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知道自己此行凶险。
到了南军连营前自是无法骑马而行。
未免自己心爱的白马有失,便只为其去了马鞍,任由其自己驰骋。
而后骑上了一匹寻常坐骑直奔燕京城北门外的南军连营而来。
未过多时便已距离前面的连营不远。
未免马蹄作响,引得那一众南军侧目高阳郡王弃了胯下坐骑。
隐秘在密林之中徒步而行。
仗着自己修为精深,便是密林之中荆棘密布却也如履平地。
不过几个起落便已到在了燕京城北门外的南军连营前。
时值十一月初,燕北境内已是初冬时节。
凛冽的西北风中雪花飘舞,整个大地早已是冰霜万里。
朱高煦举头望去,却见这大营之中营帐密布。
营地里到处都是取暖用的篝火,星星点点将整个大营照得亮如白昼。
三五成群的南军士卒正围在篝火前取暖。
那一面面绣着“平”字的旌旗在寒风之中都已经不再摆动,只因早已冻成了冰柱。
朱高煦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是摸到了南军先锋平安的军营。
朱高煦心中暗想:父亲常说这个“平安”乃是皇祖义子,骁勇善战。
曾经几次随军出战漠北,巡边燕北,如何如何厉害。
今天一看也不过如此。
一众士卒散漫无序,就凭这涣散的军纪这位皇祖义子也厉害不到哪去!
不过看着面前这星罗棋布的无数篝火朱高煦心中却也犯难。
这他娘的平安的连营之中亮得跟白天似的,如何能够通过?
难不成非得要硬闯不成?
但是朱高煦转念再想,这似乎也没有什么难的。
你既然满营篝火,那小爷就帮你再点点!
想到此处朱高煦觅得一处隐秘之所在,悬身越过那丈余高的篱营墙,落身连营之中。
双掌齐挥之时两道强劲掌力便已呼啸而出。
面前一堆烧得正旺的篝火立时“呼呼”作响,窜起老高!
周围一众取暖士卒不知所以纷纷闪身避让。
朱高煦心中欢喜之时掌上强劲再添几分。
“呼呼”两声篝火之中的木炭,柴火立时而动,不偏不倚正落在旁边的一处营帐之上。
初冬燕北天干物燥,那帐篷上一经落下明火立时“呼”的一声烧了起来。
顷刻间火苗便已窜起一丈有余。
之前取暖的一众士卒立时连声惊呼。八壹中文網
营帐中熟睡的一众士卒也都衣衫不整的从帐篷里跑了出来。
顷刻间便已引起了一个小小的骚动。
左近士卒纷纷上前相助灭火,手忙脚乱之时高阳郡王便已有了机会。
在众人正在忙乱之时潜入一只营帐之中。
挥臂之时那三名睡眼惺忪的南军士卒便已被尽数点晕。
朱高煦冷冷一笑,随即七手八脚的将一身南军军装套在了自己身上。
虽然只觉阵阵汗臭扑鼻但是想想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乔装之后朱高煦迈步走出了营帐。
却见此时那火势已然被扑灭。
一名把总正指着一众士卒叫骂:
“他娘的你们这群笨蛋,想什么那?”
“先锋将军就今天应大帅之邀请前往帅营为彭仙长接风,不在营中,你们几个竟然生出此等事来!”
“只待先锋将军回来了,可有你们好受的!”
一群士卒百般无奈,辩解道:
“将军,这实在不关我们的事呀!”
“刚刚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阵邪风却将这篝火刮得漫天而起!”
把总啐了一口,恶狠狠的说道:“放屁!”
“这得多大的风呀能把这篝火吹起来?”
“谁知道你们这几个小子搞的什么鬼!”
一众士卒百口难辩,无言以对。
而朱高煦刚刚听闻那把总言道彭仙长心头却似一惊:
也不知是那个彭仙长,该不会是之前交手的那位岳池三杰之一的彭万里吧?
于是在人群中开口问道:“将军大人,来的是哪个彭仙长呀?”
“竟然这么大的架子还要在们先锋将军前去陪酒?”
朱高煦此言一出身前身后的一众南军士卒立时传来一阵讥笑之声。
并不约而同的扭头向他看来。
朱高煦不由得为之一愣:怎么自己说错话了吗?
何以引得众人讥笑?
而那名那军把总更是穿过人群到在朱高煦的身前。
“还他娘的陪酒,你小子会不会说话?”
朱高煦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唯唯诺诺的道:
“将军,刚刚不是您说得咱们先锋将军被大帅叫去陪酒了吗?”
把总看着眼前这名不及弱冠的少年士卒并不识得却也不怪。
这连营之中何止万人如何人人都认识?
不过看样子只觉得眼前这少年定也是个穷苦出身,因而便只冷哼一声。
“什么陪酒?你当我们先锋将军是瑶姐吗?”
此言一出一众兵痞不免哈哈大笑。
把总接着说道:“咱们先锋将军那叫接风饮宴!”
朱高煦装作痴痴呆呆的点了点头。
“哦,咱们先锋将军是去接风饮宴了!”
“那将军大人,来的是谁呀?”
“竟然还惊动了我们的先锋将军去接风?”
朱高煦此言一出,又引得一众南军士卒轰然大笑。
南军把总又翻着眼皮看了看眼前这名少年士卒,没有好气的说道:
“你小子是不是傻呀,怎么什么事都不知道?”
朱高煦满脸尴尬的挠了挠头。
“回禀将军大人,小的我今天特别困一直在睡觉,所以什么事都不知道。”
一众南军再次哄笑之时,把总却已扬起手来,作势要打。
“天天就知道睡觉,你小子好意思说!”
朱高煦急忙双手抱头,“将军别打,将军别打,那我这个就是困吗?”
把总看着朱高煦毕竟年少便放下手来。
缓缓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一样爱睡觉。”
“我家中的小兄弟与你年纪相仿,每天也是能干活,能吃饭,能睡觉。”
言毕之时眼中不免泛起泪花。
“你们这个年纪就是这个样子!”
“能睡就多睡一会儿吧,只怕明天之后还能不能活着回来睡觉都是个问题了!”
言语柔和之时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强硬。
朱高煦自然能够感受到其中变化,因而再次追问道:
“将军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那把总却只扑哧一笑,“老子干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个七品的小官,今天你却一口一个将军叫着。”
“老子也值了!”
“告诉你大帅营中来的乃是当今国师的师弟,彭万里!”
朱高煦闻听此言不由得心头一惊: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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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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