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声音,一位白袍老者,以及他身后跟着的几位中年男人,匆忙进入。“翟老。”
季景澄起身,“你怎么来了?”
翟老是绯国最厉害的炼丹大师,如今已突破到五阶。就算他是皇帝,对待翟老,态度上还是会恭敬一些。不仅因为翟老是绯国最厉害的炼丹大师,还因为这位老者,一手教导他炼丹术。“我若不来,陛下岂不是叫人随意哄骗了。”
翟老语气沉重道。说话间,他锐利的目光直刺叶天音。叶天音眸光一冷,毫不客气道:“啧,你这是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胡说八道?”
开口就将她贬为骗子,很嚣张啊。“你!”
翟老差点没被气个倒仰。“翟老,她不仅是朕请来的贵客,还是朕刚认下的老师。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什么都别管。”
季景澄眸光一沉冷冷道。就算翟老身份不简单,也不能随意侮辱叶天音!“陛下,这姑娘小小年纪就如此猖狂。您怎么还维护她呢?”
翟老不仅没有住口,反而一脸的痛心疾首,连皇帝都指责上了。季景澄的脸色霎时黑沉沉。“翟老,朕说够了。”
他虽是匆匆登基,但如今既已登基,就是绯国的皇帝。这翟老,未免太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翟老没想到季景澄会这般疾言厉色,呼吸猛地一滞,顿觉大失颜面。想他堂堂五阶炼丹大师,又是季景澄的老师。为了让季景澄不被骗,才匆匆跑来,结果不仅没被感激,还被训斥。翟老握紧了拳头,面色涨得通红。“好,陛下既然要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骗子,还为了这骗子叱责于我,我这就离开皇宫。”
翟老怒声道。“翟老!”
跟着翟老过来的几人吓了一跳。季景澄被威胁,眼中寒光一闪。“呵,一口一个骗子,你还真以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呢?简直是可笑。”
叶天音双手环胸,冷笑道。什么都不了解,就敢贬低她,还一副越说越来劲的样子。这老头还真是不知所谓。“难道你不是骗子?!”
翟老怒气冲冲地一个迈步,指着叶天音嘲讽道,“胡扯也要有个限度,星魂受损这种绝症,别说北域,就是中州最顶级的炼丹圣手,也没有一位能治好。你倒好,竟然说能治,不是骗子是什么?”
“别人不能,不代表我不能。”
叶天音微微昂首,傲然道,“你太无知了,难道没听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叶天音这话音刚落,翟老还没说话,跟着翟老来的几人先一步忍不住了。“开什么玩笑啊,星魂都废了怎么可能治。”
“这牛皮吹得都能上天了!”
“陛下,您怎么能相信这种谎言?”
季景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冷冷开口,“看来你们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这些人仗着自己是炼丹师,自觉高人一等。此时竟连他这个皇帝的话都不听。几人见季景澄发火,心下都是一惊,顿时静若寒蝉,低头不敢言语。他们可没有翟老这么超然的身份。若真是惹恼了陛下,后果可就严重了。“陛下这话就不对了,忠言逆耳利于行。他们都是一心为国,这才直谏,陛下却一意孤行,简直是被这女人灌了迷魂汤。”
翟老无畏道。季景澄听了这话是真的火了,这翟老什么意思?藐视皇室?觉得他说话不管用呢!叶天音眼中寒光一闪,毫不客气地讥讽道:“一群自以为是的傢伙,这会儿还蹬鼻子上脸了。”
季景澄喊她一声老师,就是她的学生。这老头竟敢欺负她的学生,找抽呢!“翟老,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自己的病,自己都治不好,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叽歪。”
“你,你竟然说我有病!”
翟老勃然大怒。这丫头嘴巴太毒了!竟然诅咒他!“你曾想收服异火,结果失败,反被异火反噬。”
叶天音语气淡淡道,“如今这反噬越来越严重,不仅使你的体温高于常人,还要时常忍受焚烧之痛。我说得没错吧。”
翟老闻言狠狠一震,她怎么知道?“你。”
叶天音伸手指向一人,断然道,“魂脉出了问题。再不治,最迟两年,魂脉必废。”
被叶天音指着的那人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叶天音没有为他解疑的打算,随手又是一指,凉凉道:“你体内丹毒沉积,此时虽压制,但终有压制不住的时候。”
很快,跟着翟老过来的几人都被她点评了一遍。“一群有病却没法自治的人,不想着怎么把自己给治好了,没事找事瞎蹦跶,脑子有坑呢。”
一行人被叶天音骂得全都傻眼,随即面面相觑。这怎么可能?她竟然全都说对了!杜启见翟老几人全都哑口无言,心下狠狠一震。不会吧,难道这女人是有真本领?可这怎么可能呢……“你就算知道我们都有病又如何?”
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忽而道,“除非你能替我们治好,我们才对你心服口服。”
“没错。”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叶天音挑了挑眉梢,语含讥讽道,“你们服不服,与我何干?”
“你……”翟老几人又傻了。她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他们服气吗?既然如此,她此时不应该展示自己的能耐吗?“噗。”
季景澄喷笑。老师真是太厉害了。不仅一身本领厉害,这气死人的能耐也高。他也以为老师要替这几人治疗,而后用实力啪啪打这几人的脸。没想到老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但她这态度,却叫他觉得更痛快。“行了,你们快走。叽叽歪歪,浪费我的时间。”
叶天音一挥手,而后就不搭理他们了。她转头看向季景澄,“开始吧,炼制治愈丹。”
“是,老师。”
季景澄无比响亮地应声。翟老几人眼睁睁地看着季景澄和叶天音,都是一副彻底无视他们的态度,忽然就慌了。如果这姑娘是真有能耐,那他们刚刚岂不是彻底得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