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褪去才知道谁在裸泳，烟尘散去才知道谁才是天选之子。
然而这个天选之子的名号可不是谁都愿意得到的，至少愚人众不愿意。
昨天还是人来人往的大银行，今天再看却已是一片虚无，沧海桑田之变，难免令人唏嘘。
“我天，北国银行没了？”
“什么，北国银行没了！”
多么整齐的惊叹，除了现在，愚人众还有什么时候能够让璃月人异口同声的发出惊叹吗？
愚人众：那么，代价是什么。
代价就是，坐落在璃月城中心圈的北国银行，原本富丽堂皇的楼宇消失不见，只有一些断壁残垣彰显曾经的辉煌。
一股股浊流从地缝中渗出，看样子是连地基都给打穿了。
任凭水流继续填坑，假以时日，这里就不再是北国银行，而是会改成北国池塘或是至冬水下遗迹什么的。
林郎将脚从碎石堆中拔出，摇摇晃晃站起来，虽然砸下来没受到什么伤害，但是骤停带来的眩晕还是影响了他的平衡。
环顾四周，一片废墟。
“看来是闯祸了，得先溜。”
然而步子迈不开，有一只手像是枷锁一样，死死抓住了林郎的脚腕。
“别走，愚人众……是不会放过你的！”
一张满是灰尘脏兮兮的脸，从碎石堆中钻了出来，脸上还顶着愚人众杂役专用的面具。
“虽然很抱歉，但是你都说不放过了，那我肯定要跑路啊。”
掰开紧抓脚踝的手，林郎试图跑路。
刚才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这次降落怕是砸坏了愚人众的一个据点，这就麻烦了。
愚人众这个势力但凡玩过原神都会知道，他们就是是一群滚刀肉！
只有愚人众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制裁愚人众的理。
什么人体试验，军事欺压，阴谋诡计全都有愚人众的影子。
如果出现了什么无法解释的怪相，或是找不到凶手的案件，统统推给愚人众，保证10次里面有10次都是对的。
就这么一个可以说是恶的集合体的团伙，林郎暂时真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
然而天不遂人愿，天理维系者更是不遂人愿。
直接把他精准砸进了愚人众耳朵据点，想要避开都没办法……
周围被气浪掀翻的吃瓜群众此时也都围了上来。
“不得了，北国银行被砸没了，愚人众没吃过这种亏，是不可能放过肇事者的。”
“不会引发外交问题吧，我们可还得靠着愚人众保护呢。”
“你是不是璃月人？我们有千岩军，愚人众算什么鸟？”
“砸的好，早就看这帮嚣张跋扈的家伙不爽了。”
“好啊，把他们收集的账单资料砸了，我的家业就保住了，天不绝我啊。”
“呵呵，愚人众无人能敌，至冬工业天下第一，能来璃月替七星管理你们是你们的荣幸！里面那个袭击者，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一个都别想逃出愚人众的控制！”
“你谁啊，愚人众是你祖宗？你是被愚人众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
“对啊，愚人众出事，天下之幸，怎么就你屁话多。”
“当狗当得这么称职，收了几个钱？说出来让大家一起赚！”
“我知道这家伙，我就是被他介绍去北国银行贷款，才落得家产被收，妻离子散！混蛋、奸人、伥鬼，助纣为虐，我和你拼了！”
“原来你也是被他害尽家产！”
“大家上，都是这个这个家伙暗通外敌害我们，不能让他逃了！”
“那是你们自己傻！愚人众天下第一，我们能一个打十个！你们都会被……”
“还不知悔改！继续打！”
“别打了，再打要死了……”
……
城里的千岩军行动迅速，这大地震还没结束多久，就立即锁定了事发中心，派了几十个士兵朝北国银行赶来。
只不过他们却被混乱的人群挡住了。
不知何时，吃瓜群众的围殴变成了乱战。
“我的镯子！谁把我镯子摸走了，是不是你，可恶，我早就知道是你在坏我生意，看拳！”
“淦，有流氓摸我！诶嘿嘿~吸溜吸溜……”
“业绩到手，溜了溜了，来踩点还能碰到这好事，大姐肯定会好好奖赏我的。”
眼前简直就是大型斗殴现场，以往以和为贵的商人们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直接在大街上大打出手，相互撕扯衣襟，拉拽头发，口中狂喷儒雅随和的话语。
最惨的那位，无疑是刚才一脸嚣张吹“至冬天下第一”的商人，一身丝绸衣物被撕的破破烂烂，珠宝首饰全部被砸碎，青紫的脸庞上两个硕大的熊猫眼清晰可见，他此刻正蜷缩在地上，死死拽住自己身上最后的衣物，瑟瑟发抖。
而就在一旁，站着一群身穿大衣皮靴的至冬国商人，一脸不屑的看着璃月商人内斗。
看到千岩军来了，为首的至冬商人立刻冲上来怒斥：“你们这些废物怎么才来！我至冬国的银行被你们璃月人袭击了，还不快去抓犯人！看不到犯人的尸体，就提头来见！”
千岩军头领一听不乐意了，这可是璃月的地界，老子也不是你们的狗，凭什么给你呼来喝去的。
没理会至冬商人的吠鸣，千岩军头领拉着脸对手下下令：
“一半人先控制斗殴者，你去通知总部加派人手，里面的愚人众在璃月城内寻衅滋事，是外交问题，需要先抓住，交给七星来判决他们。剩下的，跟我一起保护这些尊贵的‘至冬客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收到！”
“你……你无耻！分明是你们璃月的人轰炸北国银行！你这是在包庇罪犯！”
“……”千岩军头领透过人群看着北国银行的废墟，思索数秒，突然露出恐慌的表情：“愚人众卧底在璃月城内进行恶意爆破！损伤严重，立刻抓捕这些嫌犯同伙！”
说完他便以身作则，反手用拿手的擒拿术将身旁喋喋不休的家伙抻在地上，捆住双手，还随用破布塞住了他的嘴。
“你大胆，愚人众不会放过……”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
“切，不会说话就少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