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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终章·轮回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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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可我只是个吟游诗人,波派小姐来找我玩,意思是来听我唱歌的嘛?”温迪变出竖琴,将其捧在腰间,另一只手贴在胸口处,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嗯…我记得那个眼罩男叫的不应该是波佩吗?是我听错了?

“歌,哼哼……”波佩发出冷笑的声音,“那种东西只会给人带来毫无意义的希望,而我,喜欢把这些东西都毁掉”她抬起右手,那诡异的紫光在她指尖穿梭着,她咧嘴的笑看得出来她对这份力量十分得满意,“一如既往得美啊…不过没有她的绚烂…”

“不知道波派小姐付不付得起演出费呢?实在不行的话~请我喝一杯也说得过去。”毫无意义的希望…那次,她快凋谢时,也说过一样的话语。

这是我无法回答却也无法置之不顾的话语。但既然她出现在了我身边,也许这代表我还期望着可以作出回答。

没错,我还期望着……

“被抛弃的人永远无法得到来自【神明】宠爱,你们就是这样子,用名为【希望】的东西,‘杀死’一个又一个人,哼哼~但那个人不一样,他才是我真正的神明!啊啊!他给予了我一切!包括这份难以克制的欲望!”波佩激动地举起双手,抬头仰望着阴沉的天空,表示她甘愿为那个人献上一切,“哼哼…你是打算,也用这种方法,把她‘杀’了吗?”

“……”

“啊哈哈~看来波派小姐付得起演出费啊。”温迪把手指放在琴弦上,以便随时都可以开始一场激动人心的演出。塞西莉娅那边,恐怕也在跟那个眼罩男“玩”,可是,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来找我们“玩”?……算了,现在,还是先专注于当下的演出吧~

波佩感觉到眼前的诗人在凝聚力量,旋风从他脚底下卷出,小辫子和他手上的斐林一样闪烁着绿光,他睁开翠色的眼眸,直直盯着自己的瞳仁开始收缩,“他是认真的?…”这份力量,就连高天之上的神明都要如此警惕吗,“哼哼…哈哈哈哈!可是,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兴奋啊!”波佩将手伸直,缠绕着她身体的数条绷带向她手心处汇集,直到那黑色的绷带汇集成一把长枪的形状,波佩抓住枪把,瞄准温迪站的方向,“durin~好久都没用过你了,哼哼~”她呼唤着枪支的名字,百般呵护地抚摸着枪身。

温迪咽了口口水,他仔细地观察那把枪,漆黑的枪身上缠绕着熟悉的紫光,“durin?波派小姐真是会起名字,可它能发挥出与名字对等的力量吗?”

“嗯哈哈哈哈!”紫色的炮弹与波佩张狂的笑声一同向温迪袭去,其触碰到的所有的事物都将被一扫而空。好在温迪迅速飞到了空中,他低头看到自己原来站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直径三米的球形坑洞,“哼~果然还是发挥不出与名字对等的力量嘛~”但还是有些棘手,千万不能碰到那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没问题,那就来陪你玩玩吧,谁会拒绝一位小姐的请求呢~?”温迪快速滑动琴弦,急促的音符化作一道道宽而长的风刃,刮起堆积在树上的层层白雪,切向波佩。

“就这点速度?你是在小瞧我吗!~”波佩往后翻了几个跟头避开攻击,接着不紧不慢地举起枪支,向空中的温迪发射出数波能量球。

温迪舞动着身姿,如落花一般,随着风力的拂动,边避开攻击,边向下飘落。在他落地的同时,被风刃切过的一片树木一同倒下,树木干净整齐的横截面裸露在雪地中,而毒弹打到高处的山体上,一堆堆岩石纷纷滚落,温迪身后的环境已千疮百孔,“对小姐动粗可不是一种绅士的举止啊。”她似乎十分享受其中,如果继续在这里打斗,恐怕要危及到山洞里的人了,也许一点一点给予她乐趣的话,她的力量就或许不会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哼~就这样定了~

