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莱嗤笑一声：“这就生气了？我这里还有不少好东西，都在我的城堡中，当时我杀了你母亲的时候，她一直在求饶，也不听我的话，一直不停的把家里那些东西说都给我，你说我要她的东西做什么？我又不缺钱。”

他哈哈笑了两声，瞧着瑟斯愤怒的神情，心中痛快极了。

当初，巴特莱毁了他的家，而现在，那个最不愿意被提起的伤疤再一次被揭开。

如果巴特莱拿出来的是他父亲，或者是他弟弟的东西，那他现在或许会跟巴特莱一起，拍手称快。

他恨极了自己没用的酒鬼父亲，恨极了他没用的弟弟，而他的母亲日夜工作贴补家用，让他去参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这一切，全部都被巴特莱毁了。

毁了他生活的人，还要用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他，要他知道感恩。

这是什么理？！

瑟斯冷笑：“你现在是在激怒我吗？知道自己穷途末路了，试图激怒我，然后逃跑？”

他在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

可是那把梳子就像是炸弹，让他的戾气在心中翻涌。

他了解巴特莱，刚才的战斗中，巴特莱的大部分势力已经被消灭了。

但是巴特莱也同样了解他，知道怎么样就能轻易激怒他，知道怎么样能让他结痂的伤口再一次流血。

“当时，我杀了你的弟弟，她愤怒的看着我，对，就跟你现在的样子啊，一模一样，她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后来又一直在哭。”

别说了。

“你说你母亲过得那么苦，丈夫是个酒鬼，儿子也是个废物，我杀了她，对她来说应该算是一种解脱吧？”

别说了！！

“你算是你母亲最后一点挂念了，我赐给了你永生，你母亲在天之灵，肯定会好好感谢我的。”

“我叫你别说了！！！”瑟斯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他带着满腔悲怆，抬起手就冲巴特莱攻击过去。

刚抬手。

一股香气传来。

巴特莱的表情也立刻僵在脸上。

“瑟斯，不要生气。”女孩的声音和香气一起包裹住了瑟斯。

他呆愣着，看着弥辞出现在他的身边，牵住了他的手。

柔软又坚定。

愣了几秒钟，瑟斯皱起了眉头：“不是让你不要出城堡吗？”

“不要生我的气嘛，我怕你有危险呀。”弥辞拽着他的手晃了晃。

“我能有什么危——”

“还说没有，你刚才那样子吓死我了，你都没看出来巴特莱是在故意让你生气吗？你还说我是小笨蛋，我觉得你是。”弥辞非常认真地把笨蛋这个称号顺利地扔给了瑟斯。

刚才暴戾的心情忽然就消失了大半。

这下，换巴特莱生气了。

他眉眼阴沉，手中的梳子瞬间被他一用力捏断了。

“弥辞，我真搞不懂，这个瑟斯有什么好的，他能给你的，我照样能给你，你为什么非得帮他？”

弥辞实话实说：“因为他长得好看，你太老了。”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这个理由在巴特莱耳朵里听来很是荒谬，他觉得这理由是弥辞用来搪塞敷衍他的。

巴特莱嘴角抽了抽：“弥辞，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弥辞：“？”

我可没这么说呀！

她被瑟斯拽住手腕，将她挡在身后。

可他忽然觉得浑身动弹不得，是弥辞对他使用了血脉压制。

瑟斯心中忽然涌上巨大的恐慌。

少女走到了他的面前，挂着一如往常的笑。

她贴身对他说：“你辛苦啦，这次我帮你，我很厉害的，真的。”

紧接着，瑟斯看见她和巴特莱混战在一起，他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不需要你帮我，瑟斯很想说这句话。

只要你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他也大概猜出来了，当初被强行召唤出来的始祖，和现在挡在自己身前和巴特莱战斗的弥辞，也许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也许她是来惩罚自己，惩罚自己把已经几百年不跳动的心，在这一刻交了出去。

他眼睁睁的看着弥辞引着巴特莱消失在了大楼中。

离开的瞬间，血脉压制也解除了。

他没有休息立刻就追了出去。

但是黑夜中，除了天空中的一轮弯月，哪里还有女孩的身影？

浓烟还在夜空中翻滚。

他咬着牙，脖颈上的青筋凸起，双手扒着大楼两侧，钢筋混凝的墙壁竟生生被他的指尖捏出坑来。

“弥辞......”这两个字在他的唇齿间反复咀嚼。

他纵身一跃，跳到了地面上。

人类站在街头，等待救援。

瑟斯穿着得体的西装，纵然刚才和巴特莱战斗那么久，他的衣裳也仍然只是皱了些许。

他慢慢走到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身边，端着笑问：“你刚才，看见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子去哪了吗？”

这笑容藏着杀气。

警察觉得要是自己现在说不知道，可能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

那股强大的压迫力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但他是警察！

警察挺直了腰杆，指了指南边。

那是他们城堡的方向。

“那边，还有另一个血族，一起。”

瑟斯笑：“多谢。”

“...不谢。”

瑟斯离开后，警察猛地松了口气。

好家伙，职业生涯还好没有在这里就断送掉。

刚才是弥辞赶往这里，而现在，是瑟斯赶往弥辞的方向。

秋秋在弥辞的耳边说：“男主过来了，辞辞，男主的黑化值已经到百分之九十五了！！！”

弥辞小手一摆：“你放心，任务一定能完成的。”

她边说边往后看，确保巴特莱还在身后。

手臂上的伤口还是没有愈合，血液的味道让巴特莱的理智开始趋于疯狂。

终于，她拼尽全力到了城堡。

刚到城堡中，弥辞就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而这口血让巴特莱心痛不已，

秋秋心疼得不得了：“辞辞，你......”

“我没事！”弥辞嘿嘿笑了笑，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擦去，“这点小伤算什么，我现在觉得我好厉害，秋秋，我把巴特莱给引过来了，我厉害不？”

秋秋捂着嘴巴一边眼泪汪汪的点头一边说：“厉害，辞辞最厉害了。”

弥辞听到这话又笑。

巴特莱盯着她，像是盯着一块上好五花肉，眼睛都在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