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厨子我不知道，反正应该长得很……”

【每个世界的样貌是不是一样的。】知道汪雨归想要说什么，系统连忙提醒道。

汪雨归闻言愣了下，立马改口：“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总之他有东西掉我这里了。”

如果系统也算东西的话。

姜正业听得晕晕乎乎的，但是汪雨归要找人这事他是听懂了：“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你敢说不是的话，我就哭你看哦。】系统一听这话，连忙“威胁”道。

“嗯，非常重要的东西。”

【哼哼，这还差不多。】系统很是满意。

“好，我会吩咐下去。”姜正业认真地点了点头。

汪雨归这才松开了那太监，也不管那太监究竟是什么反应，又和姜正业聊起了家常来，算是对原身的情况进行了个摸底。

等到姜正业离开，眼看着那小太监一副恨不得立马去到皇帝身边打小报告的样子，汪雨归忽然望了那小太监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福贵……”

“啪。”几乎是那小太监开口的同时，一声脆响也同时响起，将那小太监的声音压了下去。

那小太监下意识地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了一眼，就看见汪雨归轻飘飘地把亭内的圆石桌……捏了个角下来。

小太监：“！！！”

“诶？你说你叫什么来着，刚才没听清。”汪雨归见小太监愣住，不由得唇角勾了勾，笑着又问了一句。

“奴婢福……”

“啪。”

“奴婢……”

“啪。”

“奴婢知错了！”眼看着那张石头圆桌已经被汪雨归硬生生地掰成了方桌，福贵哪里还说得下去？当即哭着就跪在了汪雨归的脚边。

反而是汪雨归见状还乐呵呵的，将手中的石块随意一扔：“问个名字而已，哭什么呢？我又不会因为知道你的名字，就故意针对你。”

这是威胁吧？

这绝对是威胁吧？

福贵哭得更大声了。

“好了，起来吧。”汪雨归一边说着，一边轻而易举地将那实心的石凳移了个位置。

福贵看着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哭唧唧地站起身来，他的身量明明比汪雨归要高大许多，但却只敢把自己缩成个鹌鹑，小心翼翼地送汪雨归回了凤阳宫。

“不知道古代的皇后都吃些什么东西，香吗？”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给别人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的汪雨归，此时还在和系统讨论着早餐的问题。

【你脑袋里能不能思考点其他的东西？】

“你觉得就我这脑袋里能思考什么其他东西？不要太看得起我啊。”汪雨归黑起自己来也是得心应手。

【……不是我看得起你，是陆渺。】系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相信的只有你的野生直觉，毕竟在我心里你就是个野蛮生长的笨蛋而已。】

“什么意思？”汪雨归不由得愣了下。

【之前陆渺说的，你的动态视力、听觉、嗅觉十分优秀，而且脑内的信息存储量也很大，只是因为你语言组织能力不足，所以不知道该怎么有逻辑地阐述自己的观点，遇到事情只能嚷嚷着“我的直觉很准”之类的话，搞得自己像个笨蛋一样。】

“你居然只相信我的野生直觉？”汪雨归还沉浸在上一个话题中。

【你该惊讶的是这个吗！？】

“谢了。”

刚刚还气呼呼的系统忽然听到汪雨归这么说，一时间完全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要谢去谢陆渺，我又没夸你。】

汪雨归闻言却是笑了：“可你相信我啊，就算只是相信我的直觉也没关系，能相信一个笨蛋的人，我觉得……挺了不起的。”

不是基于各种数据的判断，只是纯粹的相信。

【谁相信了，哼，我才没有呢。】系统打死不承认，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话了，可连它自己都没注意到它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是上扬而雀跃的。

倒是汪雨归垂下眼睫，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女人说的话，也是她留给她最后的一句话：“小雨，妈妈会去接受治疗，等妈妈治好了，就回来接你，好不好？”

时隔多年，她本来已经不想再去相信那个人说的话，可是感受过被人信任的感觉后，她忽然又想再信她一次了。

【你在想什么？】

“在想……要不要回去看看。”

系统闻言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你上个世界结束后没能回去吗？】

汪雨归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系统的意思，不过也只是一瞬，很快她就明白了过来：“差点忘了，回到现实的前提是有自己的系统，系统是锚，没有系统就无法从这么多世界里进行精准捕捉，将人带回去。”

系统n终究不是她的系统，自然没有办法带她回到现实。

她就像是一抹游魂。

【但是你现在不是连上主系统了吗？肯定会有办法的，就算现实世界没有办法，但是完成任务也有奖励的，说不定哪个奖励就刚好能用上，再不济……再不济等到所有世界被关闭，到时候这里面所有人都能回到现实！】

汪雨归忽然想起了上个世界那个神秘的研究人员对她说的话：“因为你对什么都无感，你不怕死，所以敢冲在最前面，当然你也不会刻意去寻死，只是就算活着，你也不觉得有什么目标和意义，这样的状态也许有一天会让人疯掉。”

目标和意义吗？

想回去算得上是目标和意义吗？

可是如果回去以后，什么都不曾改变呢？

“系统。”

【干嘛？】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可以。】

“目标和意义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明明说了不可以。】系统有些无语，但是却拿汪雨归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认命地回道：【目标和意义啊，大概是烦恼吧？】

“烦恼？”

【嗯，不是每个人都有清晰的目标和意义的。在我看来，活在当下，迷茫也没关系，去冲撞，去受伤，去烦恼，去成长，到了某些时候，目标也好，意义也好，自己就明白了，不需要太过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