院门口,碰上一群人进门。
“哟,三大爷,气呼呼的干嘛去啊?棒梗,快叫人~”
正是秦淮如一家。
接到棒梗,一家人还去供销社买了点儿东西,这个点儿刚回来,正巧碰上了。
贾梗没搭茬儿,自顾自回了家。
“孩子刚回来,认生,三大爷晚上来家喝两杯啊。”
秦淮如有些尴尬,随口遮掩一句。
“哟,这院儿这么热闹,三大爷搁这开会呢?”
说话的功夫,秦淮如也进了中院,倒是被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大院里的住户都跑到中院来了。
这会儿,贾梗正搂着他奶奶。
“妈?您这脸怎么了?”
秦淮如一眼就看到贾张氏肿起来的腮帮子。
“脸?我牙都被他打掉了,活不了了……”
一看后援来了,老虔婆指着王建国又开始哭嚎起来。
贾梗撸着袖子就要找王建国算账。
秦淮如心疼儿子,怕儿子吃亏,也追了过来。
王建国看贾梗那动作,不屑一顾的笑了笑。
菜鸟,打架都不会。
打架讲究出其不意,你这当着别人面,来势汹汹的,还撸胳膊挽袖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出手?
王建国决定给贾梗上一课。
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就这么随意站着,好像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等贾梗冲到跟前,王建国暗暗发力,准备给他来个断子绝孙撩阴腿。
谁曾想,贾梗这家伙是雷声大,雨点小。
离着王建国一丈开外,不动了,指着王建国骂了起来。
丢人啊!
王建国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丢不起那个人!
理他一句都跌份儿!
围观的众人也都忍俊不禁,有的大老爷们干脆哄笑起来。
“贾梗还那样儿,怂包!”
“几年不见,一点儿长进没有。”
“不怪他,从小家里没男人,可不就阴气重么。”
“贾公公名不虚传……”
……
听着周围人的调侃,秦淮如又气又心酸,心里将王建国骂了个狗血喷头,脸上,还陪着笑,想将贾梗拉回去。
“我不回去!他打我奶奶,我要报警!”
贾梗依旧在那骂骂咧咧,王建国不屑于跟他一般见识,瞅都不瞅他一眼。
倒是有人看不下去了。
“好啊,你去报警吧,到时候公安来了,看看谁倒霉。”
闫埠贵似是要将十年的怨气一股脑发泄出来,指着贾梗的鼻子,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看看人家王建国,再看看你,什么东西,从小手脚就不干净,长大了也不学好,还骂人家废物,我看你才是废物点心!”
别看贾梗骂王建国骂的挺欢实,那是王建国不屑于搭理他。
闫埠贵一开怼,贾梗秒怂,屁都不敢放一个。
秦淮如虽然不乐意,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闫埠贵是三大爷,长辈。
这时,又有人站了出来。
“老闫,过了,棒梗还是个孩子,再说了,这事儿,还是建国做的欠妥。”
王建国一看,认识!
易中海!
人送外号易不群。
王建国怕闫埠贵吃亏,往前两步,站到了闫埠贵身边。
没想到,闫埠贵看了他一眼,竟然又往前迈了一步,再次站到了他身前。
嚯!
三爷能处,有事儿他真上啊!
难怪满四合院小百来号人,原主就只记得三大爷呢。
算计归算计,人性是真好。
“这事儿我已经了解了,孙泽夫妻俩确实做的不对,建国呢,做的也是欠妥,我……”
“我倒不觉得建国做的有什么欠妥的,大家伙也都看着,贾张氏挨打,那是自作自受,谁让他辱骂英雄呢,没报警抓他,已经是建国网开一面了。”八壹中文網
闫埠贵不等易中海说完,就已经呛上了。
这话,他再不说,就没人能说了。
“老闫,别激动,听我说完。”
易中海嘴角微微抽动,脸上却还是笑盈盈的。
“我是说,这事儿,不是非要闹到厂办的,大院里的事情,还是应该在大院里解决。”
“这事儿好解决,腾房!”
“你放……”
朱怡芝条件反射一般,张嘴就要骂。
被孙泽和易中海同时瞪了一眼,把“屁”憋了回去。
“腾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毕竟住了这么些年,东西杂七杂八,整理就得好几天,这样,我去街道给你开证明,晚上你就住街道的招待所,钱嘛……”
“我们出,我们出。”
孙泽立即站了出来。
“你看,你爸妈连住宿费都帮你出了,你就安心住着,哪天回东北,直接退房走人就行,一分钱不用你花。”
王建国算是见识到了,果然不愧易不群之名。
明面上处处为你着想,暗地里连坟都给你挖好了。
“对不起,纠正您三点,一,那位,不是我爸,我爸在九宝山;二,我这次是知青返乡,不是探亲,没准备再回东北;三,我现在声明一下,不光房子是我的,里面东西也都是我的,房子不用腾了,我直接收回,不给,咱们就厂办见。”
王建国竖起三根手指,缓缓说道。
前两句还好,对面几人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最后一句话,孙泽夫妻俩直接破防了,一个怒骂王建国,一个哀求易中海。
“建国,要不你先……”
不等易中海说完,闫埠贵发话了。
“建国,你说咱俩要是去厂办把事儿一说,是不是这两间房都得腾出来?到时候也不知道院里哪一家能多分一间哈。”
就这么一句话。
现场围观的人,有的面面相觑,有的跃跃欲试,有的恍然大悟。
唯有孙泽夫妻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我我…我们腾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