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手中金刀急舞。
阵阵凛冽刀锋疾驰而出。
顷刻间便已将十数人斩杀当场。
然而身形晃动之时,却只见一众南军已然将身后的那名重伤把总围在当中。
两柄锋利的钢刀已然刺穿其之胸膛。
然而那名燕北把总却仍不倒。
只将手中钢刀疾斩而出。
殷红飞溅之时便已将对面两名南军的人头斩下!
只是在这片刻间一柄柄钢刀已然由四面八方劈落。
可惜这名朱高煦甚至都不知道名字的七品把总就这样惨死乱刀之下!
而那一众南军却丝毫没有停手只将手中钢刀急急舞动。
“噗噗噗”道道殷红飞溅之时便已将那一众燕北士卒的人头尽数斩下。
看着一滩滩血水飞溅。
看着那四处翻滚的人头。
看着那一具具钉满弓箭的残尸。
朱高煦心中不免悲凉。
想这一众燕北大好男儿为了自己父子不惜死战到底,无一退却。
自己身为这燕北小王爷又如何能有半死退却?
今日便是身死在这济南城下又有何惜?
想到此处朱高煦一声断喝。
“呼”的一声身上白芒金焰更加闪亮。
手中龙鳞金刀向前一指。
“庄得,本王今天定要将你斩于此处,以慰我燕北大好男儿在天之灵!”
庄得单手提刀仰天长啸:
“贼子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你父子二人为了一己之私,早已不知妄送了多少生灵性命!”
“此时如此之说岂不是在开玩笑?”
“贼子本都督今日当为天下百姓除去你这祸国殃民的祸害才是!”
言毕之时手中九尺合扇板门刀向前一指!
“杀了这贼子本都督赏金千两!”
一众南军虽然见朱高煦身上金焰流火,身后披风鼓动如旗。
知其修为定是精深。
然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何况城下南军何止万千,又怎会将这只身一人的朱高煦放在眼中?
于是众人发出阵阵嘶吼之时便已由四面八方向着这位银甲小将冲来!
朱高煦眼见此时自己被困在这城阵结界之中已然难以脱身。
而且又见一众燕北士卒个个舍生赴死。
自己哪还有什么好说的?
便如之前那一众燕北健卒所言:
杀一个够本,杀俩就赚!
而且自己将来是要当王爷,抢江山的。
今天怎么可能殒命于此?
于是只要自己不放弃那就一定还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杀!
老子绝不乞降!
杀!
只要没死老子就还有机会!
管你多少人马冲来。
老子只管拿刀去砍!
……
转瞬间这位高阳郡王便已化作一道华光冲入眼前那数千南军阵中!
护城河前的丘福眼见着朱高煦陷入阵中心中自是惊愕无比。
急忙亲自带领着一众士卒冲过护城河。
指挥士卒举起手中刀枪对着眼前的这道墨绿色的结界又劈右砍。
然而一众寻常士卒如何能够对这真修大能所设之法阵结界有半点法子?
便是丘福亲自挥舞手中断魂刀向这结界之上连连劈落。
但是除了道道华光之外却也没有半点效果。
这不禁使得这位燕山中护卫指挥使心中焦虑万分。
然而即便如此丘福却指挥着一众士卒疯狂的攻击着眼前的这道墨绿色的结界。
而此时提马高处的朱棣也已瞧见了朱高煦身陷济南府城下。
朱棣心中怎能不为自己的这个二儿子担心?
只将手中的千里望举在眼前向着济南城下不住凝视。
身旁的张信怎会不知燕王心中起急?
于是开口道:
“禅师,您赶紧像个法子把小王爷救出来呀!”
黑袍僧人言道:“此时明显是有人在这济南城中施展城阵!”
“若是没有绝对的实力这城阵是万万无法破去的!”
“便是贫僧也是束手无策!”
张信、刘才一众燕北骁将闻听此言无不惊愕!
张信道:“禅师当日您既然能够一击逼退那道法自然之境的彭万里。”
“今日怎的会对这一个小小的城阵束手无策?”
“阿弥陀佛,那彭万里在燕京城被长史大人歃血启灵所败,自是受伤极重!”
“当日白沟河前伤势未愈想来不过只有五成功力而已。”
“因此贫僧才能侥幸胜之!”
“而近日面对这济南城阵贫僧也是无能为力呀!”
道衍和尚此言一出一众燕北骁将自是人人拧眉。
朱棣道:“诸位兄弟无需多虑。”
“想来禅师若是有些手段怎会袖手旁观?”
“正所谓将军难免阵前死,想我燕北多少大好男儿皆已殒命!”
“朱高煦那小子怎的不能为我燕北尽忠?”
“煦儿今日若是当真未能得脱想来也是天意使然!”
一众燕北骁将闻听此言自是无言以对!
道衍和尚道:“王爷不必惊慌!”
“遥想当日便是袁珙仙长也曾言道小王爷日后必将富贵之极!”
“想来小王爷今日定然不会有失!”
燕北枭雄微微点头。
“想那袁珙仙长算无遗策。”
“定然不会在煦儿身上出了纰漏!”
“诸位兄弟无须担心!”
“今日大战已然至此。”
“诸位兄弟再在阵前围攻也是于事无补!”
“不若早些回营休息!”
一众燕北骁将闻听此言无不惊愕。
朱棣提缰之时口中言道:“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