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不在。

知晓了之前网上的节奏之后，柳老板就已然回到了江海，准备加大力度。

幸好，还是有人在的。

陆渔。

还有名字叫名字的长生门长老。

新上任的长老还没见过女魔君，本着人情世故前来拜会一下。

却发现自己之前最为孺慕的女魔君殿下。

不是在跑堂，就是在玩手机。

要是在江海，这种工作态度一天能扣她一个月工资。

但是名字没有办法。

谁人不知道这女魔君惹不起。

虽然她现在身上只是流露出低阶修炼者的气势。

宛如堪堪金丹大圆满。

谁又知道是不是这女人的恶趣味作祟。

毕竟这种事情，曾经也不是没发生过。

看到姜阳一脸问题的过来，陆渔终于有了救星。

一挥手，你帮忙处理下。

名字长老只以为这是魔君在考验他。

端正的坐在姜阳面前。

“我认识你，纳兰国的姜阳万户侯，打仗的时候在般若城前见过你。”

“就是现在的梨仙城。”

姜阳满脸的憔悴，眼角处的阴郁几乎隐藏不住。

甚至身上的死气让路过的乔治都打了个冷战。

“贫道乃是古树修成，倒也窥得过几分天机，小友若有疑惑，可以问问我。”

姜阳说了说自己的情况。

从自己第一次斩杀修行者时身上那股莫名的气势。

再到后来出现的声音，在般若城被柳青救下。

又到了现在突破后的变本加厉。

名字不愧是树精。

姜阳对比起讲故事，他更擅长杀人。

奈何名长老还是认认真真的听完了全部。

随后看着姜阳的眼睛。

“你今年多大了？”

“刚过几天二十岁生辰。”

名字捏了捏手指，身后隐隐出现了棵古树的幻影。

枝芽错中复杂，又乱中有序，肆意生长却也暗中贴合天道。

“奇怪。”

名字口中喃喃。

“贫道刚算了算，小友你只有十九岁的阳寿。”

“又怎会，活到二十？”

名长老有些怀疑自己的本事，只是姜阳确实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

倒也不是活生生，看着比死人更像个死人。

奈何他会喘气。

“可能...精确到日？”

名字颔首，手中再掐出指诀。

也许是感受到了陆渔好奇的目光。

暗中多用了几分心力。

最后给了姜阳一个精确到时辰的阳寿。

姜阳掰着指头算了半天。

目光中阴郁更重，宛如想到了些自己原本最为骄傲的事迹。

“那是，我斩了秃驴的那天...”

眼神空洞，口中喃喃。

“原来我本应该那天就死去？”

“不对。”

却发现名字突然发声。

事不过三，再次掐出玄妙的指节。

客栈之外的天地隐隐都有了变色的倾向。

“随我来。”

名字起身。

身后跟着姜阳和一众客栈的吃瓜群众。

出了门又走了半天，直到进了曾经般若国的边界。

面前出现了个石碑。

上面写着几个遒劲的大字。

“姜侯斩秃驴于此处！”

显然是之前为了表功留下的纪念。

而此刻，那碑前长出了一棵小树苗。

看起来有些幼嫩，宛如带着子虚乌有的晨露。

树苗生长的速度不慢，一路笔直生长，好似要生成一棵参天大树。

名字的声音有些低沉。

“这便是贫道的天赋神通，造化树。”

“以树之生长，窥探出其人一生之运势。”

“小友，你的命有变动，不信你看。”

法力注入，就在石碑前，刚生长的树苗一路茂盛生长。

终于，生成了一棵年轻但枝繁叶茂的大树。

看起来还会继续生长下去。

“就是此刻！”

名字紧咬牙关，宛如强行撕开了被遮掩的天机。

“破！”

宛如天外陨石一般，原本笔直的大树突然主干变成了弓形。

好像一股莫名但又无法抵御的力量。

一口血从名字口中喷出。

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老树修成的仙人原本生得便满脸褶皱，此刻更加面容枯槁。

“呐。”

身旁传来声音，名字低头，却是一个幼小的孩童。

手里拿着好似糖一般的物体。

“张嘴。”

乔治没有多说话。

看到名字本能性地开口，直接把棒棒糖塞进了嘴里。

蓬勃的能量在口中迸发，止住了名字强行窥探天机的后果。

脸颊处还多了些许红润，回到了最开始的老者形象。

名字颔首感谢，手中继续催动。

那歪脖的树木继续生长。

不再顾忌后果的名字继续发力。

隐约有人声传来。

“不要怕！”

...

“他们视我等为蝼蚁，若是真有实力，现在我等早已成了枯骨。”

...

“若有胆子，便随俺冲杀过去，以凡人之躯诛杀佛门中人，少说回去也是那万夫长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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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叫姜阳，有胆子的就随俺杀了他们！”

却是姜阳曾经的呐喊。

瞳孔紧缩，棒棒糖快速消融。

名字感受到自己宛如在触碰一些无法理解的禁忌。

一声巨响，那碑前的树寸寸断裂。

却没有倒塌，宛如被人用胶水粘合了起来。

姜阳眼角处的阴郁宛如找到了同类，脑海中的声音疯狂的爆发。

癫狂的笑声响起，那树上却也迸发出不祥的黑光。

再次生长出的枝丫不再是翠绿的嫩枝。

而是灰败的死寂。

代表着生命的树此刻却沾染了无数的死亡。

依旧肆意生长，好像死者于无垠的天国。

天地灰败，那树上不再结出枝叶，而是一个个宛如心跳般跳动的虫蛹。

蛹茧破裂，冥蝶飞舞。

围绕着破碎的树木表达着对于母亲的亲近。

名字感到口中的棒棒糖已经消失不见。

万幸乔治眼疾手快，在他的生命消融之前，再次塞进了嘴中一颗。

“这便是，我的命吗？”

姜阳努力止住了狂笑，看着满天飞舞的冥蝶，想到了当天在般若城内，那个自天外飘然而至的男人。

冥蝶飞舞间抖落着无数灰黑色的粉末，石碑风化，青草枯萎。

土地上都出现了不祥般的裂痕。

无意识地走上前，姜阳看着那棵寸寸碎裂代表着自己生命的造化树。

抽出了腰间的长刀，看着上面几乎相同的裂痕。

心中五味杂陈。

有冥蝶在他肩膀落下，却发现脑海中的声音莫名消退了几分。

宛如在恐惧着比他们更为强大的存在。

画面宛如暂停一般，除了依旧维持着法力的名字。

“我们走吧。”

认命一样，姜阳摇了摇头。

挥舞起手中的长刀，想对着那棵树木砍去。

也许自己会死在这里？

姜阳不知道砍断自己的造化树是什么后果。

但是他莫名有了些疲惫。

刚挥舞起长刀。

肩膀处的冥蝶却翩然起飞。

不仅是肩膀上那只，所有的冥蝶都涌到天上。

以至于遮挡住了原本便式微的太阳。

“我就走了半天，你们就作这么大的死？”

冥蝶散去，围绕在出现的男人身边。

朝着嘴里续了颗草莓。

看着附近灰败的景象。

柳老板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