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这一腿势大力沉,空气都被抽得发出了一声呜咽。张岚的攻势本就凶猛无比,如今陈奉天即便猛然使出低扫腿,整个脑袋低下许多,也还是没能避过被击中的命运!“啪!”
一声闷响,张岚这一掌重重的印在陈奉天的额头之上,让他整个脑袋突然后仰,脖颈处都清晰的传来一声“咔嚓”轻响。不过还好,陈奉天身体素质极好,这一掌虽然很重,但是并没有直接打到他脖颈脱臼。相反的,就在陈奉天额头中招的同时,张岚也避无可避的被陈奉天的低扫腿抽中,他整个人“轰”的一声摔在地上的同时,陈奉天更是死咬着牙关,强忍着有些眩晕的感觉高高跃起!“泰山压顶!”
爆吼一声,正当张岚还因为吃痛而有些抽搐之际,陈奉天已经从半丈高空重重压下,两只膝盖一只对准张岚的胸膛,一只对准咽喉!张岚亡魂皆冒,忙不迭就地一个翻滚!开玩笑!看陈奉天突然爆发出来的威势,这要是被对方双膝砸中了,他没准儿还真得一命呜呼!那田荣本就很强势,万一对方说什么“张岚的死只是个意外”,就算张家据理力争,能让陈奉天一命抵一命,他这个被打死的张家少爷还是亏大发了啊……也是因为这一刻的犹豫,张岚输掉了就地踢腿御敌的绝佳良机,他一个翻滚,虽然避过了陈奉天的双膝,却不可避免的导致陈奉天已经离他仅剩两尺之距了!“哼!”
伴随着陈奉天的一声怒哼,他在间不容发之际双臂高举,狼腰猛力一扭,在自己落地的瞬间,双肘对着张岚的胸膛和脑袋同时就是一砸!“咚!”
这一声,仿佛千钧巨锤砸在了众人的心尖儿之上,便是评委席上的金丹老家伙们,都惊得纷纷站了起来!张家家主更是嘴巴都微微张开,不可置信的看着光圈内的两个年轻小伙!但见光圈中,张岚四仰八叉的躺着。他身边,陈奉天双膝跪地,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但他死咬着牙关,面目狰狞无比!这一刻,很多观战的张家人甚至都忍不住大叫起来,“混蛋啊!”
“玛德这是要杀人吗?”
“评委我要举报!陈奉天为了取胜,恶意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也难怪张家人一个个都义愤填膺了,因为这时候,陈奉天的双肘……已经打得张岚的胸膛都出现明显的塌陷了!陈奉天可是淬炼出了万毒不侵之躯的!他肉身比同阶之人强悍了都不知多少!甚至于,就连田荣这个剑修都觉得,自己的肉身强度不如自己的宝贝徒弟!如此恐怖的肉身从半丈高空发动肘击,张岚没被直接打死,都已经算是福大命大的了!“嗤……”伴随着一声如释重负的呼气声,陈奉天原本还在颤抖的身躯,终于恢复平静,他整个人也彻底放松了下来,一看张岚两眼泛白,口中还在“汩汩”的冒血,他一时间竟有些慌了!“我去!不会死了吧?”
嘀咕了一声,陈奉天忙不迭探了探张岚的鼻息,发现似乎还真没鼻息之后,他本能的浑身一个哆嗦,忙不迭看向半空中的田荣,“师尊!快!”
也直到这时,田荣也才反应过来,他也打了个哆嗦,随即大手一挥,张岚那死狗一般的身躯飞起,还做一道金光,悬停在破军城主面前,“有劳城主大人了!”
看着田荣那满脸的苦笑,城主徐破军反倒两眼一番,“无妨无妨,区区炼气小辈间的争斗,怎么可能死……”话音未落,正在给张岚把脉的破军城主两眼一瞪,咆哮起来,“什么?胸骨粉碎性骨折?心脏都碎掉了?连头骨都裂开了?”
一听这话,整个内门广场瞬间陷入死寂,就连八卦铜盘上原本还在激战的人,都不禁同时停手,看怪物一般看向陈奉天。因为张岚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张家双胞胎联手的话,战力说是炼气境的天花板都不为过!可是如今,名头极大的张澜,就这么被陈奉天打得胸骨粉碎性骨折?然后连心脏都被打碎了?脑袋也差点完全开花?这他们就离离原上谱!区区炼气境的体能,怎么可能两个肘击,就能造成如此恐怖的伤害?“嘶……”就连原本还看得津津有味的雪千重,都忍不住“啧”了一声,“啧啧,早说了奉天小子很能打,一个个偏不信,现在好了,呵呵……”这一刻,整个内门广场也就雪千重还笑得出来了,即便是评委席上那一个个金丹高手,也都满脸凝重的飞到破军城主身边。一群金丹高手围着城主和张岚看个不停,其中还有一对筑基巅峰的中年夫妇,更是跪在张岚身边一个劲儿哭,“儿呀!我的岚儿呀!”
“我可怜的儿子,你怎么可能被同阶之人打死……你是同阶的天花板,你是无敌的才对啊……呜呜呜……”眼看张岚的父母都直接哭了,陈奉天的脸上也终于出现前所未有的慌乱,他忙不迭看向师傅田荣。此时,田荣脸上也凝重无比,看向陈奉天的目光怎么看都有些复杂。对于宝贝徒弟的强大,他好像很欣慰,但似乎又想把这小子按在地上暴揍一顿……于此同时,原本还在擂台上的炼气弟子们却是都围住了陈奉天,张家的少爷们一个个都面目狰狞,总想扑向陈奉天,却又被其他人给死死抱住。“都特么给老子冷静点!没说真的死了!”
屠万雄大声咆哮道。他这一声咆哮,还真让年轻人们都安静了一下,随即众人又纷纷议论起来。“大家都冷静,这是意外!”
“就是啊!只是意外!”
“我觉得最好把他打傻,看你们张家还嚣张不……”似乎是听到了某人恶趣味的说法,张岚被强行喂下一枚丹药之后,他的身躯一边快速修复的同时,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看身边满脸关切的人,一边挣扎着站起,一边满脸迷茫道:“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