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布满天空,云朵的边缘漏下红紫色的光。
面馆里一人独坐,嗦着面,捂着眼。
李策轩的眸子时而清晰时而浑浊;他所看到的世界时而发散成真理序列,时而聚焦成实际物质。
“那是什么存在?差点废掉了我的异能。”轩哥心有余悸。
头疼之余,他拿起辣椒酱就往碗里倒,感觉味道不够冲,再开始加醋。随后在店老板蛋疼的目光中,连又辣又酸的面汤一并扫入腹中。
严肃的眼睛望着自己左臂,在时隐时现的真理序列中,李策轩端详着那条“缘神结”。
“文宗政,如果我对上了不可战胜的存在,你应该是能察觉到的吧。但你又是否能打败祂呢?”
一念至此,他操控异炁,仔细慢慢的拆解那道玄妙的绳结。
在外人眼中,这个帅哥正在发呆。而轩哥却知道自己干的事情,究竟多么费神。
“解决。”
他喃喃着,拿起子虚内部专机,给文宗政发去了消息:“这是我的劫,必须一个人面对。”
李策轩站起身,拍打衣服,深深吸了口气。全身血液的流速骤然加快。
即便前方是死亡,自己也要昂首直面。因为事关他被埋葬的过去,生命的尊严不允许他逃避。白昼般的精神与黑夜般的意志迸发燃烧。
在大泊的一家餐厅里,文宗政脸色骤变。
“怎么了,跟我出来吃个饭还这么不乐意。”苏落缨拿筷子嫌弃的戳着文宗政的手臂,嘟着小嘴,瞪着媚眼。
与此同时,消息铃声响起。
文宗政看了一眼李策轩的短信,眉头猛然皱紧,将手机拍在桌上。
他罕见的愤怒了。
“李策轩简直胡闹!”文宗政冷哼道:“是我不摆架子让他无法无天了吗?生死攸关之际竟然这么倔!”
“停停停。”苏落缨不耐烦的摆着手,伸出玉指抵住文宗政眉心。
“有两个问题。一,你就算摆架子他也会无法无天。二,到关键时刻你也会倔,甚至比他更倔!你们两个一副德行。”
文宗政斜眼瞟着她:“你哪边的?”
这句话似乎激起了苏落缨的火气,她直接在大庭广众下捏住白阎王的俊脸向两边拉扯,娇媚的声音此时很尖锐:“我哪边的?就你这态度还想我帮你!这么多年你有过确切答复吗?你信不信姑奶奶我现在就找一个多金多情的老帅哥带回家?”
“别胡闹!你还要添麻烦?。”文宗政老脸一红,语气里莫名有点醋意。
“李策轩就随他去吧。我的缘神结怎么可能让他轻松就发现?”算无遗策的白阎王抬起手掌,一根粗实的缘神结接入虚空,另一端拴在了李策轩心脏上。
轩哥却没有察觉。
……
“轻点,别被发现。”
夏听荷揪住刘璃的衣袖,脸色很糟糕,心脏跳得极快。
她们尾随丁志康与黑衣光头男,渐渐离开了县城中心,来到了旧城区。
目光所至,皆是低矮的房屋。粗糙的外墙,破损的屋瓦,充满旧时代腐朽的气息。小路崎岖犹如迷宫,看似四通八达,终点却都是穷苦的区域。
“回去,现在就回去!”夏听荷急切的说道。
她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心中的恐惧在极速扩大。她真想给自己两个耳光——为什么一开始不更强硬的拉住刘璃?为什么自己没有按耐住好奇心?
刘璃也有点怕了,她颤颤巍巍的说道:“姨夫不是坏人啊。虽然看着很可疑,但是……”
“没有但是!离开这里就打你姨夫电话,如果情况不对就报警。现在快走。”夏听荷扯住刘璃,又看了一眼丁志康与黑衣光头男的背影。
只有丁志康在原地张望。
砰——
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钳住了两女的脖子,凶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本以为是飞蛾,不想却是蝴蝶。天真的蠢货总把黑社会想得太简单。况且我们可不是普通的黑社会。”
“跟踪?会付出比死还严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