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离开后,赵嚣收起了刚才玩闹的笑脸,严肃道:“儿子,知道爹万事依着你,就今天这婚事,强行给你做主了吗?”
赵年也正襟危坐。
“什么?”
“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当然听过,不过这和我结婚有什么关系?”
“儿子啊!爹老了!”
赵嚣莫名地感慨了一句,然后说道:“当今天下江湖,虽说修行法门繁多,而究其根本,不过分为两类,一为武,二为法。”
“韩信尽得,练气士黄石公的真传,可通过独有的法门,让万千将士链接到一起,编辑成一张蛛网,而他自己就是蛛网中的蜘蛛,任何地方有不对,他就能立马反应过来,并处理。”
“韩信虽然被吕太后杀死,但他的女儿韩湘云却尽得真传,你娶了她,以后爹不在了,内有她坐镇王府辅佐,外有谅州五十万铁骑,你想当纨绔,就一辈子当纨绔,你想要掌权,那就掌权。”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赵嚣絮絮叨叨的,就如同寻常人家拉家常一般,语气平淡至极。
对死字一点都没忌讳。
好像说得不是他自己一样。
赵年眼眶莫名的红了:“爹,好好的,你说这些干什么!”
抛开别的不说。
这个老爹对他是真不错。
“生死寻常,有什么不能说的!”赵嚣笑道:“我就你这一个儿子,总不能看着你在我死后,落得一个凄惨下场吧!”
赵年道:“就你这安排,你就不怕我被这女人给弄死啊!”
“我这不是给你找了一个护卫吗?”
赵嚣对赵年挤眉弄眼道:“你带回来的项青,霸王之后,她不可能和韩湘云同流合污,再说了,如果真到了你说的那一步,她可以替你出手除掉她……”
赵嚣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再不济,也能陪你隐居山野,不至于把命给丢了!”
不说还好,说起这个倒是提醒了赵年。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怒道:“余香楼的刺杀果然是你安排的。”
赵嚣见赵年动怒,生怕他把自己给气坏了,连忙解释道:“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嘛!”
“这场刺杀,有两层意思。”
“一,韩湘云继承了他父亲韩信的能力,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吕太后不杀她,图的就是她的能力,一直想要她嫁给皇帝,只是为父先下手了,他们刘家碍于我们谅州的脸面,也不敢多说什么,但……”
“让这么一个女人,嫁入我们赵家,让我们谅州永远强大下去,自然是不可能的,必定会从中阻扰,甚至是得不到也要毁掉,但有了这次刺杀……一切就不一样了,不管是不是他们刘氏做的,最都会算到他们头上。”
“一旦我们追究起来,那些因为推恩令而被削藩的诸侯们,自然会借机与我们赵家联合起来,这时他们刘家就危险了,但如果我们不追究,双方形成默契,只能看着韩湘云嫁进我们家。”
“二、你身边那些人,其实都是别人安排到你身边的探子,以前不管他们是没必要,现在正好借机清理一遍。”
“所以项青是你的人?”
“她不是我的人!”
赵嚣道:“我只是一直在背后推波助澜,让她以为自己的选择是最正确,也是唯一的选择罢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够阴损!”赵年鄙夷地竖了一根大拇指。
果然,玩战术的心都脏。
不过好歹是自己爹,最起码的一点不会害自己。
面对赵年的鄙夷,赵嚣并不以此为耻,反而十分享受,他双手抱拳道:“夸奖,夸奖!”
既然事情都解释清楚了,赵年心中自然也就没了意见……个鬼哦!
但这事,老头子都安排到了这一步,自己再去反对也是不可能的了。
当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让自己强大起来再说。
于是赵年说道:“爹,你刚才说天下江湖,修行不过两种体系,一为武,二为法,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我想炼。”
“你要练武?”
赵嚣诧异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
以前不是没让他炼过,可这小子吃不了苦,打死也不炼。
现在……转性了?
“对,我要练武!”赵年坚定地说道。
余香楼的刺杀对他的刺激很大,同时也深深地感到了自己的弱小。
总不可能一直靠别人吧!
当然,他还有羞于说出口的原因。
自然是增强一些能力,总不能真像韩湘云说的那样,被活活地榨干吧!
“你真确定了?”赵嚣再次问道。
“确定了!”
“那你跟我来吧!”
赵嚣深深地看了一眼赵年,起身向武威山顶而去。
武威山顶,一直有重兵把守。
除了赵嚣亲临,不然就算是赵年也进不去。
所以当赵年看到赵嚣带着自己向山顶走去的时候,十分诧异地问道:“练武,你带我来山顶干嘛?”
“到了你就知道了!”
赵嚣背着双手在前面带路。
很快就到了山顶,山顶一座青铜宫殿静静耸立。
也不知道这青铜宫殿有多大,就光门口的两扇门,起码有十多米高。
人站在下面,犹如蝼蚁。
只一眼,赵年就感到一股古朴沧桑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而在青铜宫殿四周,有近两千人的黑色谅军守卫。
“大将军!”
“大将军!”
随着赵嚣登顶,那些守卫在青铜殿门口的护卫,纷纷行礼。
“开门吧!”
赵嚣吩咐道。
很快两队近百人的士兵围拢了过来,然后缓缓推开青铜大门。
青铜大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走吧!我们进去!”
赵嚣带头走了进去,赵年连忙跟上。
他发现这里不但大得惊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黑暗,反而充满了光明。
更重要的是,一眼望过去,这里面放满了书架,上面全是书籍。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赵年张大了嘴巴,一时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前朝大秦的藏书馆,我把它搬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