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你在吗?”外面,倏然间响起芳华的叫声。
她怎么来了?
“王爷,王爷,奴婢来找小姐,小姐她在腾雾阁吗?”
还有紫竹的声音!
慕云卿面无表情地看出去,在拱门处,她们二人正提着灯笼看进来。
若是让她们发现他如此对待南宫音,只怕明日一早,娘就得叫他去训话!
他情急之下,一把抱起南宫音,转身便进了房内,并且将灯吹熄。
“芳华姑娘,小姐似乎不在呢,咱们叫了几声也没有听到回音,王爷可能睡了,咱们要是吵着了王爷,王爷生气起来可就惨了。”紫竹永远是胆小怕事,不敢前去。
她的眼睛也带着忐忑不安,这里她也逗留过,却是为了伺候小姐。
“咱们既然来了,自然得进去问候一声王爷,若不然,就显得没有礼貌了。”芳华的头往里面又看了看,想要确定慕云卿是否真的睡了?
“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说不定,在咱们来的时候,姑娘已经回去了?”紫竹说罢,揪了揪芳华的衣袖,让她赶紧走,她不想看到王爷,王爷冷峻的脸颊太过吓人了。
“进去一下吧,就一下。”芳华说完,脚已经踏进去。
“芳华姑娘,王府有规定,若是没有得到王爷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到腾雾阁来,你要是进去惹了王爷不高兴,他把你撵出去,你不就得不偿失了吗?”紫竹禁不住再提醒她一次,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将王府的规矩告诉她,她怎么还想要进去啊?
“那说的是你们,并不包括我,我可是王府尊贵的客人啊!”芳华很有优越感,觉得自己就是与众不同的!
紫竹拿她没有办法,她独自转身准备离去。
芳华脚才迈进了一步,顿时感到一股冷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吓了一跳,赶紧把脚退出来。
呼!!一阵风吹来,灯笼灭了!
“芳华姑娘?”紫竹禁不住害怕地低叫了一声,这灯笼怎么说灭就灭了?
“紫竹,你在哪里啊?”芳华一边叫着,一边往后退,突然间一脚踩到了紫竹的脚背,她吓得啊地尖叫了起来!
芳华赶紧抽回了脚,“紫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嗯,这灯笼怎么突然间就被吹熄了,真是奇怪,芳华姑娘,咱们快点回去吧。”紫竹害怕极了!她总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们呢!
“好,快走吧。”芳华不想走也不行,钟叔才刚刚被人刺杀,她不敢放任自己进腾雾阁去!
慕云卿直到她们离开,才重新将屋内的灯挑燃,而不知,他的身体正被某样硬件紧紧地抵着!
“慕云卿,你这条命还想要吗?”
令人听了毛骨悚然的声音!却是一股熟悉的气息袭入鼻孔!
“南宫音,你没睡着?”
他感觉自己上当了!
“废话!”她岂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入睡的人?而且是在他慕云卿的眼皮底下!
当他走近她时,她已经醒了,她不过是想试探他一下,看他会对自己干什么!幸好,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只是,他刚刚出去把紫竹她们的灯笼弄灭,她还以为他会乱来!
“慕云卿,后院的花我就盯上了!你反对也无效!”南宫音说罢,便出去。
她可不想再和他耗下去!
面对她的霸道无礼,慕云卿又气又恼,他怎么感觉自己上了土匪的当?
有她这样喧宾夺主的吗?
慕云卿没有追出去,他们走着瞧!
南宫音回去后,紫竹她们正担忧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到她回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姑娘,你总算回来了,没有发生什么事吧?”芳华上前去,一双眼睛狐疑地在她的身上睨来睨去。
“没有,赶紧休息吧,我困了,紫竹,你也回去睡觉。”这丫头,没了灯笼,她走回去一路可就有些黑了。
“把这灯拿着。”
她把灯也递给她。
“小姐,奴婢不用,一会你夜里要起床上矛厕怎么办?”紫竹想得还算是周到。
“我让你拿着就拿着,我要是有需要,我不会叫芳华吗?”南宫音见她啰嗦,直接就塞给了她。
终于,芳华也回去睡觉了,她躺下后,没多久就闭上眼睛入眼。
王府静悄悄地,除了几盏灯在风中摇曳外,没有异常的声音发出。
一夜过后,迎来了白天。
南宫音起床后,首先想去看看钟叔,紫竹便快快给她梳洗,她半睑着眼让她折磨,一会工夫后,她便着急地往外走。
“姑娘,我先去看看老夫人她们起来没有,一会儿膳堂见。”芳华可不想与她一起去看钟叔,还是去看老夫人实在!
