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为了区分两个世界的小哥,前世中的小哥我会写成张麒麟。)
茶馆,收集消息的好地方。
“你听说了吗?上面的那些事?”一人压低声音说道。
“听说什么?”另一人好奇。
“听宫里传出的消息,上面的身体怕是开始不好了啊。”
“那岂不是要准备立太子了?”
“对啊,现在宫里的人都在暗地站队呢,也不知道最后太子会是谁……”
“嘿!你俩议论这些事,也不怕掉脑袋!”
……
上弦国,当今乃上起弦朝,皇族姓为张。
上弦国乃是个大国,今皇帝在位期间,国内也算是国泰民安。但境边摩擦不断,墨国、息国、易国对其虎视眈眈。
当今皇帝张言痴迷于武,因曾率军打退过三国被先帝赏识,立为太子,水到渠成在先帝逝世后成为当今皇帝。
张言在位前期,三国不曾对上弦国发起过战争,而张言乐于行使仁治,倒也是个明君。
但可能是早年习武的原因,张言落下了病根,如今身体可是一日不如一日。
40多岁的张言打算立太子了,为了江山不毁于下一代手里,张言决定考验考验几个皇子,最后选出那个有当好皇帝潜质、能守好上弦国的人。
大皇子,张飞远,15岁,被太傅——皇帝的老师看好。张飞远从小耳濡目染,在政治方面上十分了得。
二皇子,张麒麟,13岁,出生时天边出现麒麟虚影,被认为是受瑞兽守护的孩子。小时张麒麟倒也活泼,惹人喜爱。但在8岁母亲去世后,张麒麟变得沉默寡言,在宫中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三皇子张思和四皇子张琦,同为12岁。三皇子生性张扬,四皇子平平无奇。五皇子六皇子年纪尚小,贪玩。
七皇子张一元的生母乃是皇帝最喜爱的女人,所以七皇子备受皇帝宠爱。
皇帝将目光放在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身上。唯有几人年龄尚可,张言虽有心培养七皇子,但因时间不够,也只能作罢。
朝廷中的人都知道皇帝有立太子的意思,除去保持中立的少部分人,剩下的人已经开始站队了。
支持大皇子的人最多,三皇子四皇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也有人支持。
二皇子则一直没有动静,仿佛被遗弃。而且二皇子似乎对太子之位不感兴趣,于是就没人上门找他。
大皇子府中——
“大皇子,你这次胜券在望啊。”某大臣拜访,恭迎道。
“呵,太子之位,我势在必得!”大皇子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
墨国皇子解雨臣前来上弦国,皇帝设宴欢迎。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君主。龙座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墨国皇子前来拜访我上弦,有失远迎。”皇帝豪爽一笑,眼里却是探究。
解雨臣微微行礼:“上弦泱泱大国,很早就想来看看了。”
“好,好,好!”皇帝暂时放下探究,拿起酒杯示意。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看起来其乐融融。
张麒麟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着,无声地饮酒。
这时,李公公小跑到皇帝身边,抬袖遮挡地说道:“陛下,国师来了。”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白衫公子长长的银发束起,用一只玉簪子固定住,仿若天上的谪仙。一双剑眉下本是多情的桃花眼,却充斥超脱烟火的淡然。
宴会上瞬间寂静。
上弦国的国师一直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存在,历代国师都是一头银发,居住在国师府内。
他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未卜先知,功力深厚。而国师府则是在上弦国第一任皇帝在位时便屹立在皇宫的东方。
国师府这样强大的存在被很多人所忌惮。但是国师从不插手皇族之事,只关心天下。比如国师会预测天灾,然后传信给皇帝预防。久而久之,国师变成为了上弦国的守护神,被百姓视为比天子还要重要的存在。
皇族对国师也极为尊敬,哪怕他们可能从未见过国师。
国师府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他们只帮助明君。若当皇帝的生性残暴,便会被国师府处理。这也是为何上弦国大部分时间都是那么欣欣向荣。
国师喜静,所以国师府方圆几十米人烟稀少。除此之外,国师从不参加宴会。除非有重大事情,从不现身在世人面前,以至于鲜少人见过国师。当今皇帝张言也只是听说过国师的模样罢了。
这次国师显身宴会中,实是令人惊讶。
仰萧応淡然地找了个角落坐下,刚巧是张麒麟旁边。
“居然是国师?!”
“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国师,老夫这一生值了!”
“国师当真有仙人风范啊。”
“国师居然来了,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吗?”
“我天,国师坐在二皇子旁边。”
“国师这是认识二皇子吗?”
……
众人皆知国师不喜嘈杂,都是低声细语。
“国师,不知你出席这次宴会,是因为何事?”皇帝命人去给国师倒茶。
白瓷小杯中茶色清幽,白烟更是添上了一丝仙气。
仰萧応一手拿着拿着茶盖虚遮,一手端着茶托,轻抿一口。
“我欲收徒。”
“国师?”皇帝一时语塞,显然没料到仰萧応是这个目的。
国师收徒啊,上弦国历史上第一次出现国师收徒!
“那国师,打算收谁为徒?”皇帝继续问道。
仰萧応没有回答皇帝,而是放下茶杯,转头看向张麒麟:“张麒麟,你可愿拜我为师?”
张麒麟动作一滞,没想到如此谪仙的人物想要收他为徒。
那国师明明生了副国色天香的面貌,却穿着一身白素衣,显得淡漠而又冷傲。
此刻那桃花眼正看着他,好像满心只有他一人,深情款款,引人沉沦。
“我愿意。”张麒麟说完便要行拜师礼,但被仰萧応制止。
“不必行礼,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徒儿。”仰萧応将一个刻有“国”字的玉佩递给张麒麟,“白日,来国师府学习。”
“是。”张麒麟接过玉佩,不经意间触碰到仰萧応的手,然后像是被烫到般缩回。
给完玉佩后,仰萧応便离开了。
国师离开后,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国师居然收二皇子为徒!”
“国师府不是不插手皇族之事吗?怎么突然就收徒了?”
“别说,二皇子成为国师的徒儿,岂不是得到了国师府的庇护?”
“国师府是不是要支持二皇子?”
“天呐,这恐怕是得重新洗牌了。”
……
大臣之间议论纷纷,但张麒麟没有在意。对皇帝行了个礼:“父皇,儿臣先行告退了。”
而这些话传入大皇子耳里,可是差点让他维持的温雅表面破了功。衣袖下的手掌已经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印子。
皇帝看向张麒麟的背影,若有所思。看来他要重新审视一下他这个阴郁的(皇帝自己认为)儿子,看看他到底怎么被国师看上的。
“解王子,恐怕今日的宴会不能继续进行了,我让人带你四处走走吧。”皇帝乐呵呵地说道。
张言虽痴于武,但他可不是傻大粗。当皇帝的,心思可不少。这明显是派人去监视解雨臣。
解雨臣也是知道,顺着说:“那我就先去京城逛逛了。”
宴会结束,众人纷纷离场,走时还结伴讨论国师收徒这一事。
解雨臣觉得有趣:“没想到来一次上弦,还能见到传闻中神秘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