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京墨带着部队退师,出乎大家意料,大伙本听着巡抚大人放出如此狂言,必会有动作。
哪知,这巡抚除了偶尔出来打探打探那些贼寇们的消息,其他时候皆在操练兵马。
这伙叛匪藏在山里,极为警惕,轻易不露头。
转眼间,十日期限已过,衙门百姓们的耐心早已消逝。
“这巡抚大人不是说,十日期限将那些贼寇们铲除吗?怎么看不到有异动?”
“这大人还是太年轻了,那时候被那汪大一激,怕落下了面子,便口出狂言,现在知道完成不了,估计过不了两天,就要灰溜溜的离开此处了。”
“唉,他一走了之倒是轻松了,就是可怜我们要受那些贼寇们的报复。”
十日之期的第二天,端京墨便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从正门向着边关的地方离开,留下城中众人面面相觑,又不敢上前询问。
汪大见端京墨退走,本还有些怀疑,派人进城打探了一番,发现她果真离开了此处,很快防备便松懈起来。
“哈哈哈,这些京城里来的大官,就是嘴巴上说的好听一些,实际也没有什么区别。”
汪大将一大碗烈酒倒入到嘴中,抹了一把嘴巴,开怀大笑道。
此时,端京墨正靠在马匹旁,目光看向安远县的位置,白皙纤长的手指搭在宝剑上,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着。
发出轻微的哒哒声,极有规律。
汪大他们所藏身之处,山势险峻,若是龟缩着不出,的确拿他们没有办法,不过,她一开始,便没有准备强行与他们交锋。
她要的是,他们自己从其中走出来。
三十六计,兵不厌诈。
“大人。”陆熙行礼道:“身后已察觉不到侦察的痕迹,我们还要继续向前吗?”
端京墨摇了摇头,“那些贼寇们狂妄的厉害,我们先隐蔽在此处,一日过后,便杀回头。”
她回头看了看,一脸肃穆,听从指令安寨的娘子军们,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发出命令至今,手下的兵官们,并没有人发出质疑,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她们已经足够合格。
能力不足,体力跟不上,后期都可以训练,而忠诚和信念,才是她最为看重的。
一日的时间过的很快,端京墨检查一番自己的武器,目光如电,冲着各将士道:“诸位,剿匪立功,就在此时!”
丑时,日光未明之际,端京墨命陆熙、时圆圆,兵分两路,一左一右包夹汪大的大本营—高云山。
而端京墨,则在官道上带领百骑潜出,候在山道口出,绝不让一人流窜而出。
待三军到位,端京墨传令各个隘口,一举出兵,荡平水寇们的老巢!
诸将闻令而动。
而此时,汪大还停留在自己的美梦中,防备之心松懈,带着手下准备下山掠夺财物。
“首领,还是您英明,我们只要靠着这宝山,谁也奈何不来我们。”
“哼,我管他什么京城里的大官,到了这儿,就算是天子,也要乖乖听我们的话,不然,我们就闹的他鸡犬不宁!”汪大一脸得意道。
想到他弟弟的事情,他的心中不禁浮现出仇恨,他拿这京城中的大官暂且没有法子,他还奈何不了这小小的县令?
孟春这老不死的,最会见风使舵,为了保全自己,竟拿他弟弟的命去做投名状。
现在他的靠山走了,他要将他好看!今日,就让这安远县百姓们的血液,去冲刷他弟弟的怨气!
汪大嘴角浮现着笑意,带着手下走出了高云山,晨曦朦胧,他刚抬头看向远方,便感受到地面一阵震动。
多年对战的经验让汪大心感不妙,“不好,赶紧撤回去!”
汪大大呼一声,可惜已来不及,一只羽箭破风而至,正中汪大的眉心!
汪大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看着远方尘土飞扬,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眼,便是他觉得弃城而逃的巡抚大人,逆着晨光冲他飞驰而来。
一声声的马蹄声,惊破了这群叛匪的美梦。
战役并不轻松,这些贼寇毕竟都是亡命之徒,虽此时防备松懈,群龙无首,早已丧失军心,可他们动起手来是实打实的拼命。
而端京墨手中的将士,大多缺少实战的能力。
三路官军猛攻上山的时候,那群贼寇反应了过来,为了保住性命,他们飞快折返回头,占据了小道。
利用山崖的地里环境,死守着上层,将滚木礌石都拿了出来,也顾不上章法,四面飞打,似是要玉石俱焚。
一段时间过后,官军们竟萌生了退意!
端京墨知道,此时说一切都是白费,她一把夺过旗帜,将它绑在了自己的马上,一路冲在了最前锋。
众将士瞧见军旗,心中震动,巡抚大人都能冲在最前线,他们为何不能?!心中激荡,反而比之前更英勇了几分。
那些贼寇们也是回光返照之举,也坚持不了多久,巳时过后,安远县中的援军闻讯赶来。
那些贼匪的士气彻底崩散,四面逃窜,可这山中的大小道路早已被端京墨牢牢受住,一个皆逃脱不了?
此次剿灭,扫荡了赣州群寇,斩首七千余人。
赣州数年之困扰,竟被这端大人短短半月解决。
“孟大人,您说,我们这次出兵晚了的事情,端大人会不会怪罪我们?”师爷一脸担忧的在孟县令耳边私语。
“别说了,反正现在说什么也迟了。”孟春一脸阴沉的赶了过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巡抚大人竟然会突然折返,摆了这汪大一道。
要是他此次灰溜溜的离开安远,那便抓不住他任何的把柄,但此次剿灭过后,这端大人
用兵如神的名头,想必就要传开了。
他作为安远的县令,必会受到指责,万一这端大人,收拾了贼寇,再来调查他......
孟春脸色阴晴不定,但还是挤出了笑容,上前请罪道:“下官不知巡抚大人突然折返,未来得及增援,请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