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们这样过去会不会有危险?”
李星柔很是担心。
“放心吧!有我在,刀山火海也伤害不到你。”
龙小天握紧了她的手。
横滨华夏街号称亚洲最大的“唐人街”,从江户过来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
“嗬!这才有点家乡的样子了嘛!”
下了车,街头高耸气派的中式牌坊,“华夏街”三个鎏金大字分外醒目。满满的华夏建筑风格让他有着别样的亲切感!
“倭子们,还是肯爱学的,咱们老祖宗的东西,他们学得惟妙惟肖!”
龙小天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样,一路上都很兴奋,这儿看一下,那里望一眼,优越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华夏街中段。
“天府会馆”,招牌不算醒目。
“老公,天府会馆到了,我们要不要进去?”
李星柔躲在龙小天身后胆怯的问道。
“进去啊!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好怕的?放心!有我在,这世上还没人伤害得了你。”
龙小天的话让李星柔瞬间安全感爆棚。
“有人吗?”
她蹬蹬蹬踏进了会馆大门。
会馆看起来有些萧条,似乎没什么人气。墙壁上四处张贴和悬挂着跟天府有关的老画报,古画,人文风俗,照片,物件等等。
摆放的家具也颇有几分天府的风格。
“老公,你看这张老照片好像是龙潭!!”
李星柔像发现了宝贝似的,忍不住提高了声量。
“没错!是龙潭,看起来这里的老板应该知道或者去过龙潭。”
正当他们兴奋的窃窃私语时,从楼上走下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那穿着别具一格,像是道教的传统服饰,白袍飘逸,颇有几分素雅的帅气。
“两位,楼上请,我家师爷已经久候多时了。”
他的家乡口音让龙小天和李星柔惊讶之余,又陡增了几分好奇。
“久候多时?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来?”李星柔在龙小天耳边轻轻嘀咕着。
龙小天没有言语,只是淡定的拉着她紧跟在小师傅身后。
这栋房子看上去有些年份了,会馆里静得可怕,除了脚踩木楼梯发出噔噔噔的声音,再无其它声响。
他俩被引入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一眼便能瞧出修身养性,念经布道的特征。
里面很是宽敞,而且很庄严肃穆,檀香扑鼻,香烛很是神奇,青烟一柱擎天,毫无摆动。
不过让龙小天百思不得其解,供奉元始天尊和财神也还合理,但为啥明明一个道家味极浓的地方,为什么又供着佛祖?
龙小天心里正纳闷着。
“嘀嗒嘀嗒嘀嗒!”
像极木屐的声音,从另一端由远而近慢慢走向他们所在的房间。
那木屐撞击地板的声音,清脆而又冷峻,每一下都让李星柔心里的紧张陡增一分。
她紧紧地拽住龙小天的胳臂,心都快跳出来了。
“福生无量天尊!”
一位鹤发童颜,身着黄色道袍的老人走了进来。他轻柔的向龙小天和李星柔施着他们特有的礼数,别说还真有那么几分传神。
龙小天和李星柔也都起身恭恭敬敬的还了礼。亲切的乡音让龙小天对他增添了几分敬意。
坐定之后,龙小天细细打量起来,这老人家看面相,慈眉善目,虚怀若谷,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敢问老先生可是賨州人?”
龙小天索性率先打开话匣,借以探听一下虚实。
“我是土生土长的賨州人,可惜已经离开故土60多年了!”
老人家话里多少带有些许乡恋乡愁。
“小先生,你也是賨州人吗?”
他又轻轻的反问道。
“老先生!我是賨州丘山的。”
“丘山?丘山龙潭是个宝地啊!老朽年少曾去过那里。咱们可算是正宗的老乡啊!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哟。”
他脸上浮现出丝丝惊喜,又有些许惆怅。两人虽谈不上一见如故,但也十分投机。
互相报了姓名出处之后,龙小天才得知眼前的老先生叫杨安森,已经90高龄了。早年在国内有过一些风光历史,还曾拜师青城山某知名道人门下。
年轻时从过军,抗过倭子,只是当时各为其主,后来辗转漂泊到了东瀛。
在东瀛几十年打拼下来,小有建树,还创建了这天府会馆。
“小乡友,可知这趟前来所为何事?”
杨安森终究还是按耐不住,捅破了窗户纸。龙小天虽然年轻,但他一直沉着应对,所回应之事也都是无关痛痒的片面之词。
他强压住内心诸多疑团,就是等着对方出招。
“晚辈和爱妻只是来东瀛共享蜜月之旅,刚巧见您这天府会馆,感到很亲切,所以贸然进来参观参观。如有打扰,还望老先生海涵!”
龙小天客客气气,不见兔子不撒鹰!
“哈哈哈哈!小乡友,年纪轻轻,还是个谨慎之人,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杨安森一番夸耀,也不知是他葫芦里究竟想卖什么药?
“听说,小乡友有块特别的玉佩?可否给老朽鉴赏一下?”
杨安森不再卖关子,单刀直入。
龙小天的玉佩本身就挂在脖子上,从这里可以看出,杨安森有些虚伪的成分。
“当然可以!小小玉佩,老先生尽管过目,同时也望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龙小天一边说,一边从脖子上取下那半块玉佩递给杨安森。
杨安森接过玉佩,如获至宝,内心的激动能看出他和这半块玉佩有着不一般的交集。
他戴上老花镜,时而在灯光下凝视,时而平摆在桌面上仔细研究,时而又在手里左右把玩。
“没错!没错!就是这块!”
他颤抖着把玉佩还给了龙小天。
“老先生,现在是否可以请出那位小姐?”
龙小天见时机成熟,大胆的验证起自己的推算来。
“那位小姐?”
杨安森先是一愣,尔后马上又平静下来。
“小乡友莫急!迟早会让你们见面的。咱们再好好叙叙。”
杨安森慢慢露出尾巴来。
龙小天则不露声色。
“这块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祖辈传下来的!”
龙小天惜字如金,回答也不痛不痒。
“祖辈有没有跟你提起过玉佩的出处和渊源?”
杨安森开始心急起来。
“有传过一些故事,很久远了,都记不得了。”
龙小天没有再多言。他目的已达到,可以肯定的是这块玉佩和酒吧里的女子是关联在一起的。
这段时间背后的眼睛可以肯定也是和那个女人有关。
见龙小天异常的谨慎和沉着,杨安森便没再继续穷追猛打。
“小乡友,今天咱们先到这里。住处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
说罢把小徒孙叫过来,耳语了几句。便踩着木屐滴滴答答退场了。
“先生请跟给我来。”
小徒孙轻飘飘的走在前面带路。
“老公,咱们自己找个地方住吧!”
李星柔掐着龙小天胳膊,轻声嘀咕道!
“别怕,有我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福是祸我们必须要闯一闯。”
龙小天长吁一口气,这场明里暗里的斗争,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