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过去重现，也该在刚刚通关的时候结束了吧？为什么我们现在还在这里讨论这些有的没的？”聪明的俞陌已经从汪雨归和陆渺口中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境了。

“！”汪雨归猛地看向陆渺，就见陆渺的表情很是严肃。

就连汪雨归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其他不对劲的地方，比如为什么这个梦境和俞陌过去的经历一模一样？又为什么会有其他的闯关者在这个梦境里还在继续？最重要的是——

她已经再见到那个人了，按理说俞陌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但为什么他们没回从书里出去？

小良此时也拖着自己的椅子走了过来，听到俞陌这么问，连忙接了一句：“那个……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得和大家说一声比较好。”

“什么事？”汪雨归和陆渺同时看向了小良。

小良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轻咳了一声道：“那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之前小苟不是说了吗，在梦境里变成了我的一个同事，然后和我说了那些话，但其实……过去的时候真有一个学妹和我说过同样的话，一字不差。”

梦境和形势居然完全重合了！

陆渺闻言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沉思了几秒后开口回了一句：“要么是记忆被覆盖了，新的记忆代替了旧的记忆。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那所谓的梦境就是过去。”

“什么意思？”汪雨归没能反应过来，但这并不影响她理解这事并不简单。

就连不太想和他们挤在一起的何袅袅听了一耳朵后，也沉着脸走了过来，想要仔细听。

陆渺并不在意身边到底聚集了多少人，依旧淡定无比，只是目光会时不时地落在汪雨归身上，确保自己能第一时间从汪雨归的反应里判断她有没有听懂，从而决定要不要多做解释。

“很简单，我们先从所谓的梦境说起，最开始提到梦境这个的是狗妹之前从冯婧全家福那个道具里获得的提示——黄粱一梦。这是闯关世界的第一重暗示，让我们以为接下来的闯关世界和梦境有关。”

汪雨归闻言眯了眯眼睛，显然跟上了陆渺的思路：“也就是说，还有第二重暗示？那本硬皮书说的话吗？”

“硬皮书？”俞陌不解。

汪雨归赶紧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和众人都说了一下。

小良和何袅袅虽然都是从硬皮书里出来的，见过硬皮书，但是当时汪雨归也只是随口说了两句，并不算详细。

等到汪雨归说完，陆渺这才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也倾向于硬皮书是第二重暗示，它不断提起梦境、醒来等词语，就是要加深我们的错误认知，误导我们认为自己真的被困到了梦境里，我们要战胜自己的心魔之类的，她做的很成功，至少在这之前，我们都信了，但其实——这不是梦境，而是穿越。”

“穿越！？”小良下意识地吸了口气。

“是的，穿越，我们穿越回了过去，准确的说法是我们的意识穿越回了过去，我们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一切，但是过去的我们却感受不到穿越过去的我们的存在，所以过去的我们一无所察。”

俞陌听到这里的时候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倒是汪雨归歪了歪脑袋，很是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道：“打个比方，我们就像是在电影院看过去的自己经历的事，观众干涉不了电影里主角的剧情？”

陆渺点了点头：“是的。”

“可是这样误导我们有什么用？反正我们什么也做不到啊。”小良不懂这个闯关世界有什么危险的，毕竟过去是既定时间，既然他们现在存在，那过去肯定没发生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

“如果过去改变了呢？”俞陌却是忽然沉吟着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小良愣了一下。

俞陌没有先解释，而是忽然伸手指了一下汪雨归：“如果当初小雨姐姐没有找到你，然后说那番话，你会怎么样？”

小良进入这边世界的契机之一，就是当初汪雨归的那番“你要不要去快穿世界看看，说不定治好你妻子的转机就在那个世界里”的话。

如果这个时候的汪雨归没有回到过去和小良说这番话的话……

“我也许并不会出现在快穿世界，也不会认识小苟，这样小苟也不会回到我的过去，给我说那番话了。”小良说完，自己都陷入了沉思中。

倒是汪雨归忽然想到自己收到的那张纸条，那张在湖水下的山洞里找到的，她自己留给自己的信，里面有一句类似“时间是没用的，有用的是因果”的话。

“所以——是因果联系。”汪雨归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亮的惊人，“这个闯关世界的通关条件不是什么醒来不醒来，愿望达成不达成，而是——保持这因果关系不要改变！”

“！”俞陌和何袅袅都是很聪明的人，一瞬间就明白了汪雨归话里的意思。

小良却是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茫然地问了一句：“什么意思？就是既定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

陆渺给与了肯定的答案：“对，所以，我也好，小鱼也好，小良你也好，我们三个的关卡其实全靠狗妹来闯，所幸，狗妹做到了。”

汪雨归听到这话，忽然有种后知后觉的恐惧感，她简直不敢想，如果不是自己热爱种田导致硬皮书放出了她，这个闯关世界是不是大家就眼睁睁地看一遍自己的过去，然后就全部失败，被闯关世界杀死？

而且，正因为以为是梦境，不会影响什么，汪雨归才敢那么大胆的，现在想想，如果她一开始知道真相，只怕就会有些束手束脚了。

不过这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等一下，如果真的像你们推断的那样，那小苟呢？”

“对，小雨姐姐的过去呢？她的因果在哪里？而且我们现在还在这里，就证明闯关世界还没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