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看出了秦风眼中的疑惑，穆老师笑了笑：
“我们九州学院非常地自由，不过即便如此，成为我们学院的学学员还是必须得让我们老师看到一件事情。
那便是不管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成绩，我们想要看到的是学员坚定在星魂师之路上的决心和行动。”
决心和行动吗？
从穆老师温柔的话语中，秦风甚至觉得整个九州学院几乎可以用“佛系”两个字来概括形容了。
居然自由到了像红缨这样的，甚至直接到了好多天都不来学院一趟的地步。
不过秦风并不排斥这么做...
毕竟穆老师也说过，他们会为学员提供必要的训练和指导。
秦风飞快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穆老师，我会严格要求自己的。”
接着，秦风翻了翻小马哥撰写的那本《三年打野，五年星魂师》，问道：
“这好像是小马哥在九州学院任职时写下来的？”
穆老师微笑着颔首。
而伴随着小马哥谈及老师时的一些画面在秦风脑海中浮现，秦风有些止不住心中的好奇：
“可是...小马哥后来为何离开了学院呢？我一直都感觉他是个非常称职的老师，不过他好像...并不认为是这样。”
穆晨轻轻叹了口气，流露出一丝惋惜的表情，随即他看着秦风手中的书轻声说道：
“小马哥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老师...不过，我想那件事对他造成的打击和阴影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打击和阴影？
秦风心中一颤，看来很可能就是穆老师所指的事情，才让小马哥变得那样的吧？
“穆老师...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穆晨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其实小马哥在九州学院就职时一直都深受学生爱戴，也颇有成效，甚至在星魂师界备受瞩目的赛事——银河竞技场上也大放异彩...
可是...在他有一次带领新生前往白雾禁墟执行新生导学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听到这里，秦风的心猛然一惊，他已经从穆老师那沉重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事情的严峻性。
果不其然，穆晨顿了顿，继续说道：
“意外便是...他带过去的几名新生全部不幸被魂兽杀死了。”
至此，秦风的双眸都有些震颤。
怎么可能？
小马哥那么强，只是几招就已经将一只三阶魂兽的生死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秦风下意识就有些抗拒从穆老师口中听到的回答。
尽管在听穆老师叙述的时候，秦风已经隐约猜到了这种可能性。
但在这个可能性完全露出的时候，秦风仍旧感到难以置信。
而立在秦风面前的穆晨也陷入了沉默的沉思中。
似乎就连周边的空气和阳光都陷入了沉寂。
秦风难以置信的语气这才打破了两人的沉默，说出来的话却是有些断断续续：
“可是...小马哥...他...他那么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穆晨低了下头，秦风这才注意到穆老师的眉间有一颗红色的印记。
接着，穆晨亦是语气有些沉重：
“大家都这么觉得...可是事情发生地就是那么突然和意外，没有让任何人做好准备。虽然说选择成为一位星魂师，其实就算在这条道路上发生这种意外也能够理解，并不能完全说是小马哥的错...
可是，这件事情让小马哥变得非常自责和愧疚，也让小马哥失去了继续担任星魂师导师的资格。虽然几乎没有人责怪他，但他离开九州学院的那天，我也曾目睹他眼中的光黯淡了下来...”
眼中的光都黯淡了下来吗？
不是个称职的老师...
说到这里，穆晨却笑了笑，但他的笑声听起来就很是勉强，只听得他说道：
“其实小马哥是个很乐观的人吧...我还记得他在当我老师的时候，总是拿他自己开玩笑。他说他胆子很大，不怕死，是因为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在死人堆中被人发现。
他说像他这样与死亡生存下来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害怕死亡呢？他出生的镇子完全被狂暴的魂兽突然进攻所摧毁，最后存活下来的人只有他一人...
或许那就是宿命吧，小马哥最终成为了神话中掌管死亡与创造的巨蟹座。
我印象中最深的便是，他笑着说命运弄人，他身为掌管死亡与创造的巨蟹座，却只能目睹身边那些人的离去而无能为力...
因此...他不信神！”
穆晨在说话的时候，回忆的表情里满是敬仰。
但秦风听到的故事却似乎有些悲伤。
这是秦风首次听到关于小马哥的故事，却与小马哥爽朗的笑容和笑声截然相反。
秦风怔住了。
如果有可能，秦风希望从穆老师口中说出的这些不是真的。
可是就像穆老师说的那样，秦风自己就曾亲眼目睹小马哥眼中的光恍然间黯淡下去过。
尽管那只是一瞬间，小马哥便恢复了常日里的爽朗。
一阵凉爽的风轻拂而过，秦风想起了初识小马哥的时候，小马哥在坟地中敲打着棺木。
秦风也曾清楚记得，小马哥说其中有不少坟包下埋葬的是弱小的星魂师死亡后的遗物——剑。
他说他是个与死亡相伴的人...
他说他不会拯救一个弱者...
但他释放出的苍鬼索命焰，却已经偷偷将危险魂兽的生命握在他的拳头之中。
这位巨蟹座小马哥还真是个自相矛盾的人...
明明总是满脸挂着那不羁的笑容，却又独身一人守在那种地方。
那黑夜中密密麻麻的坟包，秦风还清楚记得，小马哥说那一边是与他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守护长安城的伙伴，一边则是一些遇难的新人星魂师留下的遗物...
与死亡为伴吗？
秦风紧紧攥着手中的书，似乎对小马哥多了些全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