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众南军步卒阵型大乱之时隐身在山坡背面的张超也已经率领着一众燕北铁骑冲了出来。
此前那一群无主战马便是由他们驱赶着冲向南军步卒的。
本想在这一群战马的搅动下能够觅得机会。
却没想到竟然为左右两翼的同袍创造了策马入阵的绝佳良机。
张超眼见着有同袍们冲入阵中立时而动。
七百燕山左护卫铁骑徒步狂奔向前便冲。
此时南军大阵已然被搅动的地覆天翻,面对着忽然从山坡下冲来的一众燕军却也无可奈何。
慌乱之中只得举枪便射。
“砰砰砰”一阵象征性的枪击后便只击杀了三分之一的燕北悍卒。
随即便被那一众燕北步卒冲入阵中。
张超手中三尺钢刀急舞,口中一声呼喝:
“弟兄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五百人齐声呼喝:“杀!”
一柄柄钢刀飞舞。
一道道血光迸溅。
一颗颗血西瓜就地翻滚!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南军铳手此时此刻却已陷入了无限的恐慌之中。
如今近战之时那数千人手中的火铳就好像是烧火棍子一样,有个屁用?
即便阵中还有那千余削刀手相随。
但是这些人在满腔怒火,一心指向报仇的一众燕北士卒眼中同样屁用没有。
加之此时南军阵中又有百余名燕北精骑策马驰骋。
对于那一众毫无还手之力的南军铳手而言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但是这些还都只是这一众南军铳手噩梦的开始。
就在这些人陷入混战之时距离这一众南军步卒比较近的三支燕北铁骑也已策马而至。
虽然这三支骑兵队伍加起来也不过才一千多人。
虽然他们在赶来的过程中也被那一众南军铳手洗了一回澡。
但是现在已经陷入乱战之中的南军铳手显然已经没有了之前结阵而列时那强大而又恐怖的杀伤力。
“砰砰砰”一阵杂乱无章的枪响过后千余燕北铁骑便已冲入阵中。
马踏惊雷之时一杆杆滴血长枪挺在马前。
只当面前的那一众南军士卒便是那刍狗木桩。
奔腾的马蹄下更不知将多少南军踩做肉泥!
无尽的杀戮便在这乱军之中展开。
燕北铁骑手中的长枪往来穿梭只在诉说着心中的愤恨。
那近万人的南军队伍就这样任由一众燕北铁骑肆意虐杀。
而那远处的高阳郡王此时已然率领着一众库鲁部的射手冲到了朱棣身边。
朱高煦抬头之时却见自己的父王身边竟然已经只剩下步卒三百近卫。
往日里不可一世,威风凛凛的燕王殿下此时已然血满争袍,满面泥污。
再看看身后的谭渊满嘴嗜血。
张信、刘才、纪纲、穆肃人人挂彩。
身后那三百亲兵更是狼狈不堪。
见此情形朱高煦心中不免又惊又很:
他娘的多亏老子到的早不然的话只怕老爷子凶多吉少。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还想做什么大明太子?
争什么天下?
那岂不全都是异想天开?
朱高煦眼见此时阵中凶险也不多说。
手中龙鳞金刀一挥,“弟兄们保护王爷撤回本阵!”
此时吉宁海察也已经到在近前。
眼见此等情形当然知道应该是护着朱棣先走为宜。
因而举起手中弯刀呼啸之时,身后一众布鲁布骑手连声“嗷嗷”怪叫!
随即那一众蒙古弓手便护着朱棣向外便走。
此时负责阻击朱棣的一众南军精骑已然被朱高煦与吉宁海察所率领的库鲁部杀得七零八落。
此时已然再难以组织起有效的阻击。
后面南军阵中的盛庸并铁怰眼见此等情形心中自是万分愤恨。
今日设下毒计一番经营好不容易将那贼首骗入阵中,此时怎能令其轻易走脱?
于是盛庸挥起手中金背砍山刀一声呼喝:
“传令所有铳手全部上前!”
“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将这阵中反贼尽数屠戮。”
“传令左右两翼军马向着中路掩杀,万万不能使得贼首走脱!”
身后旗排官只将手中令旗急急摇动。
一众南军得见军令立时而动。
中军步卒立时上前。
顷刻间原本还在南军铳手阵中往来驰骋的一众燕北铁骑面前便已多出了一排排的丈余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