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和汤都不能吃,全都进了垃圾桶。
备选方案是煮水饺。
司薄年撑着一侧额头,对餐盘里的一层白花花饺子不想做评价,“陆律师,待客至少有待客之道,两次都让客人吃水饺?”
陆恩熙心说你算哪门子客人?不想吃你出去啊!
默默提醒自己三遍“合作案”之后,她面带笑容道,“不一样,上次是猪肉大葱,这次是猪肉香菇,没有葱。”
差点给司薄年气得喷血。
蘸着醋碟吃完水饺,陆恩熙打了个饱嗝。
司薄年眉头拧成疙瘩,“餐桌礼仪真好。”
陆恩熙道,“没把你当外人。”
司薄年推开餐盘,“也是,但凡有一点尊重,也不至于拿速冻食品打发。”
陆恩熙不想跟他争吵,做菜已经用尽了她的洪荒之力,拿来有心情斗嘴,“你知道我不会做饭,我自己吃饭都是对付,买这么多菜放家里也是浪费,等下你拿回去吧。”
司薄年笑意不达眼底,“当我跟你一样,喜欢从人家家里往回拿东西?”
这话怼的,陆恩熙心里很堵,“你随便。”
司薄年拿出在古董店买的花瓶,往茶几上一放,“找个地方摆上。”
陆恩熙记得这东西的价格,能在洛城买个小房子,“放我这里?你买的,你拿回家,这不是我的私人物品,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司薄年目测客厅,“陆律师好像忘了这是谁家,我的东西放我的房子,有问题?”
陆恩熙语塞,她最近肺活量练的非常好,天天做深呼吸,“好的司少,那你找个地方,别碰碎了,我赔不起。”
司薄年答的很顺,“没有古董架,你明天去买个。”
陆恩熙当场回怼,“这是你家,凭什么让我买?”
而且古董架多贵!她今天已经刷花呗了,难道让她卖肾去?
司薄年理所当然道,“陆律师不是要拿房租买家具?你记性这么差,需不需要我写个协议贴墙上,提醒你吾日三省吾身。”
陆恩熙胃疼,她不该吃水饺,消化不良,“呵呵,好!买,给你买。”
司薄年道,“书柜也没有,连个绿植都不种……”
陆恩熙发誓,她已经很有修养了,“司少,东西可以慢慢买,你下午不是还有事吗?我就不留你了。”
司薄年坐在沙发上,很惬意很慵懒的半躺姿势,“刚吃过饭不宜运动,消化一个小时再说。”
陆恩熙还想说话,他开口道,“拖鞋呢?”
拿出拖鞋,他换上,姿态越发居家,“给我找本书。”
陆恩熙已经无语到想跟他打一架,“我才搬过来,没书,台历有一本,看吗?”
司薄年视线偏斜,从客厅沙发绕到她脸上,午后的阳光太温柔,所以脾气没来由的随和,“过来。”
陆恩熙浑身都是警铃,戒备的往后走,“干什么?”
温饱思淫欲,看司薄年的德性,没安好心。
司薄年拍拍身边的空位,“大白天的,能干什么?吃这么多不怕吐出来?”
经历过某些事,陆恩熙很容易脑补他说的,有点脸热。
慢吞吞坐过去,尽量保持界限,“说吧。”
司薄年看看沙发的空间,“别太高估你的魅力。”
陆恩熙坐近点,拿个靠枕抱着,“司少请讲。”
司薄年闭目假寐,好像只是想小憩一下,声音也沉沉的,懒懒的,“别吵,陪我待会儿。”
落地窗外阳光暖融融的,四五月的温度,舒适宜人,午后的暖意撩动情绪,很容易叫人忘记过往,只想享受此刻。
陆恩熙没说话,沉默就是她最大的妥协。
司薄年往下躺一些,手臂一揽,勾着陆恩熙的肩膀,顺势把人给带入怀中,然后他大手包裹女人纤瘦的肩头,“昨晚睡的不好,补个觉。”
多自然!多正当啊!
好像他还是她丈夫,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和寻常夫妻一样,出门买菜,做饭,吃饱喝足抱在一起睡觉。
可,他们不是了!
陆恩熙抗拒的想双开,“司少,我确实想拿项目,但我有我的原则,你别太过分。”
司薄年撕开一道眼缝,“只是抱抱你就上纲上线,这么有原则,何必给我当一天小跟班?委屈上了?”
陆恩熙抿唇。
司薄年瞅着她低垂的眼睑,长长睫毛盖住眼中的色彩,当真是委屈的,“既然当婊|子,就别立牌坊,世界上没有两全的选择,想走现在就走,我不拦着你。”
陆恩熙不吱声。
路是她选的,她没资格矫情。
见她没动弹也没反驳,司薄年继续闭上眼睛,周围很安静,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和心跳。
渐渐地,困意袭来,司薄年便进入了浅眠。
陆恩熙一开始很紧张,怕他突然干点什么,后来他入睡,她安了心,人一放松,也睡着了。
司薄年睡眠不好,午睡一般也就二十来分钟,今日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手臂一动,又麻又木,他拧眉看到靠着手臂熟睡的女人。
陆恩熙睡的比他沉,正歪头拿他手臂当枕头,她双腿蜷缩在沙发上,细胳膊细腿,小小的一团。半个身体靠着他,长发柔顺的飘落,露出秀气的鼻子和尖尖下巴。
日光偏西,橘色的光芒给她镀上一层温柔。
司薄年继续躺下,没挪胳膊。
“你醒了?”
陆恩熙一睁眼,天竟然黑了,司薄年在看手机,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大概是公司的邮件。
司薄年道,“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厨房,是想用在床上?陆律师的时间观念很与众不同。”
陆恩熙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你怎么不叫醒我?”
一觉睡了半天,她很懊恼,净跟他穷折腾了,正事一个没做。
司薄年看完邮件,将手机塞进裤袋,“醒了正好,口水擦干净,收拾收拾出门。”
陆恩熙慌忙擦嘴,“去哪儿?”
司薄年不是征求她意见,而是下通知,“老贾帮你小姐妹抹了热搜,你一句话不说就当这事儿过去?”
好笑!
“还让我怎么说?那天在蓝星他刁难我还少吗?再者,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他出面摆平难道不应该?要去你去,我不去。”
说白了就是不想见贾宴清,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