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已集及2块,加上圣上手上的两块,一共4块,还有两块,一块在杨杜仲手上,还有一块在阿遂手上。
但是顺利到此为止,一件事情打断了端京墨的节奏。
边关的告急被一匹匹快马传到京城。倭寇频繁袭击边关百姓,朝廷兵马粮草不接,我军节节败退。
端京墨额外收到大哥的一封书信:
现今各地兵员严重不足,各麾下兵不满员,我们每每刚出手,便有敌军提前埋伏,将士们已经不堪其重。
现已有一队倭寇,私自潜入京城中,你们万分要小心!
端京墨不动声色的将信件放入油灯上方烧毁。
她先是命仆人备好车马赶回端府,训诫府里的诸位管事,一定要在此时,管束好各自手下的仆人,令他们各司其职,守好家宅。
再去寻母亲,想到此处,端京墨眼神一暗,到现在,母亲还是不愿见她,包括妹妹,她也许久未见到了。
“二小姐,您还是回去吧,夫人说,她不想见您。”端母的的身边人,容姑姑在门口劝道。
“您有什么话,我传给夫人便是了。”
“容姑姑,此番,我找母亲,真的是有要事要说,还请姑姑再帮我走上一会,咳咳。”端京墨焦急的说道,不禁没有忍住自己的咳嗽。
她受完伤已有几日,按理说,早应该有好转,但她近日一直来回奔波,反反复复折腾,这伤口竟一点也没有好转,甚至今早起来,还有点低烧。
“唉。”容姑叹了口气,“那麻烦姑娘稍等片刻。”说罢,便进去复命。
“咳咳,咳咳。”端京墨在门口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赶忙用手捂上嘴巴,怕惊扰了母亲。
不一会儿,门再次被推开,“姑娘,您进去吧,夫人在里面候着呢。端京墨大喜,“谢谢姑姑。”
端母此时在低头绣着手里的针线活,见她进来后,撇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你今天找我是何事?”
端京墨看向容姑,端母说道:“无妨,你说便是。”
端京墨点头应下,遂即便将大哥书信中的内容如实说了,“母亲,方才我回府,已吩咐了管家守好家宅,不过总是要出门采买的,这其中,也要吩咐下人多加小心。”
端母听到此事,脸上也凝重了起来,“端府经过之前那事,我已好好整顿过。”说到此处,端母看了一眼京墨,见她头一直低着,看不出表情,便继续说道:
“但是防范之心也不能少,我们只吩咐下人,近期锦衣卫监管比较严格,多加小心便是,不要透露的太多,反而引来祸事。”
“母亲思虑的是。”端京墨应下。
“你,朝堂上如何说?”端母想了片刻,还是迟疑问道,朝中有叛徒和倭寇勾结,长风现在进退两难,此事波及了端家,想必到时候京墨日子也不好过。
伴君如伴虎。
端京墨抬头看了一眼母亲,眼睛亮晶晶的,“母亲不必思虑,圣上不会殃及到我。”
“不会变好,我相信长风会解决此事,但是,朝中有人帮帮他,总是好一点的。”端母手中动作一顿,遂即别扭的说道。
端京墨抿了抿唇,苦笑了一声,果然,母亲哪里会这么容易原谅她。
一旁的容姑却惊叫出声,“呀,姑娘背后怎么有血?”
听到容姑的叫声,端京墨身形一顿,脸上闪过慌乱,难道是受刑的伤口又裂开了?
果然,端母听得此话,一脸凝重地把她拉到身边,看到她后背上浸透出来的点点血迹,深吸了一口气,对端京墨命令道:“你给衣裳脱了。”
端京墨揪着自己衣襟不敢说话,也没有动作,她这些天,哪有心情去处理伤口,背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端母不由分说地解开她的衣服。
看到端京墨伤痕累累的脊背,端母颤抖着手,捂住了嘴巴,最终还是没忍住掉下了眼泪,道:“这,是圣上上次处罚的?怎么如此的重?”
她不是不知道女儿受罚的事情,但那时心中还隐隐有着怨气,气她的不服软,给所有压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也不向她和父亲讨句饶。
心中有几分心疼,也想着,圣上既然现在重用她,想必也不会下重手,只是做做面子而已。
端京墨也透过铜镜里看到过自己背部的伤,的确有些惨。
花慈不是没有给过她药,只是用的药再好,也架不住这几天反反复复折腾。
端京墨干巴巴解释道:“其实伤也不算太重,只是我忙忘记上药了而已,上两天药,到时候就看不出来了。”
端母气的想抬起隔壁拍她一下,最终看着伤口,又心疼的给手放下,哽咽道:“要是我没发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母亲?”
端京墨默认了,母亲本就因为妹妹的事情头疼,她又怎么会增添母亲的烦恼。
端母泣不成声,她因为思雅的事情再生气,京墨也是她从小带大的孩子,“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果不其然,表面上再风光,做错了事情,到时候连命都没有了,你之前养在府中,何时受过如此重的伤。”
端京墨低着头道:“母亲不要伤心,这事本就是我的过错,此次受罚,倒是让我长了记性,凡事三思而后行。”
“你志不在后宅,我无法教导你朝堂的事情,但是,墨儿,你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你的身后是有亲人在的。”
端京墨感觉到眼圈慢慢泛红,几乎要落下泪来,感觉转了一圈眼睛,防止泪珠落下来,连连点头道:“墨儿记下了。”
她正是因为如此,才如此的拼命,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自己的名声,但是她要保住自己的家人。
这一世,她不想要任何一个人离开。
端府眼前的繁荣只是水月镜花,她要的是,家人们一直温馨的走下去。
端母让端京墨趴在塌上,吩咐容姑去拿来金疮药,一边落泪一边小心翼翼地给端京墨上药。
两人许久未见,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趴在那里,端京墨能感受到母亲小心翼翼又温热的指尖,和时不时,低落下来的泪珠。
端京墨感觉心里有些开心,又有些难受,开心的是,母亲还是很在乎她的,难过的是,她又让母亲伤心了。
过了一会,端母将药瓶送到一旁容姑的手上,拿过绷带帮她包扎起来,这一次,她一边低头缠绕,一边轻声说道:
“你许久未回来了,既然今天在家,就去看看你妹妹吧,她也想你很久了。”
端京墨身子微微一震,“嗯”了一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