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阳光吗?”宋云孤从轩哥身后探出头,小心翼翼问秦穗玉。
形体虚幻,身穿布拉吉,漂浮在半空中的女鬼看着这个胆小鬼,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为什么要怕阳光呀?是因为你们以前见过的幽灵都怕阳光吗?”
小孤尴尬的摆摆手:“好奇的问问而已啦,啊哈哈哈。”
两人一鬼整走在大马路上,由秦穗玉带领着前往医院寻找那块可以养育魂魄的玉。
第一次遇到可以交谈的活人,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半透明的身体来回晃悠,钻入广告牌,穿过玻璃门,兴高采烈介绍自己苏醒后的生活。
当她的魂魄回复神智后,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但是她可以与医院里死去之人的魂魄交流,从他们的记忆里获得一些知识。可惜这些魂魄都是残缺不堪,无法有效沟通的。
渐渐的,她觉醒了秦招弟的记忆。不过就像她所说的,记忆不代表人格。
秦穗玉与秦招弟是两个人。后者永远停留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前者没有过去,却面向新时代。
李策轩叫停了四处乱跑的秦穗玉,语气严肃:“你还是小心一点,万一遇上其他可以看到你的人,可能会引发事端!”
“不要!”秦穗玉的脑袋摇得像一个拨浪鼓。“那样我就可以认识更多人了!”
即使她已经重生,即使她思想幼稚,可是对孤独的恐惧与对情感的向往,已经深深刻入她的灵魂。
对于她的回复,轩哥的眼神瞬间闪过寒芒:“你并不清楚这个时代,你并不知晓其中的利害!”
被李策轩一凶,秦穗玉的脸色像霜打的茄子,小嘴瘪着,眼睛颤着。
好在灵魂状态不能流泪,否则她一定开始号啕大哭了。
善良的宋云孤于心不忍,鼓足勇气向女鬼招招手:“其实,轩哥是为你好啦!你别看他这样很冷漠,其实他还是挺关心人的。你乱跑的确容易出事……”
早起的路人可以看见这样一个奇怪的组合。
一位英俊潇洒的高冷男神,皮笑肉不笑,眼神淡漠。旁边那名呆萌帅哥一看就是大暖男,此时正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路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幽灵少女满脸委屈,想哭闹撒娇却又不敢。
“行了,别吵啦。秦穗玉也不是小孩了,她明白事理的。”最终,哭笑不得的李策轩打断了两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宋云孤翻了个白眼:“切,坏话好话都让你说了,一手大棒一手糖是吧?”
“文宗政的信息。”轩哥没有纠结那个问题,将手机屏幕摆在小孤面前。
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李策轩就编辑短信向文宗政汇报了。毕竟事关狄拉克之海,不能怠慢。顺带也说了关于秦穗玉的事情。
白发白衣的闷骚老大的效率自然没话说,短短半小时就给出答复。
“影卫”原名韦智远,是“净土”高级成员。因为身体孱弱且高度截瘫,没有修习缘符。就是这样一个坐在轮椅上,只有左手和脑袋可以活动的四十岁大叔,却拥有让许多人都害怕的才能。
他拥有极其强大的灵魂力量!
这并非异能,他的灵魂天生就比一般人坚韧。在觉醒异能后变得更加恐怖。
他的异能名为“深渊仆从”,可以召唤影人作战。
影人有两种,其一便是轩哥与小孤昨晚遇到的“斥候”。
该种影人数十只为一组,其中有韦智远的一缕灵魂印记作为核心。可以超远距离追踪,战斗力较弱,智慧低下。
另一种为“战将”。
每一个个体都由一道完整复杂的灵魂印记控制。不能离开本体太远,战力强悍,拥有高智慧。
后面有一段文宗政的原话:
“战将不能离开本体太远,这个距离是跟斥候比较之下的。以本体为中心,后者的活动范围是全球,前者大概半个a省。”
“我知道你想吐槽什么,但是把替身两个字给我憋回去!”
看到这里,李策轩忍不住,眉毛都立起来了:“混蛋!你自己都把这个词说出来了啊!连员工吐槽都要管吗?你个闷骚怪!”
轩哥吃瘪,无疑大快人心。宋云孤忍俊不禁,秦穗玉幸灾乐祸。
接着看下去,就是关于那块玉的情报。
文宗政罗列了一系列符合描述的异灵,最后重点提到了名为“囚神玉”的珍宝。
据传,该玉可封神圣。即使是世界顶端的异能者,稍有不慎,也会被它夺去灵魂,永恒镇压,恐怖到了极致。
也唯独这个异灵,文宗政没有给出图片。可能是因为李策轩权限不够,也可能是因为那仅仅是个传说。
走着看着,两人一鬼已经来到s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
凝视眼前充斥着忙碌气息的建筑,李策轩单手托住下巴,压低声音:“听说这里一开始是一片乱葬岗。还没有问呢,那块玉在什么地方?”
漂浮在空中的幽灵小姐嘟起嘴唇,右手食指贴在下巴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那个地方嘛,我听这里的……额……医生,还有,护士说起过。好像是叫太平间!这个名字好好,我超喜欢那里的。玉就埋在下面。”
明明是大白天,宋云孤却感觉一股寒气从涌泉穴通过脊柱直冲天灵盖。他僵硬的捅了捅李策轩:“那个地方,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呀。”
轩哥看都不看他,竖起一个中指,从鼻孔嗯出一个音,迈步走进医院。
小孤用求助的目光望向秦穗玉:“呐,有没有很凶的幽灵呀?”
谁知道秦穗玉学着轩哥的模样,看都不看他,竖起一个中指,从鼻孔嗯出一个音,飘进医院。
“喂,你这么快就被那个品行恶劣的混蛋带坏了吗?”宋云孤欲哭无泪。
……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入宾馆室内,无数纤细的微尘反射着点点金芒,在空气中翩翩起舞。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红润的嘴唇吐出悠远的气息,林月从睡眠中醒来。
盯着陌生的天花板,眼睛还很茫然。突然,记忆潮水般纷涌而来,一夜的缠绵历历在目,美丽的瞳孔缩至针孔状。
被子下是自己美好的赤身裸体,酸痛无力感席卷全身。林月柔软的娇躯紧绷起来,干脆再次闭上眼。
她不敢动,她不敢看。
自己为什么会和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做出那样出格的事情?自己为什么会沉浸在那种肉体快乐中无法自拔?自己为什么会轻易背叛陆川?
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的身体,充满荷尔蒙气息的嘴唇印上她的粉腮。男人好听的声音缠绕在她耳畔:
“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只有我们知道。你没有做错什么,这只是成年人世界里的常态。精神交流往往伴随着肉体语言。”
林月转过头,伴随眼帘打开,还有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她看着莫佑观,心里百感交集。为什么这个男人如此懂我?
娇躯微微发热泛红,一夜前还是处子的身体在他的操纵下曾如狂风暴雨中的花蕊,已经体会过难以言表的快感。那些余韵不停冲击着林月的心神,令她头昏脑胀。
“留个电话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现在起床,我带你开车兜兜风,到我开的公司散散心。”
莫佑观的手指抚摸过林月印有点点“草莓”羊脂般洁白的脖颈,眼睛的余光扫过盖在她身上起伏的被子弧度,另一只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奥迪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