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手忍不住颤抖,端京墨将手放在她的手臂上面,女子看了她一眼,突然镇定了下来,双手持着匕首,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陈远身边。
那小头目还在挑衅着她,“你这个姿色,本来被我看中,是你的福气,你竟敢如此不知好歹,你知道我将军是什么职位吗?我告诉你......啊啊啊啊!”
陈远看着自己冒血的手腕,忍不住翻滚惨叫起来,“你这个贱人!我要让你不得好死,我要给你卖到青楼......啊啊啊!”
“你这个畜牲!”那女子满手血迹,再次冲他的另一个手腕刺去!
见陈远两个手腕皆被废掉,无力的垂在地上,才红着眼骂道,“你摸过我的两只手,我现都将它废掉!像你这种残害女子,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就应该去当太监!”
“不不不,我错了,姑奶奶,求求你的,我知道错了,我给你磕头!”陈远看杀红眼的女子将眼神放到他的胯部,这才慌了起来,挣扎着跪下求饶。
“求求你,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是条狗给我放了吧。”陈远匍匐在女子的脚旁说道。
“给你当条狗?你知道狗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我知道,您听,我还会学狗叫呢,汪汪、汪汪。”
女子嘲讽的看着跪在她面前吐舌头的官兵,感受到一阵恍惚,这个就是刚才欺辱她,让他们丝毫不敢反抗的头目吗?
现在看来,也不可怖,还抵不上她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民众有志气,那之前,她们为何会怕他呢?
女子用衣服仔细擦拭了匕首,双手捧着匕首奉到端京墨面前,“谢姑娘成全,我已了解姑娘此为何意,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必生死相随。”
“不用了,如需报恩,有很多方式,你们既为良民,也不必卖身与我,反而毁了自己的前途。”端京墨收回自己的匕首。
“只可惜刚才护着自己女儿的老汉不在,不然怎么也要再打他泄泄恨!”
“我知道的,我下次看到那爷爷必磕头请罪,姑奶奶们,放过我一次吧。”陈远额头上磕的满是血迹,也不敢停下,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尤为恶心。
端京墨和女子一起皱了皱眉头,端京墨看这女子也不愿再污了自己的手,便准备给陈远押送到诏狱处听审。
“姑娘,”女子唤住她,拉着自己的哥哥说道,“我叫赵二妞,我哥哥叫赵铁柱。”
赵二妞脸色红了一霎,“我们家都没文化,贱名好养活,虽然姑娘现在用不到我们,但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和哥哥必赴汤蹈火!”
端京墨看着二人纯朴真挚的眼睛,笑着点了点头,拎着陈远后脖颈的衣服准备离开。
就在她和贺霖汇合,准备先行回诏狱时,却发生了意外......
“你为何阻拦我们?”端京墨和贺霖二人对视一眼,警惕的看着眼前容貌艳丽的男子。
刚才锦衣卫们已将其他人都押送走,只留几人在这里检查场地。
他方才与那些百姓身处一处,怎么可能单单漏下了他?
“我要这个人。”那男子并没有回复他们的问题,仿佛屈尊似的抬了下下巴,用手指了一下地上的陈远。
贺霖刚才注意力都放在那些灯烛和官兵上,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人,现在一看,也是被这容貌晃了一下。
但是贺霖不喜欢此人,此人傲气太足,不管看什么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
贺霖摸摸鼻子,自己相对于其他锦衣卫还是很受欢迎的,第一次在别人眼中看到如此嫌恶的眼神。
他上前一步,摆出自己标志性笑容说道,
“他现在是罪犯,我们锦衣卫需要进行审问,如果姑娘刚才受到此人的迫害,可以对他做出一些惩戒,但是这个人,我们是不能由你带走的,而且,你也要和我们一起走一趟。”
贺霖妄图用自己的笑容与退步感化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端京墨欲言又止的模样。
花慈低头冷笑了一声,他此生最厌恶有人给他认成女子。
首次来京城,没想到有那么多不长眼的人!
“还没有我花慈要不到的人,我今天就要给他带走。”花慈将手放入袖子中,看向贺霖,“还有你,既然不会说话,那不如就哑着吧。”
端京墨眼皮一跳,“这位公子,我朋友没有恶意,只是你这要求过于无理,他再罪大恶极,也是由官府定罪,锦衣卫会秉公执法。”
“公,公子?”贺霖一脸问号。
“锦衣卫这种朝廷走狗,怎么有脸说说秉公执法?”花慈将手从袖子处拿出。
“你说什么?你......”贺霖刚准备反驳,突然将手放到自己的脖子处,一脸惊愕。
“怎么了?”端京墨不解的看他。
贺霖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突然无法出声了!
端京墨脸色微变,“花慈,你什么意思?”
“朝廷的走狗,还是哑了比较好。”花慈眼眉挑了挑,拍拍手。
“给他解药!”端京墨冷眼看他。
“这要看你们有什么本事了!”
话音刚落,周围留在此地,察觉到异样的锦衣卫尽数围了过来。
明明花慈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作,喘息之间,锦衣卫们竟然全部倒下。端京墨一惊之下,也是往后退了一步。
“我还想着,锦衣卫能有什么本领,没想到如此的,不堪一击!你知道怕就好,我这人不喜欢和女人动手,你还是赶紧往旁边退退,不要妨碍我。”花慈冷冷一笑。
端京墨不理他,此人是个毒医,虽然他的动作不明显,但是她注意到,刚才他的手从袖子里拿出时,有类似贝母粉反光的粉末。
而现在,他手中的粉末已暂时用完!
“贺霖,琵琶骨!”
端京墨突然将手中绑着陈远的绳索一扔,脚尖一点,如箭羽般飞速绕到他身后,一个手刃准备攻击到他的脖颈。
再看花慈,就见他冷笑了一声,侧身躲过,对已经到近前,且突然一闪没了踪影的端京墨说了一句,“让你十招,我让你毒发身亡!”
花慈手指微动,突然,就感受到身后一阵寒意袭来。
还未来得及回头看去,就感受到自己的琵琶骨一阵剧痛,整个手臂已然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