“我在这儿呢。”温迪又跳起飞到空中,向山体下部飞去。

“哈哈~要来玩鬼追人的游戏吗,那我可是很擅长的!虽然我以前都是当人呢。”波佩追了上去。

好,上钩了,我记得附近这里有些冒险家驻扎了营地,不能危及到他们,跑远点,不过说到底,她到底为什么要选这种时候来找我“玩”,目的到底是什么,“呜啊!”飞行着,一个半径五米大的能量球体从地面向温迪扑来,他差点就中招了。

波佩在底下看着温迪的身姿,“嗯哼哼~闪闪发光的样子,好想碾碎啊…”

“果然博士的发明没一件正常的东西,那把枪的力量,好像会随着她的兴奋程度增强而增强,唉~那我这不是搞了个反向对策嘛,本来还以为这样一点点来的话,她会没那么激动呢~”温迪继续飞向别处,尽量远离山洞口,波佩也继续紧跟其后,只不过是用跑。

迪卢克,你们一定要没事啊。不知道塞西莉娅那边怎么样了,应该没有问题。

另一边的洞口,塞西莉娅和003还未开打,毕竟003面对打斗事情,没波佩那么疯狂执着。

“这次又是来干什么的,不会又是来找我打架的吧。”塞西莉娅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为了拖延时间去找她玩玩吧’波佩大人是这样吩咐的,于是我来了。”003收起刀刃。

塞西莉娅被他这一神奇的举动惊讶到了,对方居然面对自己把武器收了起来,“嗯?~”少女发出着耐人寻味的声音,“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来找我玩,她自己不会来吗?”

“怎么,我不够格当你的对手吗?上一次我们打得还挺尽兴的,而且,我个人还觉得跟你会很合得来,因为,我们的眼神很像。”003好像打算跟她聊聊。

既然他不那么想开打,我也就没必要急着打,“……”眼神?上一次他也说什么看我的眼神就知道很多东西,“你为什么要把眼睛遮住?”

“因为这是她所期望的,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她,她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意义……”少女不自觉地伸手去抚摸头上的勿忘我。

无论我怎么思考,无论我想要什么,最后都只会联想到你身上。

“哼…这让你想起了谁吗?那种感觉,我想你一定明白,不惜‘抛弃’自己,也要把那个人深深地刻在身体里的感觉,所以我才说,我们会合得来。”

“哈哈~”塞西莉娅冷笑着。

“有什么好笑的?”

“那我跟你不一样,因为我要去找属于我的颜色”虽然,你说的感觉,我也……“而且,失去羽翼的天空,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你找不到的”003受不了她那无聊的幻想,“看来你还不知道啊,被神明抛弃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等待的,只有灭亡。哼…举个例子好了,你知道这座雪山以前发生过什么吗,你知道那根柱子是从哪里来的吗?”003指着山顶的寒天之钉。

那个东西…上次他在那里表现得很奇怪,“你想表达什么?”

“看吧,等吧,你也会被‘杀死’,谁都逃不掉,谁都逃不出这个轮回”随着003的语调变得低沉,他再次把银剑握至手中,“那么,闲聊就到此为止吧,没能和你达成共识,真是有点遗憾。”

“那换一种攻击模式如何,不然就会跟上次一样哦~”塞西莉娅转身避开了003的突击,然后起身跳到山体下部的方向。至少先离开洞口再和他打,还有不能危及到雪山里的其他人,总之先离开这里吧。003迅速追了上去,“鬼追人的游戏的话,我以前可从来都是当鬼的。”

两组人神奇地向一个目的地跑去。

……

“好冷…我这是…在哪…?”

“凯亚!”

是谁…在叫我…这个声音是,迪卢克?感觉有点怀念,是那个时候的声音吗…

“凯亚!你怎么掉水里了!”白衣红发的少年费劲地将我从水里扯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我被他拉上岸之后,本能地将身体里的水都吐了出来,“迪…迪卢克,我们这是,咳咳咳!”

