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来的你不需要知道。”
赵年把包裹递给范元青说道:“你需要做的就是,治好青鸟。”
范元青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哂然一笑道:“也是!以你的身份也不会拿假东西出来。”
说着,他把项氏秘药递给项白道:“去熬药。”
项白连忙接过秘药,拖着看热闹的范仕出去了。
房间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范元青也不是眼瞎之人,把药碗递给赵年,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出去。
屋内就剩下赵年和青鸟两个人了。
赵年也不说话,只是用勺子,舀了一勺子药,递到青鸟嘴边。
青鸟头偏了一下,不接赵年的喂药,目光望向门外鬼鬼祟祟偷听的范仕,好一会才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当然是为了你!”
赵年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青鸟重复把目光放到赵年身上,用不知是讥讽还是自嘲的语气说道:“究竟是为了我这个人,还是为了我……身子!”
“为我这个人,你大可不必!我对你重来没感情,至于后者……我这副模样,想来你也看不上了。”
赵年语气平淡道:“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应该来的。”青鸟道。
“为什么不能来!?”
赵年冷笑道:“你对我有没有感情重要吗?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啊!至于后者……”
赵年微微一顿,伸手托起青鸟的发白说道:“不知道人均白发控吗?你这个样子,我反而更加喜欢了,还是说,你不想我来,是因为你那所谓的青梅竹马?怕他误会?”
只是赵年话音刚落,范仕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过来:“诶!你们说你们的,别扯上我啊!不用担心我误会,我不喜欢她,我喜欢项白。”
“范仕,你说什么!有种给老娘再说一遍!”
项白恼羞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
范仕脑袋就是一缩,赶紧说道:“姑奶奶生气了,你们聊!”
赵年目瞪口呆。
青鸟看着他呆滞地样子,冷笑道:“谁告诉你,青梅竹马就要互相喜欢的?”
“赵年,我对你是真的没感情,之前在谅州的一切,都是为了族人,忘了我吧!”
赵年勃然大怒:“放屁,你说忘了你就忘了你。启意居内,说教我练武,实则整我的事,这笔账你怎么算!”
“第一次见面,我救了你。”
“那我这次,千里迢迢跑过来还救了你呢!”
“黑城,我替你出手,也算救你了。”
赵年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蹭蹭地往外冒,他起身指着青鸟怒道:“好,你要算账是吧!那我就得和你好好算算。”
“没问题!”青鸟眼神平淡道:“你把这些列出来,我欠你的,我会还你的,你可以走了。”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列出来!”
赵年一甩衣袖,愤怒地向外走去。
出门后,他看着趴在门上偷听的范仕和项白两人,气呼呼道:“给我拿纸笔来。”
偷听被抓了个现行的范仕,一本正经拽过赵年往院内的一张桌子走去,边走边说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先坐一坐消消气。”
说着,他还对项白使了个眼色。
项白连忙进屋,坐到青鸟身旁:“青姐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怎么没说几句就吵起来了。”
然而,性格一向很好恶的青鸟,这一次显然不想搭理她。
直接躺下,身体面向墙壁道:“我累了!药熬好了,再叫我!”
“什么药!我告诉你,我们账算清楚了,这些药,你拿钱来买,免得又说我欠你的。”
赵年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青鸟面色一冷:“把药还他,让他滚!”
“滚就滚!谁稀罕看到你!”
本来已经坐下准备静一静的赵年,起身就——滚了。
不是滚走了,而是滚去熬药了。
他蹲到药炉旁,拿起蒲扇就开始使命的扇风,看他这模样,就好像药炉是青鸟似的,不断被他扇巴掌。
范仕蹲到赵年旁边,往屋内看了一眼,确定听不见后,这才低声问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们虽然认识不到一天,但从你能带无进城和在不知道我身份的情况下请我吃饭,你这人也不坏啊!”
赵年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哪里知道什么误会啊!我一进来就说我不能来,还要赶我走,谁知道她发什么神经!”
范仕闻言,用手绕了绕脑袋说道:“我是和项青一起长大的,她这人啊!表面上看起来,好像谁的话都听,也很好说话,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其实心里很有主见,也很有想法,很要强的一个人,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真要有什么误会,诚心道个歉,说不定就没事了。”
赵年沉默不语。
他也很想道歉啊!
但总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再道歉啊!
“唉!我去帮你问问吧!”
范仕见赵年苦逼的模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向屋内走去。
只是刚跨进门槛就听青鸟语气冰冷道:“滚!”
“……”
灰头土脸的范仕,对赵年投去爱莫能助的眼神。
赵年面无表情地放下蒲扇,对范仕道:“我明天再过来,缺什么东西就让人给我送个信。”
说完径直地离开了这里。
赵年离开后,范仕皱着眉头坐到青鸟床边,埋怨道:“你说你,好好地发什么神经,就算你不喜欢他,也不能这样给脸色啊!人家好歹千里迢迢,不顾自己的危险,从谅州跑到这里,还给你带了药。好好说话不行吗?”
青鸟依旧没有转身,面对着墙壁,好半天才说道:“他遇到我之前,他就是一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把他卷进我们的事情里来只会害了他。”
害!就因为这个啊!”
范仕无语道:“以他的家室背景,我们这点事,算事吗?信不信我们都死了,他还活得好好的。”
“这也不是把他扯进来的理由。”
青鸟眼眸低垂:“我这次还不是差点死了?谁能保证没个万一?你能吗?不能!我也不能!”
“他在谅州当个纨绔子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