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朱高煦于万马军中斩宁忠,降顾成威风八面。
而后在左路南军数万人中奋力挥刀,往来驰骋。
直杀得人仰马翻,尸骸累累。
然而却不料身前身后那南军士卒便似潮水般由四面八方涌来。
朱高煦心中愤恨越战越勇。
左手雕龙金弓,右手龙鳞金刀,一并挥舞。
马踏刀劈之时直杀得天昏地暗,挡者皆死。
正杀得一众南军士卒人人胆寒之时却见南军帅旗轰然而倒,南军败退。
朱高煦自是欢喜,提刀跃马率领一众燕北铁骑向前追击。
直到此处却见南军结阵断后。
朱高煦眼中这南军大阵不过犹如草芥一般。
提刀跃马之时便已冲入阵中。
却见敌阵之中一将飞马而出直扑朱棣。
高阳郡王自是不容自己的父王有失。
立时提刀策马拦住其之退路。
马颈相交之时却见敌将也不通名挥刀便向自己斩来。
朱高煦自是也不愿与之多费口舌,催马相迎。
三尺长刀之上金焰刀锋疾驰而出。
张浩举刀相迎。
刀锋相交之时,张浩手中九尺长刀险些翻飞而出。
心中不由暗暗赞叹:燕北贼子果然修为精深。
难怪宁忠被斩,顾成投降,原来这朱高煦当真了得!
然而当场之上那有时间多做思量?
此时此刻张浩便是想走却也已经万万不能。
未过三合张浩便已被朱高煦斩于马下,身首异处。
后边的朱棣眼见朱高煦再次阵中斩将,提剑马上哈哈大笑:
“我儿果然好身手,今日一战当记大功!”
朱高煦闻听此言心中自是欢喜:朱棣最喜欢那骄兵骁将。
小爷我这一世好好干,说不定日后这大明的江山轮到我来做主也未可知!
想到此时朱高煦不由得沾沾自喜。
抱拳拱手,“多谢父王夸奖!”
言毕之时,提刀跃马一声断喝:
“诸位弟兄一并冲呀!”
身后数万燕北铁骑齐声响应。
朱高煦一马当先率领一众燕北铁骑径直向南军阵中冲去。
纵使面前枪戟如林,万箭穿空,却也丝毫挡不住这位高阳郡王。
马踏刀劈之时直杀得一众南军纷纷退让,唯恐避之不及。
不知不觉那数万之人所列战阵便已松动。
策马高处的耿炳文见此情形心中惊愕:
如此一来只怕眼前这道防线也难以阻挡燕北铁骑的冲击。
身旁耿忠见势只怕片刻之后燕北铁骑杀到,又或是朱高煦、朱能等一众骁将闯营。
届时万马千军这位老侯爷有失。
于是伸手拉过缰绳,牵着耿炳文的坐骑便走。
耿炳文惊呼一声:“耿忠你这是作甚?”
耿忠答道:“侯爷此时阵中凶险,而且那徐卓将军本便是前去断后死战。”
“侯爷此时不走还等什么?”
老帅耿炳文本还想留下督战,然而怎奈身旁一众将佐纷纷劝解。
无奈之下耿炳文只得留下数名将佐在滹沱河东岸或是指挥残部渡河,或是组织残部反击。
自己则率领一众亲兵近卫,率先登上浮桥渡河西岸。
然而耿炳文在耿忠等一众亲兵的护卫下刚刚来到那浮桥中段。
却忽然听闻滹沱河西岸传来了阵阵奔雷之声。
耿炳文立时大惊,举目观瞧。
却见滹沱河西岸的半空之中无数火球闪动,牵着滚滚黑烟向这十数座浮桥落来。
铅弹落处,“轰、轰、轰”炸响连连。
河水迸溅如柱,木屑漫天翻飞。
残肢断臂,血肉尸块,更是如雨而落。
血雨腥风扑面而来。
浮桥之上立时传来阵阵惨叫、哀嚎之声。
顷刻间便已有数座浮桥被铅弹炸断。
更有无数南军落入水中起起伏伏不断挣扎。
幸得耿炳文所立浮桥没有被铅弹砸中。
耿炳文、耿忠并一众亲兵尚且安然无恙。
然而南军主帅长兴侯眼见一众士卒支离破碎,死无全尸心中却也悲鸣不已。
口中连声叫骂:“燕贼当真恶毒无比!”
“此前不将这些座浮桥炸毁原来就是为了诱老夫上桥然后再缓缓除之!”
身后亲兵言道:“侯爷此时我等正在桥中央,是退是进?”
耿忠厉声道:“此时燕北铁骑正在身后追来,想必不过多时便可追到岸边。”
“此时若是退回东岸简直便是前去送死!”
“为今之计唯有向前,只有到在真定府城内方可还有一线生机。”
“弟兄们护着侯爷咱们一并向前。”
一众亲兵闻听此言立时对面滹沱河西岸而去。
此时已是生死一线之时,一众南军都知道在这浮桥之上待的时间越长那便预示着越是危险。
便是拼死也许尽快抵达滹沱河西岸。
于是耿炳文在一众亲兵簇拥下快步向滹沱河西岸而来。
然而滹沱河西岸后一里外的谭渊、柳崇怎会如此轻易的便叫这南军主帅得活?
在柳崇的指挥下一门门神威大炮的炮口便均已对准了滹沱河上的浮桥。
“砰、砰、砰”又是一阵惊雷炸响。
又有数百颗火球牵着滚滚黑烟向这滹沱河面落下。
耿忠眼见半空之中黑烟滚滚自是担心不妙。
于是与耿炳文言道:
“侯爷如今事态紧急,我们万万不可多做停留。”
“还是先渡过这滹沱河再说吧。”
耿炳文当然知道如今事态紧急,于是微微点头。
二人一并悬身而起,化作两道光华,径直向滹沱河西岸而去。
两道华光疾驰之时耿炳文与耿忠主仆二人便已落在滹沱河西岸。
回头看时却见身后的浮桥之上炸响连连。
血肉横飞之时二人此前所立通过浮桥已然被那一颗颗从天而降的铅弹炸成木屑。
此前跟在耿炳文身前身后的那一众亲兵已然尽数坠入滹沱河中浮浮沉沉,哭爹喊娘。
南军老帅见此情形心中不免惋惜:
自己的一众亲兵不知多少人已然沉尸滹沱河中。
南军老帅便是心中如何不忍,但是在这生死一线之时却也不做他想。
翻身骑在耿忠牵来的坐骑之上,手中长剑向着空中一指。
“弟兄们燕贼险恶,想将我一众弟兄尽数屠戮于此。”
“此时我等既然九死一生渡过河来,那便冲破燕贼炮阵。”
“为身后的弟兄杀出血路!”
“同时也为那一众死难得弟兄们报仇!”
此前已经渡过河来的一众南军闻听此言立时呼喝:
“我等兄弟誓死追随大帅!”
耿炳文手中长剑一挥,“弟兄们随老夫冲呀!”
言毕之时南军老帅一马当先向前冲去。
已经渡过河来的万余南军精骑并两万南军步卒紧随其后,一并策马。
此时前有燕北神机营设伏。
后有滹沱河拦路。
已经渡过滹沱河来到西岸的数万南军已然身陷死地。
此时唯有孤注一掷,奋力向前,冲破燕北伏兵才能有那一线生机。
因而人人舍命奋勇向前。
马踏惊雷,烟尘滚滚之时三四万人在耿炳文的带领之下发出声声嘶吼。
径直向前面一里之外的燕北神机营炮阵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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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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