他坐在我旁边,轻轻拍着我的背,“我是按照你的计划给任务目标施加了猛攻,但没想到把你给牵连进去了,跑过来的时候,看到你已经被建筑物压在水里了。”

“咳咳…呼…”我的呼吸终于稳定了,“是,这样吗,哦…”大概是我又在想别的事情,才没注意到他准备进攻了吧。

“哈哈哈~衣服都湿透了吧。”

有股热量扑面而来,原来是他点燃了地面的火柴堆。

“你有时候执行任务也在发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面对他关心的问候,我没办法做出回答,我只能看着那绽放在木柴上的火花,那热量,那红色,仿佛可以把一切都染红一样,如果这火能把那天的眼神和谎言都一起烧尽该多好……

好温暖……

……

“凯亚!……凯亚!”

又是谁在呼唤我…是迪卢克吗,这次的声音……

“凯亚!喂!凯亚!快起来!”

刺眼的红色一点点射进我眼睛里,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是迪卢克在叫我。也对……已经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哟…”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我感觉后脑勺隐隐约约传来刺痛感,看来是被刚刚那个黑手拍到地上,拍出伤了,“这是在……”

他穿着着夜间行动用的黑衣站在我面前,“刚刚我们几个被拍落到地面上,分散了,醒来之后我沿着路走,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晕倒了,而且那个诗人的加护也没了,阿贝多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边说着边看着四周,似乎是在警惕周围有没有敌人,“太奇怪了,又开始异常地安静了,敌人还可以躲在哪里。”

“你看着我做什么?敌人可不会长我脸上。”

“这不是你最擅长的领域吗,躲躲藏藏,遮遮掩掩,这种时候换位思考一下,说不定就有结果了。”迪卢克边说着边抽了抽袖子,看来他只想负责肌肉活,脑力活又交给我了。

“话是这么说,但你看看周围,这里除了冰块就是岩石,嗯……但头顶的那两个出口被落石堵住了,现在洞里的光线未免太暗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和你离的地方不算远而已,一路上走来没有遇见任何一个人。”

“那我们先去周围找找吧。”于是我和他上了路。

由于光线暗了不少,我和他保持一前一后走,以便随时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我们也不敢轻易用火元素打光,不然就等于在明目张胆地告诉敌人自己的位置,“对了迪卢克,其实之前就觉得奇怪了,到底是什么迫使你愿意相信那个少女,虽然在这一两天的相处时间里,我看出除了那股力量,她似乎和平常人没什么大区别,可一向做事谨慎的你,不会就此轻易相信一个人的,对吧?”

“哼…”他把双手交叉在胸前,“不该敏感的地方倒是这么敏感。”

“吼吼~难道是有什么难隐之言吗?”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使你改变了,到底是什么使你对那天的事情稍微释然了……

“你也会明白的,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不可原谅的事情,只是你想还是不想的问题。”

“……”哈?这算什么回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感觉到无比得讽刺。

他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在狂笑的我,“嗯……收回前言,我想你不会明白。”然后他继续向前走去,就像不愿再感受无聊的东西,速速离去一样。

想不想的问题?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的一个想法而改变,悲剧就永远保持悲剧的样子,伤痕一直都会痛下去,无论思念多么强烈,无论愿望多么炽热,那都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哈哈哈…居然还有神之眼这种无聊的东西……

“难道说你原谅了?西风骑士团?”

