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百姓们的帮助,修建河堤之事快上了不少,可现在又有一件事情,让端将军头疼了,前来的百姓实在太多。
永州本就被洪水摧毁,现在百废待兴,没有收容之地,洪水沿途的百姓都深受水灾,听闻此处能吃上饭。
倒是洪水也不怕了,纷纷往这赶,一时间,永州附近围满了人群。
“妹妹,现如今可好?这些百姓也是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吃食也早已断了,总不能让他们回头。”端长风一脸困恼道。
“河堤和河道之事肯定是越早解决越好,实在是无法容纳这么多百姓吗?”端京墨倒是不忍让这些百姓再去寻找新的希望。
“住宿方面还好,他们也都是睡在地上,大伙报团取暖,只是这赈灾的银钱有限,而且,如此多的吃食,也没有办法准备和运送。”端长风切断了端京墨的期待。
端京墨有些失望,眼眸中的光芒都暗淡了两分,低头沉默不语想着对策,难道真的要给这些流民驱赶走?
“如果我们没有银钱,那找谁,能解决办法呢?”一旁的严甘遂陡然开口。
端京墨和端长风兄妹俩一怔,说道:“圣上?”
端长风遂即摇摇头,“不可不可,圣上此次已为这水患收了赋税,送来不少钱财,国库告急,想来也没有其他的赈灾款给我们了。”
端京墨倒是不语,要肯定是要不过来的,要不试试别的办法?
“大哥,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给我们三日的时间,我们解决这件事情。”端京墨敲定了主意,同大哥说道。
端长风狐疑的看着这两人,他们明明没有进行商议过,为什么好像一瞬间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们两在这谁都不认识,怎么能弄到这么大的一笔钱。
端京墨不理大哥的追问,只是一脸神秘莫测的笑着,“此事不难,只需要锦衣卫副指挥使贺霖同我们走一趟即可。”
......
说实话,贺霖来后这几日,端京墨倒很少看见他,总是昼伏夜出的不见人影,据说,刚开始两天,花慈还能得住他,同他炫耀炫耀自己的便宜徒弟。
之后,他仿佛从这永州消失一般,只有他一直放置这里的行李证明他在这里。
端京墨也是不急,她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等在贺霖房间,就一直翻看着,从天亮一直看着日色渐晚,最后点起来油灯。
“端京墨,你怎会?”贺霖推门进来是愣了一下,还特意环视一圈确定是自己的房间。
端京墨放在手中的书籍,伸展了一下身体,“副指挥使,你现在可是大忙人,找你真的是难度太大了。”
“哪里哪里,”贺霖讪笑着,“这不是没有来过永州,对这儿风土人情感兴趣嘛,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为圣上做事的,简直是一天都离不开,哪里还有机会能出来转一转。”
“所以你不觉得你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端京墨翻了一个白眼,打断了贺霖准备说出的话。
“你别和我说,是听我的话,才护送杨筱竹和罗小七前来找我的,那话你顶多骗骗他们。”
贺霖这才装不下去,走到桌边坐下,“不是我想要瞒你,此事指挥使吩咐过,不要让外人得知。”
“这里谁是外人?”端京墨收了神情,难道是他们身边有商陆所怀疑的人。
“指挥使暂且还不清楚。”贺霖摇摇头,
“白莲教一案在京中已找不到线索,他们一日不出手,我们一日就揪不住他们,指挥使怀疑献王和白莲教有联系,所以特派我来湖南这里暗地里调查。”
不然,锦衣卫怎会帮长公主去寻人,不过是为他的离京找一个借口罢了。
“杨杜仲!”事情弯弯绕绕又到了他身上,简直是阴魂不散,端京墨皱眉,此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离开她的生活?
“对了!”端京墨猛然想起了什么,“你们过来时,经过杨杜仲的地盘,他没有发现你们吗?”
贺霖摇摇头,“我本来是考虑到此点,在未到时,便让郡主等人先在外处寺庙等候,我一人先去打探情况,后来发现,据说这献王近期生了一场大病。”
“大病?”端京墨愣了一下,明明前段时间见面,杨杜仲还生龙活虎,一心想要抓住他们,难道是之前的泻药他吸多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贺霖继续说道:
“只知此病来的突然,献王陷入了昏迷一病不起,他的幕僚现在都在为他广招医师前来救治,我也无心多加了解,趁着这个空档赶紧带着郡主他们过来了。”
听到此处,端京墨本平静的心里泛起了波澜,也不知杨杜仲此病是真是假,她要不要趁此机会斩草除根?她不禁有点心痒痒。
“端京墨,你要冷静。”贺霖看出离她的想法,并泼了她一盆冷水,
“这里可是献王的地盘,如若他在此处遇刺,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万一他的那些幕僚再动了其他心思,这里本动荡的百姓又要受一大灾害了。”
“我知道。”端京墨应了下来,杨杜仲身份特殊,如果真的随随便便便能动手,她拼了她这条命都要和他同归于尽。
她刚重生的时候,的确有过这极端的想法,但现在她不会了,她有她爱的家人,和很好的朋友,这一世的一切,她都觉得很珍贵,很珍惜。
她想要继续拥有,想要守护他们,所以,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她周围人的性命去和杨杜仲赌博,她要让杨杜仲输的心服口服,然后凄惨的死去。
“对了,”贺霖有一些犹豫,但还是很坚定的说了出来,“我今日同你所说之事,你要对所有人保密,包括严甘遂。”
“包括严甘遂?”端京墨微微放大了一下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