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这种东西，说他科学，往往也有迹可循。
柳青虽然不知道纳兰若那边的变动。
却在没事翻看长生诀的时候。
看到了一段有趣的论述。
有关天人感应。
长生诀里的说法，与尚书的原文相差甚远。
原本的意思是，天地间的变化可以预示人世间的种种变动。
比如帝星归位，或者扫把星划过，乃至地震了皇帝都要下罪己诏。
而长生诀里，更多则是把这几个字世俗化。
或者说，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问题。
最简单的论述，得了风湿的人可以预感天要下雨。
某种程度上，这也就是天人感应的一种。
还有地震前的鸟儿飞舞，蛇虫出动。
主要是一种感应。
而这种感应，是有来由的。
就好像推演的极致，就是统计学。
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进去，最后得出的结论，也就是最为精准的预言。
当然，这是一种理想化的说法。
世人常说的种种意外，就是没有考虑进去的因素。
柳青觉得很有趣，长生诀里的说法与自己有时候的谋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再往后翻去，则可以看到天人感应与修行者之间的关系。
天，往往是客观的，自然的，没有主观情绪的集合。
修为越高，实力越强，就越能感觉到天地间的脉络。
顺着这种脉络进行思考，便是修行者的天人感应。
逆天而行不可取，除非自己的实力已经突破了那些围墙。
但是当你跳脱出一个藩篱之后，是否又落入了另一个规则当中。
也许这个问题本就没有答案，或者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答案。
长生诀没有给出回答，只是提了这么一嘴。
柳青却想到了自己结丹的关键。
与天地沟通的意义。
如果真的只是字面意思，那么之前的话就已经是答案。
因为要收集更多的信息，从而得出最正确的结论。
但是柳青依旧觉得差了点什么。
换句话说，并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就这样苦思冥想到了夜半。
却感受到了窗外的气，莫名开始了运转。
看起来那使者的动作极快。
柳青闭上了眼睛，以自身为坐标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份想象中的地图。
因为梨树的种植，原本纳兰国的气已然开始朝着般若国涌去。
在修行者们看来，也许此刻已然是一片汹涌的云海。
之前在灵气复苏课上柳青讲过，气不仅是修行者们的动力。
更是一个国家的运势。
般若国明面上看起来是在靠着梨树掠夺纳兰国的灵气。
实质上，则是开始争夺起了气运。
纳兰国都内，观星台上。
实力不算强劲但年老持重的大臣满脸的恐慌。
拿着自己卜出的卦象直接找到了纳兰若。
“陛下，大凶之兆！”
纳兰若的预感有了解答，也跟着那年老的大臣一起看向外面的繁星。
不知为何，总感觉到模糊了几分。
“陛下，老臣僭越，刚以纳兰国运卜了一挂。”
“叔叔言重了，父亲在世的时候就让我好好听你的话。”
纳兰若丝毫没有不愿意的模样。
却听那观星大臣继续说着。
“此卦象下卦为坎，上卦为兑，坎为水在下，兑为泽在上。泽水落入坎水，泽水减少；坎水流入东海，坎水减少，水如果越来越少的话...”
那大臣好像还有话没有说完。
看着纳兰若的眼睛，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
“此挂还有另一种解法，若是坎水与泽水合而为一，那便是天下都会沦为一片大泽！”
“此挂叫什么？”
“泽水困挂。”
示意那老年大臣回去休息。
纳兰若黑着脸回到了寝宫。
刚坐稳没一会，邹清年便快步走了进来。
“陛下，清月刚传来的消息，长生门发现般若国正在掠夺纳兰国的气运。”
“不知道他们使用了什么办法，好像般若国境内，气都浓郁了几分。”
纳兰若的脸更黑。
挥了挥手。
“传令姜阳，查清原因，要是有机会，直接捣毁。”
“是。”
邹清年退出了房门。
留纳兰若一个人坐在椅子里，脸色更黑。
有窸窣声传来。
却是看到纳兰若心情不好的白毛女。
“你怎么了？”
“无事。”
纳兰若开了口。
却发现白毛女已经走到了面前。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就说嘛，反正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但是说出来会开心不少。”
纳兰若只感觉到更加烦躁，甚至看向白毛女的眼神都冷了几分。
白烟出现，白毛女红着脸侧过了身。
露出了自己毛茸茸的尾巴。
把它拿起来放到了桌子上。
“你要是不想说，那就借你玩一会尾巴。”
“我还记得呢，当时在行辕里你让我变回去，看着我的尾巴看了半天。”
越说她的脸越红，好像尾巴有着什么特殊的象征。
“你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不能白吃你的才是。”
纳兰若低下头，传来几声有些无奈的笑。
感觉这女人打断了自己的思考。
但是看她这幅样子，又觉得实在不好意思生气。
伸出自己骨骼宽大的手，放到了面前的尾巴上。
皮毛顺滑，隐约还有些淡淡的体温。
只是白毛女的表情越来越奇怪，甚至还有些隐隐的颤抖。
“怎么了？”
白毛女扭过头，这才发现她的眼睛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隐隐散发着粉色的雾气。
“奶奶说...只有对你特别好的人才能让他摸尾巴...”
纳兰若收回了手。
“多谢。”
却没有多余的后续。
白毛女落荒而逃，也没有留下一句话。
纳兰若微微摇头。
世人都说狐仙妩媚。
怎么到了自己这。
遇到了个这么不谙世事的家伙。
不过那尾巴的手感真不错。
纳兰若看着自己的手心。
又揉了揉自己的脸。
总觉得之前的压力小了不少。
头脑也跟着清明了几分。
继续思考着掠夺气运的般若国。
一国之气运本就不可被轻易触碰。
更何况还是当着面明抢。
旋即想到了还在地宫内的数百青壮。
现在最差的人也已经到了筑基期，有的人还到了结晶的边缘。
要不要尝试下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