“当然没有”他马上就回答了,语气十分地坚定,“只是…哼…没那么排斥了而已,而且,我不会改变我的意志。”

“在黑暗来临之前,必须有人点亮黎明吗?是吧,蒙德的暗夜英雄大人~”

“所以才说,叫你少做点无聊的事情,这些不该关注的东西就少知道点。”他的语气有些许不耐烦的感觉,我没打算继续问下去了。

接着我们就沿着星荧洞窟的路线向下方前进着,也许是光线太暗的缘故,我们走得很缓慢。

我的视野里,他火红火红的赤发垂在背上,和少年时的他不同,现在的头发多了很多翘起来的部分,我也没有再看到过他穿那件白色的礼服出门,以前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也很少穿黑色的。说到以前,上一次他执行任务是什么时候来着…想着当初,我和他总是被说是蒙德城里最惹眼的两个少年。

我们一起练习剑术,他总能比我更快得掌握到要领,但在一起学习战术时,我可以比他更胜一筹,养父每次看到我们积极的表现时,都会露出欣慰的笑容。也许是养父自己没能实现进入西风骑士团的愿望,所以希望迪卢克成为西风骑士团最优秀的骑士,迪卢克也一直在以这个目标前进着,在一旁的我,一直都见证着。

但迪卢克并没有长成一个无趣的人。他依靠着自己的天赋,妥善着处理着来自周围人的期望和自己的事情,他一直都是一个很阳光,很绅士,很快乐的少年。我一直都在他身边,至少我知道,他面对我露出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他面对我做出的举动都是真心所动的,能为自己的功绩而开心,能为自己的身份而自豪,这些都是真的。

而我不一样。

面对他所捏造出来的假笑,面对他所编织出来的谎言,无论是面对谁,甚至是面对自己,动作,语言,内心,任何一个手势…任何一个发音…假的,假的,假的,全是假的…仿佛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丝头发,每一块血肉,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虚假…

我的生活,只剩下“慌”。我时常能感觉到,身体的温度就像那天的暴雨一样冰冷,我时常能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看着我,是那双眼睛,是父亲的那双眼睛……

我永远都忘不了的眼神……

尽管如此,和他一起的时间里,我好似还能稍微喘口气。但就算是那样的他,也变了。自从养父死后,迪卢克就变了,所有都变了…我再也没有在西风骑士团里见到过他,再也没和他一起执行过任务,再也没和他共度过晚餐,再也没和他并排走过路,再也没能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他一心要调查清楚养父使用的邪恶力量是什么,他一心想驱散那些东西。就算那会令自身陷入黑暗。

就在那之后,和他坦白了自己真正的身世,不料,我和他打了一架,也就此分道扬镳。

这就是你所说的想不想的问题吗?哈哈哈…如果想就可以的话,那天暴雨,我能死在那场暴雨里该多好……那样的话,谎言,假笑,悲剧,一切,都与我无关…

但……

“喂!你听到我说话没,到了。”

“啊…”我摸了摸被他用力拍打的背部。

“怎么又开始发呆了,你以前也是这样,时不时就在执行任务时发呆,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心事。”他停下了脚步,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到星荧洞窟的底部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已经很久都没和你这样一前一后的走了,上一次走,是什么时候来着。”

“……”迪卢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也许是面对我的回答感到十分无语,总之他没有理会我,背过了身去。

“……”他怎么可能会回答呢。

“十七岁吧。”

“啊?…”

他转回身来,面对着我,“那一次,我们去一个河边做任务,任务目标在桥对面,按照计划,你先把他吸引到桥上,我再给予猛攻,谁知道你没按自己的计划行事,被我的攻击牵连进去,掉进了水里,我费了……怎么,这幅表情看着我。”

“你居然…记得?”

“唉,当然记得,你那次掉水里还被建筑物压着,吓得我以为你快死了。”

“哈哈哈哈哈!~”

“啧…又笑什么。”

“没,没事哈哈哈哈”我笑得腹部有些痛,“只是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记得那次失败的任务。”

“也不知道是怪谁我们失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停不下来。

这是开心的感觉吗,还挺温暖…好像那次的火柴堆一样…

“唉…走了。”他催促着,我就跟了上去。

我观察着周围,这里好像跟上面没什么区别,就是多了两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通道,我们打算先去其中一条摸索一下。

