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嗝!你……嗝!”她想问,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可两个你出去,两个嗝。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约觉得他笑了笑。
只是烛火摇曳着,她看得不真切。
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照耀下,显得他刚毅又英气的脸格外好看。
难得让她觉得不似以往的冷硬,多了一丝的温柔。
就连声音也是,他低沉又磁性的嗓音,温柔地问:“不哭了?”
南宫玥摇了摇头,又猛地点点头,又打了几个嗝。
庄毅将随身的火把,一把插在了一旁,没等南宫玥阻止,一下就跳下坑来——
“喂——”南宫玥吓得,嗝都吓跑了。
坑很深,她之前想爬都爬不出去,他还往下跳,脑子被殿门夹啦?
谁知,坑里唯一的捕兽夹,夹在她的脚上。
庄毅完好无损,他鼻子耸了耸,这才低头问道:“你受伤了?”
南宫玥点头,之前都忘了脚上疼了,光顾哭了,如今看到他来,眼泪又不争气地往外涌。
“别哭——我不会哄你!”庄毅低头,再次一跃,将火把提起,他的轻功很好。
回神的时候,南宫玥手中被他递过来火把。
他的大手有些粗糙,很硬又很暖。
南宫玥耳根子都红了。
“拿着,给我举着。”事出紧急,庄毅没顾得上许多,低头借着火把一看,才发现公主的脚被捕兽夹夹住了,血染红了袜子。
好在角度有偏,伤得不算严重。
要是正中捕兽夹,腿怕是废了。
庄毅小心翼翼地将捕兽夹机关给放开,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娇娇气气的公主,却一声不吭。
直到他将捕兽夹甩到一旁,低头查验伤口,才发现她脚上的袜子,血都凝成厚厚的一层。
他从里怀掏出匕首,又低头道了句:“冒犯。”
不由分说就划了她的衬裙,将她脚上的伤口再次包扎了下。
这才抬头看她。
成文公主之前没觉得坑里如何逼仄,可是当他抬头望来的时候,火光下他的眼神,好似野心勃勃的头狼。
让她心不由得跳了又跳,耳边只听到自己心砰砰跳的声音。
“上来!”他转身蹲下身子,示意她爬上他后背。
成文犹豫了下,最终到底咬牙爬上了他后背。
“搂紧些。”他说着,成文不得不紧紧环上了他的脖颈,她的身子有些下滑,他反手将她往上推了下。
双手摸到了她柔软的……屁股。
成文的脸顿时烧成了猴屁股。
庄毅咳嗽了下,别开了脸,成文低头却听到他心跳砰砰砰的声音,好似重锤敲鼓。
她没忍住,扑哧又笑了下,偏巧他回头,正收入眼底。
“笑笑好,没事少哭。”他说道。
说完,就再次提气一跃,脚下却滑了一下,坑很深,他背着个人,一次没提气成功。
南宫玥小声嘟囔了句:“行不行呀你——”
庄毅侧头暼了她一眼,冷笑了下,没出声。
他一手再次扶住南宫玥,使其别往下掉,一手掏出一个布袋,看样子像个烧火棍,往坑里捅了几下。
这才将布袋塞了回去,再次提气,脚下踩在捅出的坑洞里,借力一跃,跳了出来。
平稳落地,他这才又往上提了提成文,“不能说男人不行。行不行的,你看不到么?”
成文瞥了瞥嘴,扭了头去,嘴角却是上扬的。
她终是好奇:“怎么就你自己来寻我?”
庄毅前行的步子顿了顿,“哪里,公主有危险,大家都很着急,都在寻你……”
他其实不太会说谎,因为他说谎的时候,舌头不自觉地会舔嘴唇。
难得的,成文公主这次没戳穿他,反而为自己发现他这个小毛病而心中窃喜。
林中夜晚风呼呼地吹,不远处还是有狼嚎声音。
南宫玥没忍住打了个寒噤。
“冷?还是怕?”
“不冷。”南宫玥摇头,她身下的他,浑身很热,似个火炉一般。
她耳朵脸都跟着烧红了。
前面背着她却如履平地的庄毅,听她如此回答,不冷便是怕了。
于是他道:“有我在,别怕。我会护着你,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南宫玥在他身后点了点头,又想到他在前面看不到,凑到他耳边软声道:“知道啦。”
她的气息,吐气若兰,前面的庄毅耳朵烫得一个哆嗦,险些将她甩出去。
“老实点。”他命令道。
南宫玥没吭声,头侧靠在他肩膀上,一天又累又饿,又惊又怕,再加上失血,饶是脚下颠簸,她还是沉沉地睡着了……
庄毅救了公主,却不贪功。
南宫玥却从此以后,眼里多了个他。
屡屡找他的麻烦,或是在他站岗的时候,凑到他面前,或是换上新裙子,在他面前得意。
他的话很少,几乎是全无反应。
只有等公主转过身的时候,他的嘴角才偶尔弯起一下。
南宫玥渐渐地不再随便乱发脾气,有时候母后父皇的偏心,她也刻意地忽略。
她学习骑射,学习马术,学习弓箭……
每次她不经意地回头,总会看到身后有个高大的身影,在她身边。
她心里觉得欣喜又踏实。
她会故意让他教她射箭,不经意地摸他手一下……
也会有意无意地找他说话。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他。
藏都藏不住。
可他的身份,她知道父皇如何赐婚,也不会赐到他的头上。他似乎也知道两人之间隔着他迈步过去的坎。
所以有意无意地开始疏远她。
其实这样本是好事,可成文心里实在是煎熬,她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
她也知道自己喜欢他……
终于有一天,她支开了随从,将他堵在假山里,可他却推开了她……
“公主,请自重!”他拉长了脸,转身就要出去。
南宫玥眼泪都要下来了,她有她的骄傲,她刚要转身,听到假山外有人,又不得不转回了身。
庄毅也一把将她护在了怀里,南宫玥能听到他胸膛扑通扑通的心跳,快的吓人。
而身后似乎有个匕首顶着她。
她后知后觉,转头就看到他难得露出窘迫的神色。
她这辈子最大胆的一次,便是一把拽着他的脖领,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一点不像他这个人,死鸭子嘴硬,他的唇干燥又柔软。
呼吸也急切灼热起来。
其实她得吻很生涩,只是因为两个人都心里有对方,便都有些把持不住。
他被撩拨地失去了神智,不知道什么时候吻上了她的脖颈,将她双腿挂在他身上,胸前的衣服都被他亲散了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