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火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莽的人,一时间受到的冲击太大,半天没能缓过神来,也自然注意不到这里刚刚还有魔气的迹象。
汪雨归则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副纯良耿直的模样。
“不用不用不用。”吓得止水连忙摆手,连说了三个不用,然后这才找回自己的理智,赶忙解释了一句,“你手伸过来搭我掌心就行。”
“嗯。”
汪雨归干脆直接伸手握住了止水的手,止水见状愣了一下,就连耳根都有点红,且不说因为她玄机阁阁主的身份,使得所有人都对她尊敬有加,不敢轻易僭越,便是朋友之间也很少有这种……牵着手的行为,这使得她有点别扭和不习惯。
但是她生怕自己再说句什么又被汪雨归给误解了,最后张了张嘴后,终是选择了由着汪雨归牵手了。
【我以前没看出来,狗妹你在转移别人注意力上真的是特别有天赋。】系统看着那个完全没注意到有过魔气异常的止水,不由得感慨道。
汪雨归没说话,只是安静得等待着止水帮自己占卜。
止水也没有多说什么,一手牵着汪雨归,一手却是触碰到那摩托车上,随后汪雨归便看见她周身似乎有什么很淡的莹润光泽泛起,就像是给人镀上了一层柔光滤镜一般,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了周遭灵力的流动。
这种流动和她之前使用修为、仙术时不太一样,更加柔和而包容。
与此同时一边的俞陌却是忽然抬起了头来,系统跟着一看也不由得【哇】了一声。
只见那透明的屋顶忽然有阵法显现,漫天的星光投下给那阵法也投入了点点银屑,使得那阵法看起来更加肃穆神圣,月色携着阵法的微光洒下,落在阵法投射下的影子中,也落在了汪雨归和止水的身上。
汪雨归也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止水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说:“咦?”
“怎么了?是找不到他吗?”汪雨归一听止水这个语气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止水没有说话,只是先松开了汪雨归的手,然后又打量了一眼那摩托车,这才有些不解地询问道:“你确定要找这副偃甲的主人?”
“确定。”汪雨归点头。
“这偃甲的主人不就是你师尊吗?有什么好找的?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剑尊所有?”就算止水与问天宗关系并不密切,也躲到这太平城有几年了,但她还是知道邵岚和聂青和这对前后第一人之间的师徒关系到底有多密切,所以她才觉得奇怪。
这就好比你天天和你爸生活在一起,却找外人帮你找爸爸一样。
离谱。
“你说谁?”
“剑尊聂青和。”
“剑尊聂青和——是我……师尊吧!?”汪雨归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废话,不是你师尊还能是谁?”止水总觉得汪雨归的表现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汪雨归闻言还是回不了神:“你确定吗?这车的主人真的是我师尊聂青和?”
“确定。”
“问天宗那个聂青和?”汪雨归不死心。
“废话,这世上能有几个聂青和是当得住你一句师尊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汪雨归闻言却是要疯了,她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就叫了一句,“怎么能是他啊!?”
要知道喵哥会成为聂青和,她才不管那时候邵岚的意志呢,死都要缠着聂青和,把他一起拽下魔渊来!!!
这特么……
算是个什么事啊!!!
现在她回去找聂青和还来不来得及?
系统此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顿时也很抓狂:【卧槽卧槽卧槽!总不能我们前脚刚落下深渊,下一秒喵哥就来这个世界了吧?】
【我尼玛@!@#¥%……世界规则我“哔”你大爷!】
【不带这么玩儿的啊!】
“你,这是怎么了?”止水都快要被汪雨归的疯狂吓着了,她上次见这孩子的时候,那个时候才十六岁的邵岚明明很稳重的啊,怎么现在一惊一乍的?
果然是像她一样,改变了本该死亡的命运后就性格大变了吗?
汪雨归完全不知道止水居然在心里给她都找好了理由,圆回了她性格大变的原因,此时她一把捉回了止水的手,眼睛明亮到过分,急切道:“止水,太平城离问天宗远吗?”
止水闻言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不远啊,不远就好!”汪雨归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我摇头不是不远,是我不知道远不远。”
“什么意思?”汪雨归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秒,她就听到止水开口说道:“这太平城就像是一方小洞天,周围有结界庇护,不是说来就能来,说走就能走的地方,要不然,你以为无相为什么没带着人来找我麻烦?”
“那你怎么进来的?”
“当时卜算到南边有一丝生机,就跑了过去,说实话,我只是在一片树林里穿梭,等到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在太平城外了,再回头的时候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止水的话音刚落下,躲在一边的开明兽眼睛却是陡然亮了起来,但随即又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其他人呢?他们怎么来到太平城的?就没有人想出去过吗?”
“来的人各有各的方法吧,修士最多的还是有通过一处边陲秘境前来的,至于妖族和魔族似乎是通过魔渊来的这里,要走的话,可能也只能从魔渊离开。”
汪雨归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俞陌。
俞陌点了点头,算是印证了止水的话。
“不过,魔渊极其凶险,且常年有魔气、戾气和杀气充盈其中,便是魔族都不一定能顺利通过魔渊,通过魔渊来到太平城的,其实大多数都是幸存者,更多的人只怕都丧命在了魔渊中,所以魔渊带给他们的恐惧,使得他们除非真的是走投无路,一般都不会有谁再入魔渊离开,至少我来太平城这几年来,离开太平城的人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