“这里光线实在是太差了,什么都看不见,你别离我太远了。”除了被埋在雪里的遗迹守卫在闪着红光,没有任何光线了,我们摸着墙壁慢慢前进着。

“嗯?”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墙壁这块,有块很规则的凹面”我继续仔细抚摸着墙面,“这是…机关?”正中间有个按钮,我顺势着按了下去。

“卡擦!”声音从我们的脚底下传来,地面开始摇晃,“轰隆轰隆轰隆”紧接着是齿轮还有什么机器转动的声音。

“咚!”下坠感伴随着响声来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随着铺在地面上的雪一起落下。

“嗯!……”眼看就要落到地上了,我本能地用手挡住头部,“啊……!”身体重重地打到了地面上。我慢慢起身抬头看向天花板的位置,我和迪卢克原本站的位置空出了一个方形的缺口,现在正在慢慢闭上。

“看来你按的按钮是打开去往这下面的机关”迪卢克走到我身边,“斯……嗯……”他受伤的手臂颤抖的了一下,应该是刚刚落到地面上时摔倒了。

“要再重新包扎一下吗?”

“不用了,昨天经过阿贝多的处理,毒应该已经全部根治了,就是还留了些外伤而已”迪卢克说完叹了口气,“比起这个,先看看这周围,这是哪里,地图上没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应该是个人为造出来的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插满了火炬,随着通道一起延伸到前方,这里的温度也没有上面的寒冷,看来下面的空间是处于一个几乎密闭的状态。

“既然进来了,那就尽全力挣扎吧。”

“谁?!”又是那个声音,从墙面的四面八方传来,我环顾四周,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我倒吸了口冷气,缓缓回头看向后面,“切…!迪卢克!快跑!!”果不其然,那只巨大的黑手在我们身后。

我和他迅速向前跑了起来,而后面那只黑手犹如一只饥饿的巨蟒追捕着猎物,一步一步向我们逼近。我们就要冲到通道尽头了,强烈的火光从通道尽头刺过来。

我和他冲向那亮光处,视野一下子开阔了——眼前狭窄的通道变成了一个秘境般大的场地,“这是实验场?那些墙上挂着的导管一样的东西是什么,还有这下面装的这大缸紫色的液体又是…”

“先别管这些了!右边!这里有通道!”那个黑手紧追着我们不放,我朝着他的声音奔去。

这次的通道都悬挂在空间的墙壁上,跑上去之后俯瞰着整个空间,到处都悬挂着走道,这里在研究些什么?这些复杂繁琐的通道又是干什么用的?

“是深渊教团吗。”我说完后和迪卢克对视了一下,然后他看了看后面的黑手,又和我对视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呵啊!”我转身跳到下方的另一条走道上,这样黑手总不能同时追两个人。“啧!”迪卢克好像并没有对这样做的结果很满意,我回头才发现黑手居然分裂成了两个,同时追我们两个人一点都不费劲。

我这边的通道就要撞到墙体上了,无奈之下我又跳到了更下一层的通道,总不能一直这样跑下去,我环顾着四周寻找着有没有什么突破困境的办法,“有了!迪卢克!下面!”那缸紫色地液体上有个小平台连接着跑道悬在上面,我跑向那个方向。

迪卢克听到我的话语后朝下面望了望,也开始向平台的方向奔去。我们灵活地跳转于走道之间,最后我们都到了平台上,我和他背靠着背,追逐各自的黑手随之而来。我深呼吸着,让冰元素尽可能多的聚集在剑身上,“准备好了吗?”

“随时都可以。”

黑手到达平台的瞬间,我和迪卢克一同跳起到空中,趁着黑手还没向上抬升,“哈啊啊啊啊啊!”我与他全力挥舞起手中的剑,绚烂的冰火元素交织在一起,化作一只张开双翼的巨鸟,挥舞着翅膀扑向两条黑蛇。两只黑手消失在了烟火中,我们落回到平台上继续背靠着背。

“看来你剑技有点长进嘛。”

“哼…彼此彼此。”

“……”

“凯亚,那个……什!”我听到身后他的剑落到地上的声音,我马上转身,看到他的腿被那只黑手紧紧地攥住了,我马上扑上前去抓住了他的手。

“绝对,别松手!”他的身体已经被抓到了平台以下,我一只手把剑插入平台,好让自己不继续下滑,一只手拉着迪卢克的手臂。我不会允许,你死在我面前!

