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就在这一瞬间,金銮殿震颤,咔咔结出了冰霜,与此同时,陈河乃至所有人,连同整个金銮殿都给冻上了。
武王的本命飞剑洞穿万古寒冰,但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速度骤降。
不过,单凭这些寒冰,依旧无法阻挡。
文武大臣都被冰封,只能动一动眼珠子,眼睛里满是惊骇。
左右丞相太保太傅蹙眉,修为一震,周围冰层缓缓瓦解。
女帝见状,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动手。
而陈河更是面皮发僵,冻得骨头缝都在冒凉气。
“野火烧不尽。”
轻斥再起,笼罩大殿的万古寒冰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烈火,汹汹在大殿燃烧。
温度之高,令人发指。
文武大臣经受冰火两重天,脸都快紫了,郁闷的要吐血。
简直是无妄之灾啊!
而武王的本命飞剑,在经受无尽火焰阻挡之后,速度再降。
就在这时,一道缥缈如谪仙般的身影从殿外走来,身影闪烁,飘然而至。
赫然是儒道之师!孔笙!
“小友,早就告诉过你,遇到危险要叫人,你怎么不听呢?”
孔笙两鬓斑白,一副仙风道骨之相,无奈的将陈河拉向身后。
然后郑重的看向依旧在杀来的本命飞剑。
武王太强了,他两道强大的法术用处,依旧不能真正的阻挡住。
“唇枪舌剑!呵忒!”
孔笙深吸一口气,像是吐口水一样,嘴巴像机关枪,突突突不停的往外喷射一杆杆枪,还有一柄柄飞剑。
无尽的枪和剑死死阻挡武王的本命飞剑,噼里啪啦,一顿激烈的碰撞。
良久之后,本命飞剑终于被阻挡下来了。
“孔笙!!!!”
武王咆哮,都快要骂娘了。
明亲王等诸多亲王的表情更是像是吃了屎一样。
“孔笙!翰林院自成立以来,便不再插手朝堂,翰林院祖师更是严令不得入朝!你这是何意?!”
明亲王钢牙几乎咬碎,眼珠子都快瞪裂了。
翰林院在大庆地位特殊,看似无品无职,但没有多少人敢惹,哪怕是皇族,还有朝堂上的官员。
并非翰林院实力滔天,而是里面的读书人,学士,大学士脑子都有病,全都是一根筋。
你无凭无据敢大肆杀读书人,翰林院中就会出来成千上万个读书人。
你杀了翰林院的读书人,大辽国的读书人,还有其他大国的读书人也会赶来。
若是没得罪狠他们,那么你的门前就会有不知凡几的读书人天天骂街。
“大庆朝堂腐败至此,我等身为翰林院大学士,自然管不着,但是你们无凭无据,杀读书人之师陈河,就不行!”
金銮殿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群清一色,身穿白袍,头戴纶巾的读书人。
一股子书生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看得朝臣脸都白了。
论骂人,除了大庆第一喷子,还有职业喷子御史大夫,其次便是这群人了。
三千人!这嘴炮谁也挡不住!
说话的,是年过八十的大学士——冯子怡。
冯子怡两鬓斑白,白须飘飘,迈着小短腿,气羞羞的步入朝堂。
他是翰林院副院长。
“见过陈师。”
冯子怡看向陈河,像是看见了偶像,激动的上前,深深作揖。
陈河连忙还礼,擦了擦眼角。
“陈师为何而哭?”
冯子怡大惊失色,孔笙,庆帝也愣住了。
包括武王,老秦王等诸多大臣,更是瞠目结舌。
陈河竟然哭了!
你踏马喷了半天有脸哭?
“我这是感动的,没想到我竟能得到诸位大儒垂青,冒死前来搭救。”
陈河大袖抹了抹眼角,悲从中来。
“折煞老夫了,学无止境,达者为师,陈小友对于儒道的领悟,非子怡所能及,不敢称之为大儒。”
冯子怡连连作揖。
说完,他环视群臣,最后目光落在了武王和老秦王,以及明亲王等人身上。
武王等人面色大变,有种不妙之感。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惶惶大庆朝堂,皆是猪狗之辈!竟容不得陈河如此良臣!大庆亡矣!”
冯子怡出口成章,痛心疾首。
他指着武王,怒斥出声:“你这匹夫!老而不死是为贼!枉活五百年!”
“陈河如此无辜,被你们如此构陷!你们还有人性吗?!一群道德沦丧,人性泯灭之徒!为何不撞死于龙柱之上!”
冯子怡扯着嗓子开始骂。
武王等人额头青筋狂跳,却是不敢反驳。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女帝心中一动,叹息道:“陈爱卿之诗句,正是这大庆朝堂的景象。”
话毕,金銮殿外三千儒生哗啦啦走入殿内。
“好湿!好湿!”
一群儒生激动不已,猛地转头看向陈河,眼珠子都在放光。
读书人对于诗词的狂热程度,不亚于色狼看美女。
“陈师究竟是多么的哀痛,才能写出如此诗句!”
“整个朝堂,竟腐败至此了吗?!”
“大庆王爵真是一群畜生,这些官员更是酒囊饭袋!”
“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陈师如此忠胆为国,你们竟然要诛杀他!”
“……”
三千儒生气呼呼,将陈河护在身后,冲着武王,老秦王等人破口大骂,什么难听说什么。
文武百官更是没被放过,都被卷了一个遍。
唾沫飞溅,漫天的问候词和形容词,铺天盖地的压了过去。
饶是武王,老秦王等人也是忍不住面色泛白,怒火滔天。
“咯吱咯吱!”
磨牙的声音在亲王中间响起,他们双眼赤红,恨不能将这群儒生全部杀光。
但,他们不能!
只能努力的憋着怒火。
“诸位,听朕一言。”
骂了半天,庆帝缓声道。
可惜,三千儒生压根没搭理他,都是念了半辈子书的人,耿直的令人发指,更有院长在,他们无所畏惧。
直到孔笙和冯子怡挥挥手,他们这才意犹未尽的噤声。
“庆帝,朝堂之事,我翰林院不插手,但今天,陈河不能死。”
孔笙淡淡道,态度坚决。八壹中文網
他之所以赶来,是因为陈河顿悟了圣人道!
身为儒家修为最高之人,自然有所感应。
毫不夸张的说,陈河未来有希望能够成就圣人!
尤其在听到了那句诗词后。
“陈师,莫要哭泣,有我们在,没有人能动得了你。”
冯子怡见陈河使劲抹眼泪,有些心疼的宽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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