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开个玩笑,既然方知青是我未来二嫂,论起来林知青还是我未来二嫂的娘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林知青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只要我们力所能及,一定会帮忙。”
李小满这话说得有意思,“只要力所能及”,那潜台词也就是“如果力所不能及,那么很抱歉……”。
同样是人精的林明彬听得好笑地道:“李小满队长,有没有人说过你就像一只笑面狐狸。”
刚刚缠着方丽敏说了一会儿,满脸笑容的李爱武听到林明林的话尾,指着李小满乐呵呵地搭话道:“哈哈,明彬你错了,我家小满不叫笑面狐狸,不过她教的学生封她为笑面虎。”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李爱武,你就是个逗逼,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小满,我错了......你不要打我.......红光,方知青救命呀......”
“哈哈哈.....”整个山坡上都响起林明彬放肆的笑声。
年二十九大清早,李小满刚醒来靠在床头懵醒着,张建军这几个学生就提着年礼来到她家。
“小满姑姑,这些花生和红薯干是我妈妈让我拿给你的,谢谢你这几个月的辛苦教学。”
“老师,我妈也让我拿一些糖果给你过年。”
“老师,妈妈让我拿一条鱼给你尝尝,这个是我们队里分的。”
“还有我,老师,我也拿了两条鱼给你......”
“老师......”
李小满欣慰地看着拔高一截的几个学生,脸蛋红朴朴地围聚在她身旁,年礼贵贱无所谓,最主要的是那份纯真的心意,也不枉她这几个月一周两次为他们加餐。
穷文富武,由于这个年代的孩子大部分都是营养不良,所以退出餐桌的《营养剂》又被李小满找到它的用武之地。
心情特别好的李小满老师,给每个学生都准备了一半斤肉干,2个苹果、2个桔子、糖果饼干若干当回礼。
从李小满家出来跟同学们分别后,上山生产队的张建军和刘军明俩人合骑一辆自行车,高高兴兴地带着李小满给的回礼回家去。
自行车是这个年代的重要交通工具,而时下人购买自行车都是讲究实用,往往选择能载300-400斤重量,或者能坐3-4个人的大杠28寸,也不会为了小巧好看选择26寸的自行车。
28大杠10岁的男孩子腿不够长,坐上去踩着脚踏转不了圈,只能一条腿伸过车架,侧着骑,一个人在后面扶着后座跟着跑;一人骑一段路再换着来,就这样子过把骑自行车的瘾。
“嗨,老儿子,跟你小满老师送完年礼回来啦?今天威不威风?”上山生产队张青丰笑呵呵站在屋檐下,看着小儿子满脸通红推着自行车进门。
想到自家老儿子今天早上一大早起床,特意穿上她妈给他做的过年衣服,还臭美地用他大哥的头油,梳理他那几根头毛,又跑到他跟前说今天要用自行车给老师送礼,既威风,老师也有面子。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老爸你猜猜看我们老师给我啥带回来?”
“哟,给老师送年礼咋还带回礼的?”张青丰对着自家笑着摇了摇头,能让小孩子真高兴,肯定是分了几个糖果呗。
不过对于红星生产队李小满老师,张青丰俩口子是非常感激的。
刚开始自家的老儿子说要去学武,长大了要当将军,他是不以为意的,想着,“一个小丫头能会啥武艺?也就是哄着这群孩子玩。”
不过自家的老儿子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主,今天上山捉鸟,明天就下河摸鱼,后天就敢进县城闲逛,虽然身为最小的儿子,但是挨骂挨揍那是家常便饭。
这一两年县城里面到处都在“斗私批修”,他跟婆娘都头痛得很,生怕那天老儿子就闯出大祸,想着只要老儿子不再真调皮捣蛋,不要说去红星红产队学武,就算说要进山里学艺,我跟婆娘都恨不得亲自送货上门,权当老儿子去上“进修班”了。
惊喜的是,老儿子自从跟着李小满老师学武几个月后,人不单止长高长健壮,也更懂事了,每天放学在家里不是学武就是写字,而且考试从来30-40分的老儿子,这个学期语文居然考了80多分,数学还考了满分。
“咋没有?小满老师对我们可好了,她自己都不舍得吃,还非要我们拿回来吃,说是她当老师给我们的过年礼物。”张建军得意洋洋地把自行车放好,再把李小满给的回礼从车座上面解下来,打开给张青丰瞧。
“嗞,老儿子,你刚才说大家都有份,都是一样的东西?”张青丰看着这份丰厚的回礼诧异地问道。
不算其它,光说这2个苹果,每人一份都要10多个?还有肉干、桔子也是稀罕东西.......
