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四,天色刚刚放亮之时,朱高煦便已率三千燕北铁骑到在滹沱河东岸的密林之中。
朱高煦举目观瞧,却见前面好大一处军营背河而立。
那大营绵延数里,壁垒森严,营门前两处箭楼高耸,大营之中更是瞭望塔与箭楼林立。
此时正是早饭时间,且看那大营之中炊烟足有数千道之多,如此推测营中驻军势必将在五万以上。
朱高煦道:“诸位兄弟,本王讨来将令,奇袭耿炳文老儿的河东大营,此时就在眼前。”
“诸位兄弟可愿与本世子来领这头功?”
朱高煦身后两名副将,肖斌、薛禄齐声称是:“小王爷莫不是在玩笑?”
“我等兄弟今日前来为的便是与小王爷共立这不世之功!”
朱高煦微微点头,“此时南军显然未起,我们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二位将军传令下去,片刻之后冲入敌营肖叔叔斩旗、薛叔叔放火,今日奇袭,兵力悬殊,诸位兄弟虽不畏死,然我大好燕北儿郎自是不能白白断送性命只待得手我们便走!”
肖斌、薛禄二人纷纷点头,“小王爷尽请放心我们兄弟二人自然听命。”
朱高煦点头,“如此最好!”言毕之时翻身上马。
肖斌、薛禄并身后三千燕北铁骑一并上马。
朱高煦断喝一声:“兄弟们随我冲呀!”
言毕之时第一个密林,肖斌、薛禄二将率领一众精骑紧随其后,直奔岸上南军大营冲去。
辕门两侧的瞭望塔,以及箭楼上的南军士卒眼见密林之中冲出一队骑兵无不惊愕:
怎的这大清早的就有人前来劫营?
急忙转身擂鼓,“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
一众南军立时由睡梦中惊醒,急匆匆冲去营房,却见面前数千骑兵正奔着自己的大营冲来。
一众士卒急忙在辕门后立起路障、拒马,准备抵御燕军铁骑的冲击。
此时这军营守将也已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之下快步出营观瞧之时却见大营前马踏烟尘,却是数千铁骑快马冲来。
又见一众士卒正在摆设路障、拒马准备迎敌。
那将军立时“呸”了一声。
“你们他娘的都吓破破胆了吗?”
“对面刚刚不过数千人而已,你们还在这设置什么路障、拒马?”
“难道你们是怕这寥寥数千人便闯入我军这六万之众的军营不成?”
“快快将这些劳什子的东西都给老子撤了点齐人马随老子出战迎敌!”
一众南军士卒这才如梦初醒:可不是嘛?
眼前这个队伍不过区区数千人,而自己的军营之中却有着六万大军,想来这几千人不过都是来送死的!
于是一众士卒急忙又将刚刚摆放好的拒马、路障尽数搬开。
那南军主将此时也已经披挂整齐,提刀上马,一声断喝,率领身后一众精骑冲出营门。
而此时的朱高煦率领燕北铁骑已然冲到大营前三百步外,眼见南军营中一员银甲战将率领一支骑兵快马而出便知那必定乃是南军主将。
挥臂之时雕龙金弓便已握在掌中,拉弓如满月之时天罡真气便已在那空弦之上凝结成一道金焰箭气。
高阳郡王后手一松,“砰”的一声弦响之时那道金焰箭气便已激射而出。
“嗖”的一声径直向那南军主将射去。
南军主将,却见凭空之中一道白芒金焰疾驰而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被穿胸而过。
“噗”的一声朝阳下那魁梧的身躯上立时现出一团血雾,随即坠下马去。
一众南军精骑只见自家主将忽然落马,自是惊愕不已,勒马不住,便已一并策马在那尸身之上踏了过去。
只可惜耿炳文手下的这位前营主将尚且不知来者何人便已死于非命,更惨的是竟然被身后自己所率领的一众精骑踏做肉泥,当真可悲可叹。
然而燕北铁骑眼见南军主将落马,无不欢呼雀跃,立时气势更盛。
随着朱高煦策马前冲,未过多时便已与那队没了主将的燕军精骑相距不足二百步远。
燕北铁骑在肖斌与薛禄二人的带领之下一并张弓。
“砰”的一声一阵箭雨直冲天际,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坠而下。
一众南军精骑立时便有多人被射落马下。
正当众人被这一轮箭雨射的胆颤心惊之时朱高煦已然率领燕北铁骑策马入阵。
朱高煦一马当先,手中龙鳞金刀疾斩而出。
刀锋指向,所向披靡,顷刻间便已不知多少南军被斩落马下。
身后肖斌、薛禄二人在燕云十八骑虽然只是名列中游,却也绝非寻常武夫。
肖斌手中九尺长刀,舞动开来,马快刀急,刀锋纵横,挡者皆死。
薛禄手中一条镔铁长枪,枪尖一团玄火真气,上下翻飞之时快似游龙弄火,不知已有多少南军被其戳下马去。
一众南军精骑眼见三人修为了得自是不敢靠前,纷纷避其锋芒。
而三千燕北铁骑在这三人带领之下当真是声威大震,手中刀枪并举,跟在三人马后只一轮冲锋便已将冲出营门的那一队南军精骑冲散。
朱高煦却也不率众追击,而是策马向前直奔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