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府，老管家站在柴绍身后。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少爷是越王爷亲手砍下来的，他应该不会怕这样的东西吧？”
老管家说完，柴绍皱着眉头回过头，开口问道，“怕？我为什么要让他怕？”
“老爷，你既然不是为了吓唬越王爷，那你这是为了什么呢？”老管家越发不解了。
柴绍微微眯眼，“那就要看越王爷够不够聪明了。”
……
越王府。
李泰怜惜的看了两个女人一眼。
小五拿着扫帚站在李泰身边，面色苍白的问道，“姐夫，这是谁让人送过来的？”
“一个长辈。”李泰看着小五就忍不住的发笑。
小五整个下午都在吐，估摸着昨晚上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了。
小五此时气恼的道，“他好端端的，送两个人过来干什么？还弄成那副样子！这不是恶心人吗？”
“这可不是恶心人啊！”
李泰摇摇头，看着两个面貌精致的女人，笑着开口道：
“我听说，一些大户人家，会买很多的小丫头，教她们读书，识字，女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等到她们学有所成，就会被派到自家的少爷身边，当成贴身的丫鬟伺候自家的少爷。”
小五震惊的看着两个女人！
他忍不住的开口道，“她们真的会弹琴还会写字吗？这样的女人，在我们那村子里，想要娶都娶不到，怎么把她们的手给……”
小五说着说着，张开嘴又吐了起来。
他已经不知道吐了几回了，这一次吐出来的全是清水。
李成元叹息一声，继续开口道：
“你如果仔细看你就会发现，这两个丫头长得很像，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段，几乎都差不多，但是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们的气质应该截然不同，一个冰冷，一个热情，这叫什么来着？”
李泰扭头看向了无舌。
无舌面无表情的道，“冰火两重天。”
李泰满意的点点头，“是了是了，还有什么春夏秋冬四季的，听说要培养四个一模一样的女人，还要他们的气质各不相同，啧啧，还是他们这些城里人会玩。”
“这不是糟践人么？这人又不是狗，被他们挑来挑去的！”
小五有些生气，“我去买狗都没有怎么挑过呢！”
李泰哈哈大笑起来。
他摇摇头道：
“你不懂！”
“不管是冰火两重天还是一年四季，要培养这样的丫鬟出来，所需要的财力是很大的！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人愿意把孩子拿出来卖的？他们起码得挑选成百上千人，才能找出这么两个！”
“啧啧，柴绍这是在告诉我，什么叫做底蕴呢！”
“只不过如果柴家就是他的底气，那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说到底，也就只有一些不入流的人，才会带着这样的侍女出去，彰显自家的底蕴，若是搁我父皇身上，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李泰说着摇摇头。
……
“老爷，越王这孩子，虽然有些与众不同，但是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底蕴什么的……他看得明白吗？”
老管家不解的问着。
柴绍闭着眼睛敲打着桌子，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突然一下笑了起来。
老管家看了柴绍一眼，顿时低下了头。
在老管家的心里，柴哲威看起来和主母更像，但是柴绍和柴令武，绝对是亲生的。
两个人都是如出一辙的喜怒无常。
自家儿子都死了，柴绍居然还笑得出来？
此时的柴绍缓缓开口道，“他若是连这个都看不出，那他就活该被玩死！他若是看出来了，那我大抵也明白了为什么陛下会让我来做他的磨刀石了。”
……
御书房。
李世民抬起头，诧异的开口道，“他送了两个女人给青雀？”
无喉点了点头，将柴家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包括了柴绍和那些氏族说的三句话，一字不漏。
李世民抬起头，开口道，“到底得是他，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也不知道想要吓唬谁。”
无喉赶紧开口，将底蕴这个词说了出来。
李世民顿时摇了摇头，“说是底蕴，还不是吓唬？论底蕴，朕的李家难道比他柴家差了？他这怕是要弄巧成拙了，这下，该轮到青雀看不起他了。”
说着，李世民盖上了书。
“这两人对招啊，寻仇的压力往往更大一些，这出手试探，力度小了，反而遭人轻视，力度大了，又容易暴露底牌，柴绍到底是棋差一招，现在能看的，就是北边的那些军功，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帮助。”
说完，李世民又愣了一下，笑呵呵的开口道，“不过估摸着不成，不过是一个三品的军功，那些氏族不至于为了这个拼命，甚至不会和青雀闹得太过难堪，顶多也是小打小闹罢了，说不得，是朕过于高看柴绍了，这块磨刀石，怕是并不是很合适，若是没有奇招，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无喉点了点头，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
越王府。
李泰心情大好！
甚至就连吃饭，他都多吃了两碗！
当小五端着自己的小碗和筷子过来的时候，李泰贴心的给他夹了一些猪脚。
小五很是欢喜的道，“谢谢姐夫，我就喜欢吃这样的肉，一口下去全是肥油的油香味！”
他说着，张嘴就是一大口！
李泰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他拍了拍小五的肩膀道，“这些可不是给你吃的，这些是让你送给那两个女人的，吃什么补什么嘛，像是猪肉这种贱肉，我身为王爷，怎么可能会吃呢？我劝你也少吃一点。”
正在大口扒饭的小五愣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猪脚，又想起了李泰的话，‘吃什么补什么……’
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画面再度浮现出来！
这一刻，他手一抖，碗筷全都掉在了地上，一转身，小五再度吐了起来！
他本来就没吃什么，这会儿更是吐得难受，眼泪汪汪的看着李泰，咬牙切齿道，“姐夫！你害我！”
“我都让你少吃一点了，你非不听。”
李泰哈哈笑了起来，等到捉弄得差不多了，他才淡淡的开口道，“过两天送你去读书吧，让你看些书总比看些断手断脚来得舒服，至少，你也不用吐成这个样子。”
小五一听到这话，顿时咬牙站起了身子！
他倔强的摇摇头，“我不读书！”
“不读书？不读书你打算干嘛？以后上街捡垃圾么？”李泰愕然询问。
小五咬牙切齿道，“姐夫你也看不起读书人吧？那天我亲口听你念的！”
“什么？”李泰一愣。
小五当即念了起来：
“杀人无力求人难。”
“百无一用是书生。”
“仗义每多屠狗辈。”
“负心大都读书人。”
小五念完，李泰上去就是一顿巴掌！
“少跟我学！我不读书，是因为我读透了！你能跟我比？我在整个长安城都是天才！你要是不读书，老子打断你的腿！”
小五一面求饶一面往外逃去，李泰追在他身后给了他两脚，这才气咻咻的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