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众人鼓掌声落下来之后,陷入了沉寂,没有人再说话,而是都在思考着刚才萧震雷的一席话。≠∴,+.23∧x.netbsp;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家丁过来走到范高头的身边附耳低声道:“老爷,扬.州帮徐宝山、山.东帮张仁魁、湖.州帮李徵五,还有严老九都到了,管家让我来告诉您一声!”
“哦?”范高头闻言习惯性地摸了头顶上的肉瘤,不动声色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家丁弯腰告退。
范高头这才站起来抱拳向房间众人拱手作揖一圈道:“诸位,老夫出去迎迎客人,诸位慢慢聊,失礼失礼”。
众人纷纷起身抱拳:“老哥随意、随意!”
在这间房里的萧震雷和众上海上的商界大佬们正在继续刚才的话题的时候,王亚男和程碧瑶两个美女正在花园里赏花,这次来参加寿宴的客人肯多,也有不少人带着女眷,再加上范高头家里的女眷们,在后花园里倒是能见到不少女子的身影。
程碧瑶拿着一朵刚摘下的鲜花对王亚男道:“亚男,你说姓萧的怎么那么胆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我们表白,而且还是同时向我们两个表白呢?而且他的胃口还不小,一个还不够,还要同时爱两个,真是的……”说着感觉有些害羞,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了。
王亚男听了扭头看了程碧瑶一眼,见她模样顿时心下明了,哼哼道:“还说他胆大,我看你心里也是愿意的吧?难道你就不吃醋,就愿意与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程碧瑶一听,立刻羞红了脸,娇嗔一声道:“哎呀,说什么分享一个男人,羞死人了!你还说我呢,我看你也是爱上了这个姓萧的吧?要不然这几天晚上怎么都翻来覆去睡不着,咱俩一起的时候,你说话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他!”
被程碧瑶说中了心思,饶是王亚男这种性格的女孩子一时间也有些又羞又怒,连忙矢口否认:“哪里有?你别胡说了,才见了一面,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人?”
“你有,你就有,难道我看不出来吗?你还狡辩,嘻嘻……”。
王亚男娇怒:“哎呀,你坏死了,看我不打你…….”。
两人嬉闹着追逐起来,不知不觉追到了前院。
大门口,范高头带着几个徒弟迎接着几个来客,这些人分别是青帮湖.州帮老头子李徵五、扬.州帮老头子徐宝山、山.东帮老头子张仁魁、租界大佬严老九。
说来也巧,这平常很少见面的大佬们今天几乎同时来到了范府,徐宝山和张仁魁两人是同门师兄弟,他们两人也投靠了清廷,而青红帮的宗旨是反清复明,可以说徐宝山和张仁魁两人的行径完全算得上是背离了当初青红帮创建之时的宗旨,范高头和李徵五对徐宝山以及张仁魁的态度自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看在大家都是同处一源的份上,平常也不怎么互相为难,可要是想拉关系那是没门的,不过这次做大寿,徐宝山和张仁魁两人联决而来,范高头也不好将他们拒之门外,毕竟来者是客,几人之间也没有私人恩怨。
可范高头的徒弟李五却怒斥道:“徐宝山、张仁魁,你们来干什么?清廷走狗,这里不欢迎你们!”
张仁魁听得脸色一变:“老范,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徒弟?什么时候就连一个小辈也在咱爷们面前如此嚣张了?”
“五,你退下!”范高头喝退李五,对张仁魁和徐宝山勉强露出一副笑脸:“两位兄弟来了?多谢捧场,多谢,请里面喝茶,彪子,将你两位师叔迎进屋里奉承!”
刘福彪闻言上前板着脸拱手道:“两位师叔,里面请!”
徐宝山是一个身材极为魁梧的中年大汉,四十多岁,硕大的脑袋、光亮的额头,天庭十分饱满,十五岁起就开始游荡四方,广交朋友,他臂力人、武艺群,刀枪棍棒无所不精才,常常以寡敌众,在江湖上得了一个混号叫“徐老虎”。曾经的“仙女庙劫案”当中就有他,事之后他逃回家乡,后被清廷捉拿并遣甘.肃,可是却在途径山.东时成功逃脱。随后即潜入江湖成为一大盐枭,势力北及淮河南至长江一带,盛时党徒曾有数万之众。
张仁魁,此人的经历更加丰富,自幼跟着表叔习武,在经常与地痞的打斗中练得一手实战的好功夫,老家县衙开科考武秀才,全县有数百人参加,张仁魁力挫众人,得了头名,有了在家乡开设武馆教徒弟的资本,几年下来,在十里八乡也有了点名气。当年义和团起兵之时,他热血一涌,毅然加入,拜了义和团在山.东的领青帮马风山为师,八国联军进攻京城时,慈禧和光绪吓得避难西.安,马风山率张仁奎等众徒还护送了一程。可想不到是后来清政府很快跟洋人达成了协议,割地赔钱,接着调转枪口清剿义和团,马风山遭到围剿,而张仁奎机警,拖着自己兵器铡刀躲了起来。流浪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来到了扬.州遇到了同门师兄徐宝山,跟着徐宝山走私贩盐,一次抢码头时,张仁魁一人力敌对方十余人,深得徐宝山的赏识,于是提拔作了心腹。徐宝山后来被清廷招安,张仁魁作为他的手下自然也在被收编的行列中,徐宝山驻防扬.州,而张仁魁则驻防镇.江,手下多是青帮势力延伸到南.通一带。
说起李徵五,他的湖州帮是最早进入上海滩讨生活的青帮一支,在上海滩的地头和码头也是最多,涉黑的生意也最多,势力极为庞大,公共租界、法租界以西的沪西和南市一部分几乎都是他湖.州帮的地盘,由于都是江浙人士,李徵五对虞恰卿、朱葆三等人多有照拂,在上海滩上也没有其他的势力敢给虞恰卿、朱葆三等商界大佬们找麻烦。
至于严老九就不用说了,他是本地人,也入了青帮,辈分虽然比范高头要低一辈,却不在范高头的管辖之下,自成一系,势力涉足黑白两道,生意上既有正当生意也有捞偏门的。
待刘福彪将徐宝山和张仁魁引进大门后,范高头才向李徵五拱手笑道:“李师兄、严师侄,范老我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哪里哪里,今天可是你的大寿,你罪大,摆摆谱也是正常的嘛,哈哈哈,我不计较!”李徵五说着大笑起来。
严老九的年纪只比范高头小那么一点点,此时却要叫他师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人家辈分高呢?
“师叔,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严老九说着拱手行了一礼。
范高头笑着连连道:“好好,请里面奉承,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