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能虽然身受重伤却也不肯就此送了性命,手中宝弓紧握,相迎而出。
“叮”的一声脆响。
刀弓相碰金光四射,无数道刀锋与强劲四散开来。
瞿能连退数步。
朱高煦手中龙鳞金刀却已再次急劈而落。
正在瞿能生死一线之时却闻身旁一声惊呼传来。
“贼子休要伤及瞿帅性命。”
随之身前一阵阴风骤起。
眼前一道白影晃动。
却是那“血旗玄门”的瑞金旗主已然飘身而至。
手中皂旗飞扬便已将朱高煦拦在身前。
那高阳郡王眼见一击得手,正是性起之时。
此时却遇张锋前来拦挡自是无话好说。
手中龙鳞金刀舞动开来便与张锋战在一处。
而此时瞿能二子,瞿郁与瞿良才也都已经飞身落在父亲身旁。
瞿郁惊呼:“父亲伤势如何?”之时。
那瞿良才却已抓起地上的落月神弓。
搭上镔铁箭对着前面的朱棣便是狠狠一箭。
此时这位瞿家二公子眼见父亲身受重伤心中自是万分愤恨。
一箭射出功法并施。
“嗡”的一声那三尺长镔铁长箭立时化作一道华光向着朱棣射去。
那朱棣此时眼见瞿能为朱高煦重伤心中正在欢喜之时却不料瞿良才一箭射来。
猝不及防,正在惊愕之时那道金光便已射到面前。
燕北枭雄只觉一股热浪疾驰而至正在惊愕之时已然无处可避。
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正在与张锋缠斗的朱高煦见此情形也是为之大惊。
急忙将手中龙鳞金刀掷出。
“嗖”的一声,那与朱高煦气血相通的本命神兵便已化作一道华光激射而出。
就在那支镔铁长箭即将射入朱棣面门之时。
龙鳞金刀却正落在那三尺长箭箭杆之上。
“叮”的一声脆响镔铁长箭顿时一颤。
随即向旁一偏,然而余劲未消。
“叮”的一声脆响竟然将朱棣头上那盘龙金盔射落于地。
那燕王虽然久经战阵却也从来没有遇到过此等凶险时刻。
心中惊惧之时更在那道强劲箭气的裹挟之下翻身坠下马去。
朱高煦心中惊愕不已:
我擦!
老爷子不会就这么报销了吧?
这可不行!
老爷子若是当真丧命于此的话自己还如何能够成为那大明皇太子?
将来又如何还能统领天下,受四海朝拜?
口中惊呼一声:“父王!”
便已落在朱棣身旁。
片刻后那燕北枭雄在朱高煦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来。
微微晃了晃脑袋,冷笑一声:
“他娘的这个小崽子竟然险些要了老子的命!”
朱高煦见父亲无恙这才放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随即一声冷哼:“贼子,今日便是你父子二人丧命之时!”
瞿良才冷哼一声:
“乱臣贼子伤我父帅,今日便与你决一死战。”
言毕之时张弓搭箭对着朱高煦便是一箭。
高阳郡王手中金刀舞动。
“砰”的一声便已将瞿良才所发之金光箭气破去无形。
飞身之时手中金刀便已化作一道华光径直向瞿良才射来。
正在此时却又是那张锋飞身拦在面前。
手中皂旗舞动开来,“嚯嚯”生风之时便已将朱高煦拦住。
口中却还言道:“公子爷速速带着瞿帅先走一步!”
然而这位“血旗玄门”的旗主却不知此时眼前的朱高煦已非数月之前所能比。
虽然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而已然而这位高阳郡王却凭借着体内白虎武魂夜夜苦修。
体内天罡真气更胜从前。
加之今日在这乱军之中眼见父王险些蒙难心中愤恨。
此时已是功法齐出。
周身上下一团白芒金焰“呼呼”作响,不断吞吐。
手中金刀急舞,“嗡”的一声便已有一道金焰刀锋直奔张锋涌来。
张锋手中大旗翻卷立时相迎。
“砰”的一声闷响。
张锋便已在那股强劲刀锋的裹挟之下翻飞而出。
高阳郡王也不理他,身形一晃便已向刚刚起身的瞿能父子三人扑去。
右臂疾挥之时,凛冽刀锋便已化作一道金焰热浪喷涌而出。
瞿郁与瞿良才二人见此情形心中自是惊愕无比。
想自己父亲已然重伤,此时却又如何能够抵挡眼前这强劲刀锋?
于是二子一并上前,护在父亲身前。
挥臂之时手中刀弓齐出,想来阻挡朱高煦的猛攻。
“轰”的一声炸响。
当场之上华光乍现,强劲四射。
瞿郁与瞿良才二人已然翻飞而出。
老将军瞿能眼见儿子不敌,心中自是又惊又惧。
尘沙漫天之时,一个祥和而又有力的声音由瞿能的耳边传来:
“这燕京城下已然是将军您最最英豪之时!”
“便是来日瞿家良才箭落龙冠又能怎样?”
“却也是昙花一现而已!”
“贫僧劝瞿老将军及时反悟,莫要到白河岸前追悔不及!”
“只怕这瞿家逆子终将逆行倒施,日后再生事端!”
……
瞿能顿时惊厥:原来今日所有的这些都在那道衍和尚的算计之中。
当日在燕京城下可不是老夫一世之中最为神勇之时。
都已经攻进北平城门。
要不是李景隆那小子扯我后腿,不发援兵想来自己早已将那北平城拿下。
而自己要是能够早日幡然醒悟的话,今日也不会落得这般处境!
瞿能心中思绪万千之时只觉身上一道炙热扑面而至。
老将军仰面而倒之时却见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已摔在身后一丈有余。
长子瞿郁已然满脸是血的紧闭双眼,不再动弹。
而次子瞿良才同样满嘴是血,却还在挣扎着想要起身。
瞿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幼子微微摆了摆手。
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良才……”
“听道衍和尚的话……”
“快走!”
……
然而在那万马千军之中。
这位名震西南的名将最后的这句话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沉浸在无尽的呐喊与喊杀声中根本没有被他心爱的幼子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