迪卢克望着身体下面就是那缸紫色的液体,无论那是什么,掉下去肯定不会有好事,那个黑手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凯亚……”他握着我的手,看着我拼命的样子。

“呼!终于把你拉上来了…”我累得坐在地上喘气。

“……”迪卢克背对着我,一言不发,只是在整理着被我拉扯乱的袖子,“走吧。”我和他继续向空间的深处进发。

空间某处,控制黑手的人——

“哼…算你们好运。”

“他们没有死,这样真的好吗?”

“不用怕,只是拖延时间而已,那个东西仿造得怎么样了,我给了这么多人手去,没效果的话我就派人去阻止这两个人了。”

“已经达到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了。”

“还不错,把那个炼金术师放了吧,他没用了。”

“不用直接灭口吗?”

“那是莱茵多特的产物,留着说不定以后会成为颗不错的种子。”

(凯亚和迪卢克走到了一扇门前)

“没锁?”我轻轻推开了门扇,“啊……”眼前,那个浅金发的炼金术倒在了地面上,我和迪卢克走上前去。我蹲下身子,把他扶起,“咳咳!…”阿贝多睁开眼睛后咳了咳,“你们是…凯亚,迪卢克…”我把他扶到墙边,让他靠着墙休息会儿。

“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倒在这里吗?”迪卢克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到他面前,阿贝多谢绝了他的好意,并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记得,“那你知道另外两个去哪了吗?”阿贝多一样摇摇头。我和迪卢克无奈地对视了一下。

“嗯……”阿贝多扶着额头,表情表现得有些痛苦,“我好像,是被人带到了这里…然后…嗯…”他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

“现在想办法离开这里吧,我估计那个诗人和少女已经不在这里了,毕竟,加护没了。”迪卢克跟我们提议到,我和阿贝多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从门里走了出来,“话是这么说,可怎么从这这里出去?”

阿贝多听到我的话语开始观察空间的四周,“那个,你们去那里看过吗?”他指着前方最上面的地方,那里有一扇门,门前印着些蓝色的字符。

那是……坎瑞亚的文字,“也许可以去瞧瞧。”

空间某处——

“相似度达到百分之百了。”

“吼?这么快,那先启动连接装置吧。”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三人的脚底下传来剧烈的响声,这响声传至地面上方甚至传至整座雪山。

星荧洞窟外,雪山的某处——

众人听到了剧烈的响声,“嗯~?终于搞定了吗”波佩停止了对温迪的攻击,“不过,比预想的要快吧~再见了诗人,下一次,再一起玩吧~”说完她马上离开了。“这响声?什么东西,从地底下传来……”温迪留在原地十分疑惑。

“你怎么总是在我面前收起武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敌人。”塞西莉娅看到003与自己跳开了一段距离,把银剑收了起来。“别误会了,只是时间到了而已,下次再战,我们总会,做出一个结。”003也一样马上跑开了。“我是什么帮助他修行的工具吗?唉……先找到温迪再说。”塞西莉娅向木板铺路的地方跑去。

星荧洞窟下方巨大空间里,三个人被震得倒在了地上——

“你们,都还好吗?”我从地面上爬起,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人,貌似都平安无事,“快走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加快了脚步向那扇门进发。

到了门前,我仔细瞧着门上的蓝色文字,没错,这就是凯瑞亚的文字……如果按照这样说的话,那只要按下这两个按键,“卡擦!”我按下两个按键后,门上的蓝色文字闪着蓝光,门缓缓打开了。我们走了进去。

