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外。

伴随着天帝的视角，众人也看见了朱雀大街上那积蓄气势，随时可能出剑的两人。

当看到红衣剑魔真的死而复生之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甚至擦了擦眼睛，只怕自己看错。

没死!

真的没死!

“难以想象，是怎样的手段，才能让一位被仙剑击杀的生灵，死而复生。”

“而且，那一剑还是天帝亲自刺出的。”

众人感叹之后，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或许是受到气氛感染。

他们也开始猜测这一战，谁会胜?

答案，毋庸置疑。

凡人，怎能与皓月争辉?

那红衣剑魔，可是要天帝向万古借剑，才能斩杀的存在啊!

......

“顾爷爷，他们谁会赢啊?”

曾灵均抬起头，好奇的看向他最喜欢最尊敬的顾尘爷爷。

顾尘揉了揉他的头，把头发都揉的乱糟糟的。

“灵均，你想谁赢啊?”

曾灵均歪着小脑袋，“听说红衣剑魔杀了木剑曾虎，我爹也叫曾虎，所以我不喜欢她。”

“我支持那位灰衣服的老爷爷!”

“哈哈，这小孩，倒是有一颗赤子之心。”

身旁，传来一阵爽朗笑声。

一位背着书篓，挎着长剑的年轻学子，和善的笑道。

他的目光，如看一块璞玉一般，看着曾灵均。

“在下颜扶倾，来自稷下学宫!”

顾尘对他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场中，喃喃道:

“这一战，老剑神会死……但他，会胜!

颜扶倾一怔，第一次将目光从曾灵均身上，移到这位花甲老者身上。

长街正中!

两大剑客，四目相对。

长街内外，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无法让他们分心片刻。

在他们眼中，只有彼此，仿佛天地间再无一物。

李纯罡盘膝于地，形容枯槁，皱纹遍生，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唯独他的眼睛，依旧锐利。

他看着对面那袭红衣，眼中既有欣赏，也有厌恶。

“你，不该毁了木剑曾虎。”

这是他开口第一句。

红衣剑魔目露茫然之色，似乎不知他所说为何人。

老者皱眉，他感受到了对方的迷茫。

“木剑曾虎是我最欣赏的江湖后辈，他的至情剑，令我惊艳。”

“我本想在他剑道大成之后，与他论剑。却不想悬空寺下，他毫无战意，被我折断木剑。”

“此乃老夫，生平憾事!”

红衣剑魔茫然之色更浓，但眼中似乎闪过了一道失魂落魄的身影。

他从山上走下，毫无生气，犹如傀儡。

白白浪费了无上庚金剑体，是以自己亲自吞噬了对方剑体。

因为，木剑曾虎已经不配再用剑!

耳边，老者的声音，缥缈而来。

“老夫十三岁开始练剑，两年后涉足江湖，历经五年，挑落无数高手，由此，二十岁之时，名列天榜第一。”

“那时，整个江湖，找不出能接我一剑之人。”

“老夫寂寞孤独，欲寻一敌手而不可得。”

“是以，我踏遍名山大川，追寻那虚无缥缈的仙魔神鬼。”

“我成功了，却也失败了。"

“一位腾云驾雾的仙人在我面前出现，我竭尽全力，却伤不到他一片衣角，而他仅仅一指便将我重伤。”

“那时，我便知道仙凡有别!”

“我失落，我绝望，我疯狂，我不解，我更恨!”

“我恨那神仙高高在上，我辈如蝼蚁，百载光影，犹如惊鸿，一瞬而不可得!”

“于是，我开始振作，我开始磨剑，这一磨便是一百载!”

“你，能接下我这一剑吗?"

铮!

老者并指如剑，眼神专注，蓄势待发!

红衣剑魔眼睛一亮，无限欣喜。

手中三尺青锋，斜斜上扬，一抹幽光徐徐而生。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