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江别墅区内,座落着一栋占地最大的别墅,别墅的最深处却有一栋破败的小洋楼。
这是这家主人的禁地,连打扫的佣人都不允许踏足。
外界人都说洛辰庭这是在时刻警示自己过去的苦难,这样才能不忘初心,终成大业。
然而只有洛辰庭自己知道,这栋小洋楼代表着他内心深处最隐秘,最甜蜜的梦。
从洋楼的次卧醒来,洛辰庭拿起床头柜上用相框框起来的画,静静地看着画纸上明艳动人的女人,没有说话。
即便经历了昨晚梦里的疯狂,短暂地忘却了痛苦,然而醒来后的他依旧无法拥有他最渴望的东西。
他一直在等她,然而五年过去了,却只等到了那样的一段消息。
男孩稚嫩的声音仍在耳边,妈妈?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他近五年的等待变为了一场笑话。
他想要慢慢来,不要吓到人,先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完毕再好好的去堵人。
然而现实却是他已经来晚了,他心爱的女孩已经嫁人了。
洛辰庭到现在都还记得在看到那段聊天记录时自己那几乎要暂停跳动的心脏。
他从来没有这么冷过,他以为幼时的那段记忆已经是世界上能有的最低温了,但是现实告诉他,那只能叫做春暖,正真的寒冬现在才开始。
奶茶小圆子:木姐你是已经结婚了啊?
木糖纯:对啊,刚才是我家孩子在用我手机,没有被吓到吧?
……
别人有没有被吓到洛辰庭不知道,但是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心脏不可抑制地抽痛了起来,血液都结起了冰,他的手掌握紧,几乎要将手中的金属方块捏碎。
“哥,你冷静啊。”洛沿舟见男人的状况不对,连忙出声阻止。
“武力,是人懦弱的表现。”曾经女人的话语还在耳边,但这一次,他却不想再听了……
手与金属摩擦,发出渗人的“咯吱”声。
良久,他还是将手机还给了一旁的洛沿舟。
“哥,你要去哪,回家吗?”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洛沿舟扬声问他。
回家?
洛辰庭没有说话,他想自己要去的那个地方可能再也不能被称之为家了吧。
洛辰庭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在别墅的露天泳池里他不知疲惫地游泳,将自己沉入泳池的最深处,让自己体验濒死的痛感。
只有这样,他心脏处的痛才能够被压下一点。
但也就只有一点点。
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小洋楼前,洛辰庭在房子前面站了足足十分钟,这才缓缓走了进去。
他躺在熟悉的卧室内,就这么浑身湿漉漉地倒在了床边。
他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打开被子,缓缓躺了上去。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很在意生死的人,曾经那么努力的活着,其实也就是为了和她一起。
然而,现在的这一切似乎都没有意义了。
如果重新再来一次,他在五年前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人离开。
如果给她自由会让自己失去她,那洛辰庭宁愿自己当个没有人情味,不通事理的恶人。
不过,他从现在开始当恶人好像也不算太晚。
进入梦境,他将梦中卧室的灯关上,又将床前的小夜灯打开。
稍稍凝神,提升环境中的氛围感的香薰便出现在了床头柜上,点燃香薰,洛辰庭布置好一切就再一次回到了浴室里。
在浴室待了一小会儿,他等的人就已经到了。
意识到女人正在书桌前翻着那几本她曾经最爱看的几本书,洛辰庭的脑海里属于理智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他将水声放大,然后围了一条浴巾就出去了。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女人的身后,在女人转过来时将人控制在了自己与椅子之间。
“你这么会撩搁谁不心动啊?”当年女人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洛辰庭就当这是允许自己用美色!诱惑女人的意思了。
事实证明,木纯的那句话没错,他成功了,十分轻易的将女人给诱惑了过去。
洛辰庭本来想直接将人完全拆吞入腹,然而女人却突然掉了眼泪。
然后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对人心狠,还是会不自觉地对人心软。
原本还想着将人困在梦境里,与人一起毁灭,现在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他爱她,所以根本不忍心见她伤心难过,也不愿看到她被困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
自己根本做不到,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五年前就应该懂了。
本来洛辰庭都已经打算放人走了,也没有了什么其他的想法,可是怀中的女人却仿若记起来了些什么。
她一边哭一边对他说:要亲亲,他怎么可能拒绝,怎么可能还做人。
……
疯狂的时光是那么的美好。
可是,疯狂过后呢?
他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要去当一个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吗?
“破坏人家庭这种事做着可不道德啊。”
沿舟之前说的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洛辰庭的手也紧了几分。
对啊,破坏人家庭这种事不道德,一点都不道德。
可是,她本来应该是自己的呀,他们本来应该会组成一个家的。
“你等我,按照那人说的,最多五年,我就可以有一具真实的身体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真的在一起了。”
“到时候我一定会像之前那样,直接找到你的,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等我。”
“这五年,你不可以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不然我就不去找你了。”
女人的话语还在耳边,然而五年过去了,他一直在听话等她,而最后等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其实如果木纯愿意,洛辰庭倒也不介意自己的做法道不道德,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让她摆脱那些,甚至换一个身份。
可是,若她是愿意的呢?
如果事情就如四叔说的那样,她现在很幸福呢?
“我没有去找别的女人,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抛弃我呢。”
“小纯,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男人的手反复在相框上女人的脸上反复摩挲着,眼里的悲伤无法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