南宫音点点头,让她去,自己疾步往仆人住的安逸院走去,紫竹在她身后几乎是小跑才追得上她的脚步。
钟叔已经能独自坐起来,伤口也已经愈合,这样的奇迹,令他深感惊讶,在南宫音未到之前,他却没透露给其他人知道,包括慕叔他也瞒着。
南宫音一脸担忧,看到他坐在榻上,才缓和了神情。
慕叔已经忙去了,叫了一个名叫三李子的仆人在照顾钟叔,她把人撵下去后,才开始与钟叔展开对话。
钟叔想要下跪,她呵斥他道:“钟叔,你这是要折煞我么?”
“孙小姐,老奴这条命全仗你救了回不,现在伤口正在愈合,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疼痛感,不知道孙小姐给老奴用了什么药,那么灵验?”钟叔问出自己想了一夜的问题,孙小姐让他感到十分的惊愕,她太让人震撼了。
“没有什么,就是一些名贵的药罢了,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事就找慕叔,今天内,在我没有回来前,你最好不要走出房间,叫三李子也不要离开你身边,免得对方要是再来找你下毒手,你没个照应。”
她不在府上,要是他们对他下毒手,谁知道能不能及时救治?
“好的,老奴希望孙小姐见到老爷时,替老奴转告一声,老奴便是死也会守护好夫人的安危的。”
钟叔知道她要去天牢里见钟老爷,便不耽搁她,催促她快些去。
她也没再逗留,去吃过早膳后,便与慕云卿,坐上二愣子赶的马车,开始往皇宫的方向出发。
她与慕云卿分开坐,各自坐一边。
她掀开帘子看向外面,眼前掠过的树木甚是高大,树荫把太阳遮挡住,路显得很是清冷。
二愣子不知道天牢的方向在哪里,他问明了路后,便直奔而去。
天牢,距离皇宫不远,位于皇宫的南面,他们抵达外围后,守牢的侍卫立即把马车拦住,为首的非常不客气地吆喝:“此处不得靠近,赶紧走。”
“是谁不许本王靠近!”
慕云卿的声音传出来,他掀开帘子,探出了头。
“王爷,属下该死,不知道王爷驾到,王爷请进。”
侍卫见是慕云卿,立即便让道,并且把大门打开,让马车进去。
南宫音不禁暗叹,果真是权力有用!
二愣子想搀扶她下马,她示意他让开,自己一跃而下,完全没有淑女的形象!她虽着女装,却没有半点扭捏之意,一双清眸如水又如钢,让人看得很是复杂。
侍卫不敢询问她的身份,慕云卿身为摄政王,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对他有异议?
宫中又人人传言,皇帝尽是听从他的话,几乎所有的决策全是经由他之人,跟他唱反调的人,莫不是自寻死路!
天牢里戒备森严,层层关卡让人不知道那尽头在何处!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地牢里!
慕云卿让牢狱给带路,前往关押钟汉的地方。
钟父子三人,钟老爷名为钟汉,大儿子为钟英,二儿子为钟仁,大媳妇名叫邱铃,二媳妇名叫杨素心,钟壮的儿子钟纲,女儿钟莹莹,钟仁只有一个儿子,钟明。
男女被分开关在两间牢房里,经过了几个月的折磨,他们瘦骨如柴,面黄肌瘦,双眼涣散无神,全都不抱生还的希望。
尤其是钟汉父子仨人,全身被鞭子抽打,浑身是伤痕累累。
钟汉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上阴凉无比,他不仅一身的伤痕,还沾了病,这病也没有大夫帮忙医治,他大口地喘气,喉咙在呼呼响,他总觉得,自己只要撑下去就还有生还的希望!
“爹,咱们钟家真的要灭亡了吗?”钟仁非常沮丧地道,被关押了那么久,那些牢狱时不时就把他们拖出去殴打,等他们快在断气时,又把他们扔回来。
他早就想放弃,可是爹一直叮嘱他们,不管多痛都要挺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钟家想要沉冤得雪,还必须要靠他们逃出去才行。
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他们早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别说逃出去,便是在这监牢里能生存下去恐怕都难!
“爷爷,我,我饿......”钟纲虚弱地道,他二十岁,只是因为被虐待成疾,整个人消瘦不已,看上去像个少年般。
“忍一忍,没多久就该送饭来了,一会爷爷那份给你和钟明分着吃。”孩子还小,本不应该被牵涉进来,那些该死的牢狱也往他们身上打鞭子,看他们脸上也尽是伤疤,他就无比的痛心。八壹中文網
他钟汉一辈子为了朝庭卖命,没想到到了年老,还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爹,那怎么行,你一天就只几口饭,你的身体也熬不住的!钟纲,忍着点,要是这点苦都受不住,你就不是我钟英的儿子!”钟英看着年迈的父亲仍在撑着,他一头白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处,露出一双十分凹凸的眼,眼中饱含沧桑,是他没用,如果他知道那个人是西夏的刺客,他说什么也不会留他在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