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钟跃民不干了,啐了一口,吐出鱼刺。
“嗬忒儿,你瞧不起乡下来的?罗芸同志,你的这种思想要不得,工农人民子弟兵是一家。”
袁军不屑地撇了一眼罗芸插嘴道:“老四一家满门烈士!”
郑桐也是不满地说道:“我说这位同志,你今天坐在这里吃着肉,要感谢我家老四。除了刚开始的肉是跃民带来的,这牛肉罐头,还有你手里拿着的奶糖,都是我们家老四带来的。还有这鱼,也是我家老四拿了一根绝无仅有,材质精美的鱼竿钓的。”
说到这,郑桐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没看到鱼竿,连忙问:“老四,鱼竿呢!”
张家栋一边吃着鱼,一边感慨着钟跃民他们的义气,听到问鱼竿,嘴角抽了抽,瞥了眼周晓白。
“刚才着急,应该是掉水里了吧。”实际上鱼竿已经被张家栋收到了空间里。
毕竟如果只是兄弟四人,倒也没什么,但是有外人在,万一问多了说出去,倒是麻烦。
“啊!”郑桐几人一听这个消息,立马起身,去湖边寻找,还用树枝扒拉着。
“跃民,你要不要下水把鱼竿捡上来。”郑桐望了望水面,犹豫的对钟跃民说道。
“你下还是我下。”袁军也一边开始解开衣扣,一边对钟跃民说。
还在火边的张家栋看到这一幕,赶紧冲了上来。一把搂住袁军。
“好我的哥哥们嘞,你们这是干嘛呢。一根鱼竿而已,大冬天的下水,你们非得出事不可。”
这时候还在烤火的周晓白,终于意识到这根鱼竿的重要性。连忙起身。
走上前对着张家栋说道:“要不我下去吧,毕竟因为我把鱼竿丢了。”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赶紧烤火去,就别跟着添乱了。一根鱼竿而已。”张家栋不满地瞪了一眼周晓白。
“就是晓白,一根竹竿而已。大不了我们回院里,砍一根竹子给他就行了。你可别下水,万一生病了,回去我可不好给周司令交代。”
罗芸看到周晓白要下水,连忙跑上前拦了起来。生怕周晓白出事,自己回家没办法交代。
其他人没反应过来,郑桐先反应过来饿了。对着罗芸怒吼道:
“你放屁,什么竹子。老四的鱼竿材质绝无仅有,我想全国都没几根,摸着像铁,但是非常非常轻。你们将军楼的竹子有多值钱,能比得上这个。”
罗芸听到这,顿时急了,说话不过脑子。
“他一个乡下来的,能有这么多好东西,还不知道从哪偷来的呢。你们这是想讹我们晓白。”
“够了!一个鱼竿而已,丢了就丢了。走走,回去继续吃肉。”
张家栋实在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便拖着几人回火堆边。
罗芸小声地对周晓白说道:“你看,他心虚了。都不敢辩解。”
“你够了!”周晓白今天觉得自己闺蜜竟然那么刻薄,人家刚救了自己,她就在这大放厥词。
然后转身回到火堆旁。不好意思的对张家栋说:
“对不起啊,罗芸也是着急我,所以才说话口没遮拦的。那鱼竿多少钱,我想办法从我爸那里拿钱赔你。”
“晓白!”罗芸刚过来就听到周晓白这样说,顿时急了。
张家栋心里顿时感觉麻烦,有点后悔把鱼竿收起来了。
“真的没事,不用放在心上。来赶紧吃。”张家栋拿起一个肉片,递到周晓白嘴边。
这一下,整的周晓白脸色一红,但还是张嘴吃了下去。
看得钟跃民三人目瞪口呆,内心直呼学到了学到了。
罗芸不满的踢了踢身前的土。
这时候,郑桐拿出装鱼竿的袋子,递给了周晓白。
“你瞧瞧,光是装鱼竿的袋子都这么精致,这材质部队上都没有。你还觉得那鱼竿普通么。”
周晓白接过袋子,摸了摸,罗芸也上手看了看。
最后,周晓白攥着袋子,看着张家栋说:“这个袋子能先借我么,我回去托人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类似的鱼竿。”
张家栋知道今天要是不答应,这鱼竿的事情是过不去了,左右就是一个袋子,也看不出什么来,拿去就拿去吧,于是点了点头。
得到张家栋的回答,周晓白顿时心里放松下来。然后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接着刚才话题吧,我叫周晓白,今年十四岁,嘿嘿,比你大,你应该叫姐姐。这是我闺蜜罗芸,我们都是大院的。”
对于年龄大小,张家栋倒也是不太在意。
“好啊,那我就叫你晓白姐。来再吃一口。”说着张家栋又递了一块肉过去。这次周晓白甜甜一笑,大方地吃了。看得罗芸直翻白眼。
钟跃民顿时来了兴趣:“那你可比我小,我是这小子的大哥,那你是不是得叫我声哥哥,来叫一句跃民哥。”
郑桐袁军也起着哄喊着周晓白妹妹,要让她叫哥哥。
“去你们的!家栋弟弟,可别跟他学坏了,整个一个小流氓。”周晓白笑骂了一句,顿时展现出大院子弟的豪气。
几人有说有笑的,把那一堆东西吃完。
嗯,就是大家有意无意地避开罗芸的话茬。
要不是周晓白不愿意离开,罗芸估计早走了。
但最后众人看在周晓白的面子上,也没太过计较罗芸的事情。
最后周晓白的袜子也烤干了,日头也不早了。
张家栋拱手说道:“人间没有永恒的夜晚,世界没有永恒的冬天。所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宣布,今天的冬日野炊到此完满结束。鼓掌!”
几人情绪所致,也跟着鼓起来掌。
“看看,我四弟多么有文采。”郑桐自豪地摇了摇头说道,好似张家栋这学问是他教的一般。
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收拾好东西,周晓白和罗芸骑着自行车,钟跃民三人倒是有始有终,坚持要送张家栋回去。
待张家栋回到院里,已经不早了。
上学得上班的都已经回来了。
刚进院,就迎面遇到正在前院修桌子的三大爷。八壹中文網
今天张家栋心情好,便主动问候了一句:“三大爷好啊!”
三大爷拎着手中的锤子,双手背后,走上前教训道。
“嗬,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一消失就是一天。”
“什么意思?什么大篓子?”张家栋皱着眉看向这三大爷,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干了啥。
早上那事又不是自己的错。
难不成棒梗儿一家,把事情怪罪到自己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