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
得到皇甫奇回话,袁绍双目通红:“过分!过分至极!”
“大将军,我们不能退让,出让北军、不杀张让……真要答应了这等条件,死了蹇硕,岂不是来了个更可怕的皇甫奇!?”
何进一阵沉默……
“问题是,不退让的话,我们过得去吗?”
袁绍一愣,接着道:“我们再试试。”
“不必再试了!”曹操神色坚决:“北宫防守压力并不大,要是能被我们拿下来,那他就不叫皇甫奇了。”
这时,王谦赶来,面色焦急:“大将军!时间拖的太久了,南宫外百官越来越多了……”
何进紧咬牙关,就要点头答应下来。
“且慢!”袁绍还不愿放弃,看向孔融:“文举,你再走一趟,就说四个营!”
“好吧。”
孔融无奈,只能再走一趟。
为了谈判,中路复道攻击暂止,让孔融安然走过。
岂知,他刚走到一半,对岸的士兵没有射箭,皇甫奇本人却张开了弓,瞄准了孔融。
孔融惊呼道:“卫将军何至于此啊?”
“孔文举!”皇甫奇大声问道:“我也不与你废话,只问你一句,你们可是应下了所有条件?”
“这……”孔融一时犹豫。
嗖——
皇甫奇直接松开弓弦,箭矢飞来。
孔融吓得魂飞天外。
下一瞬,他下袍忽然一重。
那支箭,穿过了他的长袍,并未伤人。
“条件只有应或不应,哪还有什么好谈得呢?”
“你回去吧!下次我只听答案,要还是废话,便不是射你衣袍这么简单了!”
孔融无奈,只能回头来见何进、袁绍,并展示给二人看。
何进重叹一声:“那便答应他吧。”
袁绍怒目无言,拔剑直砍宫墙:“谋划多时,竟让这小儿占了便宜,可恨啊!”
皇甫奇也不是好忽悠的,他绝不相信什么纸上协议:当场就把北军五营的将士给要了过来!
复道之上,三千五百余北宫将士,像年猪一样被送到了对岸。
他们神情茫然,也谈不上悲伤,只是心中相当复杂。
何进袁绍等人,内心还抱着一些希望:这些人依旧忠诚于自己,皇甫奇要吃下他们,也不是容易之事。
以至于,何进抓着最后走的刘表之手:“景升先过去,北军未必不能被掌握在你手上。”
刘表颔首:“大将军放心,我必尽力而为!”
说完,他也踏上了复道,跟上了自己的部队。
然而,很快——皇甫奇骑着马从北军将士中间走过。
只见这个年轻的将领,高举着他的手臂,呼道:“北军五营,乃天下精锐之冠!”
“这些年,拱卫中枢、外扫边患、内镇叛乱。”
“我皇甫奇何其之幸,能任卫将军,得以统属诸位!”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前番平定凉州叛乱时,诸位也曾和我并肩作战吧?”
原本哄闹,情绪复杂的北军将士,忽然就安静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算是同战同宿过的袍泽了。”
“我想请诸位安心,我皇甫奇绝不会堕了北军的名头!”
有人率先响应,大声喊道:“卫将军威武!”
“卫将军威武!”
喊声逐渐如浪汹涌,最终交织成片。
看着面前光景,刘表驻足许久,最终长声一叹,转身离去。
复道这边,何进等人,脸色无比难看。
至此,这场宫廷乱斗,也暂时落下帷幕。
结果大出所有人意料!
最后的获胜者,既不是坐镇北宫、统帅西园军的蹇硕;也不是坐拥天下兵权,得士族力助的何进。
而是——皇甫奇!
刘宏生前精心培养的西园军,被皇甫奇吃掉了……
何进袁绍手下的主力精锐之一的北军五营,被迫送到皇甫奇嘴里让他吃掉了……
南宫外聚集的百官得到消息,无不大跌眼镜!
“原来……超逸在这等着!?”皇甫郦恍然醒悟,但神情还是有些呆傻。
“昨夜还是孤身一人,今日便手握近半数禁军……”皇甫嵩心中满是惊涛骇浪。
手握时局——他真的做到了!
如今,在洛阳城内,何进袁绍手中的禁军兵力,在面对皇甫奇时,已无多少优势了!
直到这一刻,所有人才发现了问题所在:依旧没有哪一派去接纳皇甫奇,但皇甫奇自己已成为一大派!
而且,原先的三大宦官蹇硕、赵忠、张让。
两个让皇甫奇宰了,剩下一个直接给他跪了!
“什么叫雷霆手段?这才叫雷霆手段啊!”
“先前有人说他在京中只有虚名护体,实则只能随时局飘荡……未曾想他竟能暗操时局!”
“士族喊打喊杀宦官这么多年,结果屁用没有。卫将军才来雒阳几天?直接将宦官杀服,高下立叛!”
“先前还有人说他斗不过宦官,想起来就觉好笑!”
一时间,雒阳风潮再起。
当日,刘辨登基,继皇帝之位。
拜卢植、皇甫嵩、王允为三公。
又以袁隗为太傅,和大将军何进、中常侍张让共录尚书事。
皇甫奇卫将军之职不变,但拥有开府之权。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登基果实被皇甫奇吃掉一口大的!
变故在刘辨登基的第二天出现,事情的起因在河东:
身在河东的白波贼首领郭太,突然打出了旗号,指名点姓的要杀皇甫奇!
理由是皇甫奇沽名钓誉,表面上享誉天下,实际上害国害民。
这一顿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操作,让天下人摸不着头脑。
而其背后的真相,则是许攸提出的对付皇甫奇的计策:
“卫将军掌握北军,替国家讨平叛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此番,他要么应下此命,率部离开洛阳,前去镇压白波。”
“要么,乖乖将北军吐出来!”