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大笑一声,荒将老刀币推给伙计,与相里渎两人离开了酒摊,传闻只能佐证一些事儿,并不能当真。
“家主,酒摊伙计见钱眼开,他的话不能当真!”相里渎语气坚决,墨家之人,对于有些事并不信。
央也是点点头:“相里所言极是,升仙之说,长生不老药之言,听听就是了。”
“不过,家主这新郑城中恐怕有大秘密,只不过很少有人知晓。”
“酒摊伙计说了,每一年都有无数的人来寻访黄帝浮丘……”
闻言,荒也是接话,道:“三皇五帝,多么久远的事了。但正因为久远,留下的传说才更多。”
“黄帝乘龙飞升……”
三人默默无言,各有想法。特别是荒,他总觉得郑庄公崛起的故事,太过离奇。
春秋初期,周天子纵然东迁,可国力之雄厚,兵力之强大,绝对不是现在可比。
可是就这样的周天子,败在了郑庄公手中,从此周天子威信扫地。
当时的郑国很小。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国,却能够称霸当时,箭射周天子,成就霸业。唯一的解释,那便是郑庄公掌握了快速提升军队战力的方法。
丹药?
还是练兵之术?
此刻的荒一无所知。
“敢问可是秦国师?”前方出现一名韩吏,向荒恭敬询问。
相里渎两人暗中戒备,将荒护在中间,警惕的看着来人,荒莞尔一笑,暗道终于来了。
“我便是秦国师。”荒看着来人,语气平静:“不知韩吏到来,有何指教?”
“丞相问国师入韩,特来让我邀请国师过府一叙!”来人神色肃然,开口邀请。
“申子相邀,荒岂有不至之礼。”荒笑着点头答应,伸手:“带路。”
“诺。”
见一面申不害,势在必行,申不害出身新郑,祖籍更是郑国的京邑。
并且,申不害的父亲曾经在末代郑国做过小官,他自己也做过郑国的赋税小吏。
所以,对于曾经郑国,对于黄帝浮丘,对于有熊氏废墟,没有人比申不害更清楚。
半个时辰后,荒走进了韩国丞相府,见到了名传天下的申不害。
“久闻申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荒向申不害拱手:“幸会!”
“幸会!”
申不害点头,然后还礼:“听闻秦国有了位国师,今日一见,当真是年轻啊!”
“申不害这般年纪,还在家中无所事事呢!”
两人寒暄几句,气氛逐渐热烈,两人分别落座,荒直言:“申子请我过府一叙,可是有何指教?”
申不害轻笑,回击,道:“国师入新郑,可是有何事么?”
撇了一眼申不害,荒意味深长,道:“荒入韩,说起来与申子也有一定的关系。”
“哦?”申不害疑惑,目光直视荒:“愿闻其详!”
“我曾闻申子原来是郑国京都人氏?”荒脸上笑容灿烂,直言不讳,道:“听闻新郑曾有黄帝浮丘,有升仙之法,长生之术。”
“所以,前来寻访!”
有些事情,瞒不了人,更何况是这新郑,申不害又是韩相,在其眼皮底下,玩捉迷藏没有意义。
反正申不害是要强韩,他所求与申不害关系不大,两个人并没有利害冲突。
闻言,申不害愣住了。
他想过荒会说出顾左右而言他的借口,却没有想到荒会说出如此荒唐的理由。
“寻长生之术?访升仙之法?”申不害深深的看了一眼荒,他依旧有惊讶。
“哈哈,我堂堂秦国国师,寻长生之术,访升仙之法不应该吗?”荒大笑。
这一刻,申不害无言以对,他很想说,你说的好对,但他的身份,让他说不出来。
一国国师,寻长生之术,访升仙之法,确实很合理。
抿了一口酒,荒轻笑:“还请申子告诉荒,曾经的有熊氏废墟大致范围,说一说曾经郑国的故事。”
郁闷的喝着酒,申不害有些后悔将荒请入府中了,早知道荒入新郑的目的如此荒唐,他就该眼不见为净。
“有熊氏废墟,就在新郑旧城范围,至于其他的,我并不清楚。”申不害摇了摇头,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荒。
撇了一眼申不害,荒笑而不语。他清楚申不害没有说实话,只是申不害与他非亲非故,也用不着对他说实话。
想要从申不害话中探知消息,绝不容易。
见气氛有些沉寂,荒莞尔一笑:“听闻申子相韩,得韩候看重,打算变法强韩?”
“当然。”
申不害点头,极其自信:“国师,觉得我申术如何?”
闻言,荒笑着回答:“申术,法家三道之一,挺不错的。”
其实荒很敬佩申不害这样的人,其在二十年中,游遍列国,广读博览,自研自修,从不拜任何名家为师。
五年前,申不害在稷下学宫,一个月中与各家名士论战二十余场,战无不胜,于是声名鹊起。
相比于得遇名师指点的卫鞅,韩非等人,申不害属于真正的天才,自学成才。
其另辟蹊径,创造出了法家术脉。
“国师可知我申术三问?”申不害眼中有强烈的战意,他想要证明自己,不弱于任何名士。
“略知一二。”
荒笑了笑,语气严肃:“其实,申子,如今你已是子,一道集大成者,又何须如此。”
说到这里,荒话锋一转,整个人变得自信无比:“若申子想要赐教,荒接下便是!”
“好。”
灌下一大口酒,申不害深深看了一眼荒,一字一顿,道:“若是国师回答上了,我可以告诉国师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听到这话,荒一下子来了精神,语气欣喜:“申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嗯。”
“申子请问。”
荒满脸笑容,仿佛他吃定了申不害,笑容中尽是自信。
他对申子三卷都看过,自然是清楚何为申术三问,特别是申不害自己提及赌约,正中荒的下怀。
申不害觉得荒脸上的笑有些刺眼,让他心生讨厌,不由得语气徒变。
“何谓倚愚之术?”
“话不明说,装聋作哑,装作没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