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这也行?我没看到这步啊,诶……”周叔连着三次被杀的丢盔弃甲,完全没了刚刚炫耀击败另外两位朋友的“嚣张气焰”,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被杀的七零八落的棋面。
安河的棋技其实也就一般,正常来说只要系统学过下棋的高中棋手都能败他。
但周福叔他们仨臭棋篓子是真不行。
他们仨技术也就三个人自己菜鸡互啄,真要来个人跟他们比,就算是个小学生都有机会把他三杀穿咯。
安河也是平日里唯一愿意和他们下棋的了,另一位街坊肖大爷也是个爱下棋以前还经常被拉着来跟周叔三人“切磋”,大爷碍着面子不太好拒绝。
但每次都没下多久就摇着头离开。
没办法,周福叔他们也真是挺厉害的了,三个人研究了这么久棋,照理说怎么也得有点水准了吧?
但是有些东西啊……他这确实有那么点看天赋的……
安河也有些无奈,他看着桌对面一脸匪夷所思的周叔,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便利贴和一支笔。
这是他之前出门时的必备品,为了必要的交流准备的。
现在的话虽然他已经有了说话的能力,但“演戏”肯定要演全套啊。
这不,这时候这东西也就派上用场了。
安河刷刷刷的在便利贴上写下一句话,然后拍了拍桌子吸引周叔的注意。
“啊?”周福被拍桌声从匪夷所思的状态惊醒了过来,看了眼安河,又瞄了眼便利贴:“小河,有啥事?”
边说边伸手接过了安河手中的便利贴。
『周叔,我想在店里买一些首饰,今天是我生日,我想买个小长生锁』
“噢噢噢,你瞧我这记性。”周叔看完便利贴,猛地一拍自己额头:“今天是小河你生日来的,我给忘了,是叔的问题。”
说完周福向着安河问道:“怎么突然想着要买副长生锁了?我记得小河你以前说不喜欢首饰来的啊。”
口中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朝着柜台那边走去,在柜台内寻找着什么一边找还一边说着:“我还记得,你小时候你妈妈带你过来我这买小玉坠的时候啊,可不情愿带了咧。”
“长生锁……长生锁……诶呦,找到了!”周福从柜台里翻找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小盒子上面还布着一层灰尘。
周福用柜台上的毛巾擦拭了下,把灰尘拂去,又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
“小河,拿去吧,长生锁。”周福走到安河身边朝他把盒子递了过来,安河一愣,拿着笔在便利贴上写下一行字『我还没付钱呢』。
“嗐,有啥好付钱的,这玩意啊是你周叔我以前进货的时候拿的赠品,一分钱没花,放这好几年了。”
周福把小盒子放在安河身前,继续道:“当时那老板跟我说啊是长生锁让我带回来给晚辈,我那俩孩子不适合这小玩意,小丫头觉得不好看,周辰那小子拿着我怕他给我买咯。”
“于是就一直放到现在,你这一说我到给反应过来,你小子也算得上是我老周的晚辈了吧?”
周福说话的时候笑呵呵的,他和老张老王三人就是因为很像成的朋友,都在这开店,都爱下棋,还都是臭棋篓子……
而且他们三个也是这里的街坊里和安河关系最好的几个,时常关照安河,毕竟安河家里现在的情况,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这么个半大孩子,就算自己很是自立,也总是需要些照顾的,所以周福这些街坊们总是找些理由给他送些日常用品什么的,减轻他生活中的压力。
其实安河一直有想拒绝的,因为他的生活费虽然不多,但是那个女人还是把每个月的学费和基本的生活费用都给他寄过来了的。
只要不被那男人发现都没问题的。
噢,如果是现在的话,马上钱就不会再是问题了。
安河有些沉默的拿起桌上的小盒子,打开,里面的长生锁约有三分之一手掌的大小,整体都是纯金,上面布着一些精致的花纹,安河仔细看了看,以云纹为主,中心位置有小纂的长生两字。
看上去还不错,至于品质安河并不在意,他只是会需要很少量的黄金作为“媒介”,并不会将其消耗。
对这块长生锁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安河关上小盒子,站起身朝周福鞠了一躬。
他对于周福还是很信任的,质量不可能出问题。
周福看着朝自己鞠躬的安河,连连摆手道:“诶诶诶,没必要没必要啊,小河。”
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伸手拍了拍安河的肩膀顺便扶正了他的身体。
“感谢可就不用了,都是街坊邻居。好好学习就行,以后出息了也得记得咱这些街坊啊!”周福一边笑一边拍着安河的肩膀。
安河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到最后他甚至没有把那张卡掏出来。
不过他又一次感觉到了温暖。来自这些街坊的。
不多时,安河就离开了。
周福看着眼前的棋局,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变化,貌似也开始了啊。”
“不过我刚才到底是咋输的啊……”
……
过了一段时间,安河回到了家里,离开周福的首饰店之后他跑到比较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五金店去买了一些其他的工具。
还特意找了家家具店买了块几十块钱的铅板。
用来练手而已,并不需要买太好,他在那边的世界用那个安河的身份时买的是顶配质量的工具,在这边的话第一次尝试凑活凑活就行了,也不用特意去买那么好的。
再者就是他也没那么多钱去买工具。
安河一手提着工具,一手提着铅板,口袋里还塞着一块长生锁的盒子。
花了些时间才爬到自己家的楼层,不过因为身体经过过强化,负重上个楼倒也没多不适。
甚至还有点轻松。
血统强化过的身体即使没有经过卡塞尔学院资料中的各种系统性的训练,但确实强度上已经远超普通人了。
安河走到自己家门前时却看见门前多了两双鞋子。
一双高跟鞋和一双看上去颇有些脏旧的皮鞋。
安河默默抬头看了眼门牌号,嗯,没走错。
所以,他们两个来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在自己内心中称呼那两个人“父母”了,对他来说,那两个人似乎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安河五岁以前的他们也许还算得上称职,但在安河五岁时他们感情完全破裂,母亲无法忍受父亲反复无常的性格和嗜赌的行为,选择了离婚。
之后他就跟着那男人生活,直到现在。
这么说也不太对。
应该说是在那之后,安河就逐渐开始成长,并在街坊的帮助下,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
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尽到过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