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叶小川早早地起了床。

因为加入了夜部，叶小川索性就在大本营将就了一晚。

从废旧电梯走出来，清晨的阳光恰好照在他的身上。

感受着阳光的暖意，呼吸着新鲜空气，叶小川忽然感叹起生活的美好。

想当初他辞职回家，准备一个人混吃等死。

钱花光了就找个荒郊野岭的地方，自己拿条白布，选棵顺眼的树，就上吊自杀了。

似乎老天有意，让他穿越到咒术回战的世界里。

死之前，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让这个世界，能有一个他心中的结局。

对着远处发呆时，身后的电梯门又开了。

陈升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走了出来，伸了伸懒腰。

忽然，他打破了沉默，说道：“小子，你很强。”

“嗯？”叶小川有些意外，昨晚他从陈语嫣那边听说了陈升是一个好胜心极强的人，一般很少有人可以得到他的认可。

“我也是咒术回战的爱好者。”陈升自顾自地说道，“只不过我没有你那样改变世界线的勇气。”

“为什么？”叶小川疑惑地问，“猎杀者吗？”

“没错，尽管刚知道猎杀者的存在后，我还不以为然，直到我亲眼目睹了那场旷世大战。”

“旷世大战？”

“我比你早穿越好几年，你还记得08年华夏的那场大地震吗？”

“记得，难不成是……”

“当时华夏最强的系统拥有者，叶长生，也是系统拥有者第一次正面主动和猎杀者组织正面起冲突。”陈升陷入了回忆，缓缓说道。

“卧槽？姓叶，那岂不是最强家族，而且还叫长生，这不是无敌了？”

“对啊，不然我们怎么敢和猎杀者起冲突。”陈升苦涩地笑了笑，但神情很快严肃起来，“但也是那一次，让我们知道了猎杀者组织有多恐怖。”

根据陈升的说法。

在00年的时候，一位名为叶长生的穿越者空降华夏。

这名穿越者有着丰厚的穿越经历，同时也非常熟悉系统。

而叶长生的系统极为逆天，名为“创造”。

字面意思，就是叶长生可以利用他的系统，去创造新的系统。

发现这一点后的叶长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始他的传奇之旅。

而是创造了“预测系统”和“探测系统”两大拯救后来残余系统拥有者的逆天系统。

通过预测系统，叶长生知晓了猎杀者的存在，他们是这个世界的意志，就是为了铲除像叶长生这样可能扰乱世界秩序的存在。

探测系统让叶长生发现了80%的猎杀者，和所有的系统拥有者。

这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猎杀者的数量有多么恐怖，系统拥有者的力量有多么弱小。

而深受社会主义教育的他，知晓个人英雄主义有多么的不靠谱，团结才是力量。

于是叶长生隐忍八年，接连创造了许多系统，暗地物色人才，培养了大量的志同道合的同志。

最终，在08年的时候，叶长生一夜突破，近乎达到世界意志的境界，并正式向猎杀者组织发动了战争。

“那一战，杀得昏天黑地。”陈升缓缓说道，“作为主战场的华夏，岌岌可危。”

“可是都到这种地步了，我们还打不赢吗？”叶小川想不出当时的系统拥有者是怎么失败的。

“你觉得，如果你遇到猎杀者，你会怎么办？”陈升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是我的话……”叶小川思索一番，说道，“如果我的系统被限制住了，我就拉开距离，用系统造成一些间接性攻击，这样系统就不会失效了。”

“你都能想得到，他们会想不到吗？”陈升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

“因为猎杀者是世界的意志，你在世界里造成的攻击，会对世界本身造成伤害吗？”

叶小川一听，一下子就傻了。

“那如果我创造一个‘反猎杀者系统’呢？或者‘反世界意志系统’……”

“没用的。”陈升见叶小川没有理解，便举了一个例子：“这就好比你在水里，想用’水‘来对’水‘造成伤害，你觉得可能吗？”

陈升的话如醍醐灌顶。

叶小川恍然大悟，但下一刻也陷入了绝望：“那这样的话，猎杀者根本杀不死，我们反抗的意义是什么？”

“办法还是有的，就是你离开’水‘，用别的方法造成伤害就行。”陈升看叶小川憋屈的样子，有些得意。

“你都说了我们在’水‘里，怎么可能离开’水‘？”

“你错了，像你我这样的‘穿越者’，打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叶小川惊讶得张开了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如果是穿越者，对付猎杀者就很简单，用肉身对抗就行。”陈升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金灿灿的太阳，眼里满是复杂之色。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我们失去了系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系统的加持在系统消失后，也一并消失了。哪怕我们拼了命想用系统之外的方法提升体质，但还是太弱了。”

叶小川忽然想到了什么，正在他开口准备说出那个答案时，陈升替他说了出来。

“所以猎杀者真正害怕的，是这个世界里的原生人物。”

“比如……五条悟老师？”

“没错，猎杀者无法对原生人物造成伤害，可一旦被原生人物攻击了，受到的伤害就是翻倍的。”

“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不去接触他们呢？”

叶小川不明白，自己一穿越过来就遇到了伏黑惠，自己索性学着虎杖悠仁，遇到五条悟。

更何况是比他早穿越好几年的陈升。

“因为我接触了他们，就会被猎杀者发现。”陈升收回目光，“我曾试图改变世界线，提前和五条悟老师。”

“这不是挺好的？”

“但是我遇到了猎杀者，他向我发出了警告。”陈升很不想承认自己屈辱的历史，却又不得不说，“08年的大战我没有参加，但也听闻了。”

“被杀死的系统拥有者永远不会复活，也不会穿越，甚至会被抹去在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陈升说着，转头看向叶小川，凶狠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微笑：“所以，我很佩服你。虽然我自以为是一个不怕死的人，但真正接近死亡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个胆小鬼。”

叶小川没有说什么，陷入了沉默。

他在遇到特级咒灵的时候，也曾纠结过生死这个问题。

生死真的不像小说里说的那么简单，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哪怕是多么想寻死的人，也会因为身体本能而害怕。

敢于面对死亡，才是真正的勇士。

气氛忽然变得伤感起来。

就在这时，电梯门再一次开启。

叶小川和陈升同时抬起头，看了过去。

全副武装的陈语嫣拿着一个棕色的档案袋走了出来，递给叶小川。

“这是？”

“刚刚颁布的新任务，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