“没想到你竟然认识坎瑞亚的文字…嗯?这个发色和肤色,哈哈哈!原来如此,你就是那群流浪荒野的后裔。”黑暗中,伴随着那个声音,墙壁上的火炬逐个逐个点燃了。

“我是深渊咏者,你们进来了不该来的地方。”

“……”

“……”

“没声音了?人呢?”我百般不解地看着四周。

我又看了看迪卢克,突然,我发现他的身后,有个紫色的闪电球体在靠近他,他没有发现,速度变快了!这样下去球体会直接撞到他身上,那样他必死无疑!不行,现在再叫他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可恶……

“哥哥!!!”我竟然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扑向了他。

“凯亚?…啊!”我用尽全力把他撞开了,他的身体真的比以前重了许多,刚刚拉他上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以前拉他的话,还能轻松点……

“嗯!……”紫色的球体打到了我身上,好烫的感觉…腹部传来异常地疼痛感,“啊……!”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我却觉得这样真实的疼痛感,挺好的…能让我感觉到,这具身体,是我的,不是假的……

回过神我已经倒在了地上,我往下看腹部的地方,哈哈…好大一个缺口…要是心也有缺口的话,是不是跟这个差不多大……“咳咳!”嘴里充满了血的味道。

“凯亚!!”迪卢克向我冲来,我的视野有点看不清了,但我听到他的呼吸声和脚步声,我感觉到他很慌乱,“阿贝多!快来帮忙,我这里有医疗用品。”

“我知道了,把他扶好。”阿贝多的语气都听着比他冷静。

“哈哈……真…不像你啊,迪卢克…这么慌乱…”

“别说话了!你知道自己伤成什么样了吗!”虽然意识有点不清楚了,但我依旧能感受到我的肩膀被他紧紧地握着。

“包扎好了,嗯……迪卢克,你看四周,那个紫色球体多起来了,我们必须转移了。”阿贝多以飞快的速度完成了包扎。

“可恶……!”迪卢克将我背了起来,“你给我挺住了!”

“这边!”阿贝多在前面探着路。

“我刚刚……喊你什么来着……”身体越来越冷了…他的体温显得越来越滚烫。

“……”迪卢克没说话,但我清楚地听到了他牙齿摩擦的声音,难道是在生气吗…

“这里!”阿贝多打开了一扇门,里面似乎可以躲一躲。

迪卢克跑了进去,把我轻轻放下了,“为什么还在流血!没办法做点什么吗!”

“他的内脏基本上已经坏掉了…只有肺还保持着完整,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

“我出去守着。”阿贝多故意走开了。

“喂…”他的声音颤抖着,“你不是还有父亲交给你的任务没做完吗,你这样子是打算干什么……”

父亲……啊……他,还在等我吗……

“滴答!滴答!”几滴温热的水珠滴到我的手上,他是……哭了吗……

“不是说好了!我们能成为要好的兄弟吗!你…我不允许你死在我面前,给我振作点!你打算让你前面十几年的功夫都白忙活了吗!”

“……”不知道为何,今天,总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但我觉得我们算得上挺要好的兄弟了,我没有力气回答他了。

“要是连你都……哈啊……”我突然感觉…没有死在那个的暴雨里,真是太好了…

“我已经……原谅你了啊……随便怎么样都行了,你爱欺骗谁就欺骗谁,爱弄什么复仇计划就弄,别死啊!……”哈哈哈…对不起父亲,我完成不了你的嘱托了……

也陪伴不了你了…哥哥……

“喂……别死啊……别死啊……”他好像在央求我一样,“求求你了…别死啊……”

我还剩最后一点力气,“别…在我面前哭啊……别在我面前…说丧气话……只有你…不行…”我艰难地抬起手,抹去了他眼角的泪花。

我笑了,不知道有没有那天他对我笑得那么灿烂,应该没有吧哈哈哈……还以为再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了,但我发自内心地觉得……

好温暖……

“嗒!”凯亚的手滑落在了地面上,再也没有动弹。

迪卢克的脸上残留着泪花,和凯亚的血迹,还留着温热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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