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高煦此前曾经改良了燕北神机营的神武大炮以及火铳。
在柳崇眼里看来这位平日里玩世不恭只知道喝花酒的小王爷其实乃是一位旷世奇才。
心中当真敬佩不已。
不然的话又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天天和这个不务正业的小王爷混在一起。
此时听闻朱高煦又有了新的东西要让自己帮着试做。
自然知道此事非比寻常。
于是立即带着朱高煦并柳升来到了兵工营的图库房中。
朱高煦将刚刚画就的图纸展开在柳崇父子面前。
父子二人观看片刻后柳崇连连点头。
“小王爷你这张图上得东西并没有什么难的。”
“有什么做不成的?”
朱高煦微微一笑,“那就有劳柳伯父了!”
“第一要快,一定要尽快做出样品。”
“第二要保密,这个东西将来可能会派上大用。”
“没有大批量生产之前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柳崇虽然还看不出来眼前图纸上这个东西具体能有什么用。
但是也已经能够猜出大概。
急忙点头,“小王爷放心,末将明白!”
“保密是一定的了!”
“而且这东西不过只是中间那条链条工艺难点而已。”
“然而我燕北一众能工巧匠尽在此处。”
“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做成一件样品。”
朱高煦连连点头,“如此最好!”
柳崇随即拿起纸笔,刷刷点点,未过多时便已画出分解图。
而后便与柳升各自行事出了这图库房。
将那几张分解图分别交给了各自行当中的能工巧匠。
燕北小王爷看着二人各自行事的身影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普天之下哪有什么难事?
而自己今天所做算不算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掌灯时分朱高煦带着柳升、朵颜三卫使、库鲁裘腾、哈儿特穆、吉宁海察几人再次来到了“潇湘馆”中。
只是今日这位燕北小王爷与柳升二人的兴致那是格外高涨。
在那单间之中吆五喝六的与朵颜三卫使并库鲁裘腾、哈儿特穆、吉宁海察好一番痛饮。
吓得花姨娘心中没底,只怕这位飞扬跋扈的燕北小王爷做出什么祸事来。
因而很快就将情况告诉了叶大嫂。
这位潇湘馆的主事大家随即便笑盈盈的来到了这天字一号的单间中。
一番寻常敬酒之后发现今天的朱高煦与柳升二人当真与往日不同。
着实玩得开心,喝得乐呵。
于是这位叶大嫂笑盈盈的来到朱高煦身边。
“小王爷今日怎的如此好兴致?”
却被这位高阳郡王一把拉住了玉腕。
叶大嫂顿时一惊,正欲想躲之时那小王爷却已俯身耳边。
轻声言道:“小王今日有要事要与嫂嫂单独说话。”
叶大嫂微微一愣,虽不知何事,但这燕北小王爷说话了却又怎敢不从?
而且看着朱高煦这状态应该当真有事。
于是便只盈盈一笑。
“既然如此小王爷那就这边请吧!”
朱高煦站起身来,对着朵颜三卫使并库鲁裘腾、哈儿特穆、吉宁海察言道:
“各位哥哥喝好玩好,本王去去便回!”
那一众人等玩得正是不亦乐乎,谁会理他?
只怕连这位小王爷什么时候出的门都不知道。
片刻之后朱高煦便已跟着叶大嫂来到了潇湘馆竹竹林中的一个小院。
院内是一间二层的青竹小楼。
门前侍婢见叶大嫂来了施礼之后推开竹门。
朱高煦与叶大嫂并碧晨进入楼内。
却见一层内一张供桌上面供奉福禄寿三仙报喜。
三仙身后一尊闭目关公提刀。
左手边一个小厨房,右手边却是一间小卧室,像是侍婢所住。
顺着门口楼梯上得楼来左右两侧各是一个房间。
叶大嫂将朱高煦让入左手房间。
那房内也只一张竹桌,一个竹衣柜,一张双人大竹榻。
只有竹榻之上的那一床真丝锦被与地中央那赤金炭火盆还算所奢华。
除此之外再无长物,整个屋子看上去是那么的简单质朴。
便是那些寻常姑娘们的“闺房”都多有不及。
朱高煦略感意外呵呵一笑。
“嫂嫂没有哄我?”
“这当真是嫂嫂您的闺房?”
叶大嫂微微一笑,“嫂嫂哄骗小王爷作甚?”
“只是嫂嫂那里还敢称什么闺房?”
“不过一个容身之所罢了!”
朱高煦扭头看了看那柄挂在墙角的鲨鱼皮白鞘长剑。
便知这当真乃是叶大嫂的住处。
呵呵笑道:“却不曾想那风情万种的潇湘馆主事大家,风华绝代的叶大嫂竟然住得如此简朴!”
“当真是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
“嫂嫂果然情怀出众,看透了这世间一切!”
叶大嫂微微一笑,“小王爷最是嘴甜。”
“什么看透了一切不过是嫂嫂自幼受苦受惯了却也不会享受!”
“这表面的风光不过是给别人看的!”
“自己喜欢什么终究还是嫂嫂独自一个人知道不是?”
朱高煦笑道:“嫂嫂说得对!”
“小王爷今日不是来参观嫂嫂这三尺贱榻的吧?”
朱高煦一阵贱笑。
“小王若是说想要与嫂嫂在这锦被之中滚上一滚又如何?”
叶大嫂一声媚笑,抬手在朱高煦的脸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却还是朱高煦不想躲,不然叶大嫂如何能够得手?
“你这小王爷当真不羞?”
“快说到底何事如此神神秘秘的?”
说话时只一个眼色碧晨便已下得楼去。
朱高煦见再无旁人便只一边揉着面颊一般笑嘻嘻言道:
“嫂嫂朱高煦这是来您这求帮来了!”
叶大嫂哑然失笑道:
“小王爷尽是玩笑,您贵为燕北小王爷竟然来我这娼寮妓馆之中来求帮?”
朱高煦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叶大嫂差点笑出声来:
“小王爷您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此时大战在即,燕北军费已然捉襟见肘。”
“父王一筹莫展,所以小王特向嫂嫂求帮。”
叶大嫂啐了一口,“小王爷您可真会开玩笑!”
“你这燕北没有军费,却来找我开口岂不是玩笑?”
“自古以来都是军汉照顾娼妓!”
“哪有听说娼妓捐助军汉的道理?”
朱高煦道:“可是嫂嫂您这每天进账何止数千两的巨款?”
叶大嫂皱眉“小王爷您也看见了!”
“我这潇湘馆中上上下下养了多少人?”
“每日吃食酒菜,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流进来,黄灿灿的金子流出呀!”
“流水账虽大,但是却没有结余呀。”
“就算有些结余还得留着给那些姑娘小斯那!”
“都是皮肉生意,嫂嫂我可不能欠这钱!”
朱高煦长叹一声。
“小王爷见嫂嫂当日南城劳军还以为嫂嫂愿意出手相助。”
“却不成想嫂嫂竟是如此小气。”
“当真是小看了嫂嫂!”
言毕之时便已仰身躺在了叶大嫂那一床锦被之上。
叶大嫂立时上前一步,扯着这位燕北小王爷的耳朵硬生生的将朱高煦从竹榻之上拉了起来。
“你这没羞没臊的纨绔子弟,却又来占嫂嫂的便宜?”
“快快从老娘的床上起来!”
“老娘的床榻岂是你这小子能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