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河的意识看着被吞入光芒中的血雾,有些咋舌。
神秘书册力量恐怖,完全碾压龙族血统的暴虐精神,直接用被动防御就解决了对方。
安河的精神意志只能在旁边摇旗喊666。
吸收完血统强化的光芒,安河意识回归身体,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力量和身体素质都得到了很大幅度的强化,具体强化程度未知。
不过大概给安河的感觉就是以前最多用脑袋可以砸个西瓜,现在可以砸哈密瓜了。
安河若有所思。
另外……
安河意识看着自己意识海中浮在代表重黎之火的光芒旁边的那抹红色光雾。
这东西是个啥啊?
他很确定这就是刚刚那血雾之龙被神秘书册解决后出现的。
安全性经过神秘书册的净化,很有保障。
安河的意识尝试着接触这抹红色光雾。
“轰!”
仿佛洪流一般的记忆自安河脑海中涌现,他仿佛透过时光的痕迹看到了一个时代。
龙的时代,也是神的时代。
无论是天空中,大地上,还是海洋里,无论是极北的雪地还是岩浆涌动的火山,都存在着这种恐怖生物的身影。
祂们是龙。
忽的,安河的意识似乎听到某处传来一声威严的敕令。
如同山岳一般的巨龙在地面匍匐,背生双翼的巨龙缓缓落在山巅,朝着某处低下头颅。
深海之中某个恐怖的存在跃出水面,那是一只鲸鱼?不,那是一头模样类似鲸鱼,却生长着龙鳞的巨龙。
跃起的祂发出某种恐怖的声浪,但安河却在声浪中读出了某种意味。
——恐惧、尊敬。
在所有巨龙俯首的方向,在那天的尽头,到底存在着什么?
安河内心不自觉的浮现出这样的疑惑,是怎样的事物才能让强大的龙族生物尊敬至此?
仿佛是听到了安河的疑问。
在此处世界的尽头,至高的王座升起。
其上,是一个全黑的庞大身影。
即使远在天际,那双充斥着威严的金色眼瞳依旧惊心动魄。
安河看着这道身影,祂的身侧有黑色的蛇群游动,他的王座至高,无任何巨龙敢于与那金色的眼瞳对视。
“▓▓”庞大的身影似乎在下达什么命令,但那艰涩的词汇根本不是人所能理解的。
甚至那种音调都不是人所能想象的。
哪仿佛至高的声音,那就是皇帝的声音。
仅仅是听到这声音,安河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濒临极限。
但就在此刻安河的意识身侧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光幕。
这道光幕一出现,安河忽然就能听懂那至高王座之上的全黑的皇帝所说的话语的含义了,祂在说:“死亡。”
……
安河忽然猛地睁开眼睛,喘着粗气,他的意识在理解了那个恐怖的声音的意思之后瞬间就像坠入了冰冷的海水一般,但是似乎是因为书册光幕的保护,他还是很快恢复了过来,而且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安河有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上面满是冷汗。
那个声音对他的震撼太大了。
“死亡?”安河默默的念着这个词,他不知道那个全黑的皇帝为什么要念出这个词,他只能理解到其中的恐怖。
仿佛一切倾倒的死寂,世间再无生的事物。
“这就是灵视吗?”安河低下头,思索着,之前遇到施耐德教授时他已经对安河进行过面试,那时候施耐德教授使用了某个神奇的留声机播放出的音乐使得自己进入了灵视的状态。
那时候安河并未有太大的感触,因为进入灵视状态的他是以“主人”的视角,对抗黑暗。
但是这次他的血统提升之后,他所进入灵视时看到的东西竟然与之前毫不相关……
不对,倒也不能这么说,至少那黑色的皇帝和黑暗的颜色还是一般无二。
安河大概知道那全黑的皇帝是谁了。
独坐于至高的王座之上,拥有着让世间所有龙族俯首的权与力。
身侧有着黑蛇环绕。
只有一个身份能与那个家伙相对应——黑王,.
在北欧的神话中,那是传说在通往雾之国“尼福尔海姆”的“世界之树”树根旁边,潜伏着一条叫“绝望”()的黑龙,与其他无数蛇类一起盘踞、啃食着树根。当树根被食尽,世界之树腐朽,世界就会毁灭。
当“诸神的黄昏”到来时,它会鼓动双翅,满载死尸于战场上飞翔,最后被死尸的重量压落,重新坠入了深渊之中。
但在龙族的神话中,祂是龙的王,也是龙的神。
祂赐予了龙族以血,祂赐予了龙族以精神,祂赐予了龙族以权与力。
祂于旧的时代被叛逆的臣与人所杀,但祂立下诅咒,祂将在最终归来,为世界带来终焉。
祂将为世界带来“黄昏”,将送葬背叛祂的龙与人。
安河平静的思索着为什么自己的灵视中会是这家伙毕竟他听施耐德说灵视的画面就是铭刻在血统深处的画面。
安河有些想不通,书册赋予的这血统,从刚刚还想着冲击书册的力量来看就知道这玩意不是书册的产物。
虽然它的反抗并没有什么卵用。
目前推测,这血统是书册根据安河自身纪录世界之源然后从中获得的。
而纪录世界之源,推进世界之源进度的过程中安河似乎能莫名感觉到,世界本身……似乎拥有着某种意识,它就像在与神秘书册做着什么交易一样。
那么……
为什么世界之源赋予的龙血会映照出那位黑色皇帝的身影呢?
此前安河已经隐约知道了,尼德霍格,黑王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boss”。
祂将毁灭这个世界,那祂应该是与世界对立的才对啊?
为啥子从刚刚自己看完的灵视里就满满的都是在突出黑王“恐怖的权能”。
给人的感觉就像……
这个世界与黑王并不对立,它只是安静的纪录这一切。
它对于即将到来的一切,只会接受,即使,是自身的毁灭与终结。
这一切,似乎给安河的思考蒙上了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