看来这个小满老师不单只种植有天赋,教学厉害,难道还有其他过人之处?难怪会如此得到李满屯的看重,宁愿顶着压力,也要让才16岁李小满当红星生产队队长。要不问一下在纺织厂上门的二儿子对当上门女婿有没有意见?
“诶,诶,老爸,你可不能挑沷离间,伤害我们师兄妹的感情,老师对我们从来都是公平公正的,一视同仁滴。”
“你这个臭小儿,居然还调侃起你老子来了。”张青丰拍了一下老儿子的后脑勺笑骂道,“小满老师对你们可算是真心对待、不求回报,但是你们也不能忘恩,要记得小满老师对你们的好。”
“老爸,你就放心吧,我都跟李妞妞说过了,以后闫建华敢对老师不好,我就狠狠的揍他,收拾他。”张建军挥动着拳手说道。
“不是,老儿子,这个闫建华是谁呀?”
“哎呀,老爸,我说啥了?哦,我是说,军明有事让我去他家,回来再你唠磕。”自知说错话的张建军赶紧转移话题,说着就向门口跑去。
“你跑慢点......”闫建华?闫家旺家三儿子?那个比女娃长得还像女娃的男娃子。
下午1点多,身为李家最有出息的李满屯同志,带着大包小包回来一趟,下午3点多饭都来及就又赶回公社。
临走时李满屯想到最近县城里面到处都是斗私批修,加上今年又提昌过革命化的春节,那些学生、先进分子更是越发激进,三天两头开□□大会,他不放心地叮嘱道:“小满,你跟家成约束一个社员们,最近没有必要不准开证明进城,初一就算了,初二咱们生产队也要开始恢复上工。”
年三十,是一年里的最后一天,为“月穷岁尽之日”,故又叫“除夕”。
李小满早上也不懒床了,5点钟就精神百倍拉着李妞妞,在院子里习武练功,帮助李满仓、杨金莲准备过年事物。
李小满姐妹俩用写对联余下的红纸扎了两只红灯笼,挂在门口上相当应景。
晚上端着一盆鸡肉、一盆鱼、和一盖肉帘饺子去二爹家,三家人聚在一起里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过年饭,遗憾的是革委会主任李满屯同志需要坚守岗位,要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不能出席本次的家庭聚餐。
什么是革命化的春节?
就是过年不能再唱戏,过年不准串亲戚,过完初一上工地,要移风易俗,要斗私批修,要破四旧立四新.......要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
当初李小满翻开记忆的时候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渍渍,大过年的连乐呵几天都不行?”
总之言之为了过个所谓的革命化的春节,年初二,红星生产队上工的钟声再次敲响。
对于大过年还要下地干活,社员们反应不一,一些年过花甲悲观消极的社员嘟囔着:“这大过年的也不让闺女们,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家伙,那天我走了没准闺女们还在唱山歌呢?
“嗨,谁说不是。”旁边同龄的社员心有戚戚地附和着。
“听说城里面还号召大家忆苦思甜,食堂里面弄来那啥树根、野菜、加上玉米糊、地瓜干一锅炖.......”
“对呀,而且工人们在吃着忆苦思甜大餐时,广播里还唱着,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渍渍渍,那滋味,酸爽得很那。”
“照你们这么一说,咱这个穷疙瘩地方还算是好滴?”
“那可不,所以老三叔你就知足吧。”
“.......”
本来计划着趁过年这段时间,好好跟心上人都县城浪荡几天的李小满同志,十分体谅社员们的心情,看着社员们集中过来后,谈论的内容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看来穷乡僻壤也有穷乡僻壤的好处,最近码政令执行得比较松散。”
看到社员们来得差不多,刘家成确认都来齐后,李小满才脸色平静走到社员们前面,站在一块大石墩上面,笑眯眯地看着下面纷纷攘攘的社员们,开始发表上任红星生产队队长以后的第一次“演讲”。
“各位叔伯、婶娘们,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